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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7:15 作者: 唐酒卿
「蹲樹上比待在水裡隱蔽。」蕭馳野看著他,見他渾身濕透,後領微敞,泥點還留在脖頸上,襯得十分……
「錦衣衛有馴獸所,動物嗅得見血味。」沈澤川說著俯首,輕輕嗅了嗅自己流過血的指尖。
十分媚態。
蕭馳野看著他。
真他媽奇怪,這人剛才還在提刀殺人,又不似女兒家,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詞?
真中了李建恆的邪!天天念,天天念,念得他竟然會這樣想,這樣看,跟闃都里癖好特別的老男人似的。
「刀法不錯。」蕭馳野目光像是能剝開沈澤川的後領,「在寺里沒少苦練吧,然而這具身體從外卻瞧不出來。你是不是對自己用藥了?」
沈澤川眸子睨向他,順著他的目光抬手摸到自己的後頸,反問:「你一日到底要看多少遍,這麼稀罕?」
蕭馳野舌尖舔著殘存的血味,說:「這話說得有歧義,講得我像是個色中惡鬼。」
沈澤川伸手過來,把那髒帕子蓋在了蕭馳野面上,說:「我以為你只是在胭脂水粉里混日子,不想你還是男女通吃。」
蕭馳野說:「調什麼情,二公子就是想讓你把頸子上的泥擦了。」
「是想讓我擦了,」沈澤川指尖隔著帕子停在蕭馳野眉心,「還是想幫我擦了?」
冰涼的雨水順著手指滴答在眉間,仿佛吸飽了那誘惑,滴下來都是晃開的水,潮潮地淌到了衣領里,勾出點又濕又癢的騷動。
蕭馳野很想喝水,又很想讓他離遠點。
他沉默少頃,笑了一聲,說:「你手段了得。」
「你想得挺多。」沈澤川束緊衣領,抱刀不再出聲。
雨勢漸小。
樹林裡的犬吠遙遙傳來,兩個人都沒動。這石頭抵在溪邊,上邊蓋著灌木,是個格外窄小的藏身之處,其實僅能容納一個人。
蕭馳野等了半晌,聽見那帶狗的人往這頭逼近。沈澤川把狼戾刀卡在半空,貓身從下邊爬了進去。
蕭馳野便覺得身上一重,那人從下邊沿著腿挨到了他胸口。兩個人身貼身地擠在這狹窄之中,蕭馳野能感受到他騎上來時大腿相蹭的熱度,還有他湊在自己鬢邊的呼吸。
蕭馳野蓋著眼睛,在黑暗裡能隨意地構想沈澤川是個什麼姿勢,那藕白的頸也總是揮之不去。
「我求求你,」蕭馳野嘆氣,「坐肚子上,別坐下邊。」
沈澤川沒動,因為上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湊過來了。
蕭馳野調試著呼吸,可是這個姿勢,他往上抬抬頭,就能碰著沈澤川的下巴,往下動一動,鼻尖都能沿著那脖頸線條蹭過去。
沈澤川原本傾耳聽著動靜,忽然掀開蕭馳野的帕子,瞧著他不說話。
蕭馳野也瞧著沈澤川,不知道是被今晚的血氣沖了頭,還是怎麼回事,總之那逐漸硬起來的地方頂得兩個人都不舒服。被雨水濡濕的布料緊密貼身,形成類似不著一物的觸碰,仿佛再挪一下,都是有意的摩擦生火。
頭上的犬還在嗅來嗅去。
第25章 破曉
人腳雜亂地踩在灌木叢, 那犬似是嗅著了什麼味, 拱著枝葉刨了刨。
沈澤川被澆了一脖子的泥土,他上下都不行, 只能僵持著動作。
蕭馳野更難受, 這姿勢讓他緩也緩不了, 時刻都抵在一片緊緻細膩里。身上騎著的根本不是個人,而是團雲, 濕霧霧地蒙著他, 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他被這氛圍煽動, 太久沒有疏解過的地方昂揚不下, 硬得他只想立刻沖場冷水澡。
雨珠濺濕了頭髮。
蕭馳野在這漫長的對峙中, 終於恢復些許力氣。他手指微動,麻痹感正在緩慢地退卻。
頭上的人終於走遠了,沈澤川緊繃的身體卻沒有放鬆下來。他們相抵在這險境一隅,變成了另一種關乎安危的處境。
蕭馳野鎮定地沒有挪開目光。
他不能移開目光, 他只要有半分避閃, 就像是對沈澤川真的有了什麼。
「你壓得太緊了。」蕭馳野若無其事地說道。
沈澤川沒回話。
蕭馳野頭一回知道「騎虎難下」四個字怎麼念, 他想仰頭喘息,但他沒這麼幹,因為這樣做就像是個急不可耐的流氓。
他發誓他沒有任何意思。
只是離得太近了,這細膩的觸感和特有的味道讓他本能地被蠱惑,身體遵從了獸慾的衝動。
蕭馳野覺察到沈澤川順著他胸口滑了下去,在沈澤川離開的那一刻, 他才如釋重負地輕輕吐出口氣。
豈料這口氣還沒有吐完,衣領一緊,人已經起來了,蹭著青苔被猛地摔進溪水裡。
蕭馳野落水時反手扣住沈澤川的手腕,跟著抬腳鉤倒沈澤川,在人也摔進來時翻過身,把沈澤川手腕高抬,重重地壓在了身下。
「風月事風月了。」蕭馳野強硬地不許沈澤川動,「動手多沒意思?」
沈澤川被扣住的雙手十指微張,他的發衝散在水裡,只能略仰著下巴喘息。他唇角微扯,說:「霸王硬上弓可不是個好選擇。」
「我沒那意思。」蕭馳野恨不得把每個字都咬碎了。
沈澤川用膝頭抵著他,眼神意味深長。
蕭馳野眉間透著隱忍,他垂頭晃了晃濕漉漉的發,水珠濺了沈澤川一臉。不等沈澤川反應,他已經探手狠狠搓了把沈澤川後頸,硬是把心心念念的那點泥搓沒了,然後給沈澤川把衣領系了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