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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4:10 作者: 采舟伴月
    她不想叫N7研究所了,僅是這個名字的含義,就代表著鍛淵作為人類最後的痛苦經歷。

    鍛淵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實則他心裡確實想好要叫N7研究所,但他還是答應她:「可以。」

    以後世上再無N7研究所,只有子午研究所。

    「那再多建些窗戶吧,敞亮些。」簡曉梔又說。

    「嗯。」

    *

    異化生物的能力和速度強到令人驚異。

    短短半個月時間,一座研究所落地建成,只是外圍的身份驗證和防護設置需要鍛淵親手完成。

    鷹茂第一個衝進研究所,實現第一入住的心愿。

    鍛淵也像之前那樣懶得理他,隨他去。

    原劇情里,鍛淵一出深淵,就前往E區和F區人類基地報復,因為那些手刃他的博士,都來自這兩個區。

    他這一去,算是兩敗俱傷,人類基地有損失,他也受了不少傷。

    他來到子午林建研究所,先養傷,而後製毒,學會使用武器,最終滅掉E和F兩大區,一戰成名。

    那時他也是令鷹茂建研究所,鷹茂的其他同伴迫於鍛淵的一身血氣,戰戰兢兢建完之後跑掉,只剩鷹茂壯著膽子住。

    而現在,鍛淵離開深淵的那一刻起,遇到的是簡曉梔,那顆報復的心被輕柔的笛聲安撫,戾氣被她溫和的話語包容。

    他不再是一身狠戾血腥,鷹茂的其他同伴遲疑著,感覺不到致命的危險,也入住進研究所。

    研究所比起最初,很快熱鬧起來。

    *

    簡曉梔在心裡念想著,希望其他異化朋友們快些來研究所。

    沒想到這麼想著,沒過多久,菲厄和柴又目一前一後來到研究所。

    菲厄給簡曉梔做衣服,問起身高和鞋碼。

    簡曉梔:「……155cm,35碼鞋。」

    然後她就聽到鍛淵依靠門邊,低笑了聲。

    場面過於熟悉,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場景條件,他居然能笑她兩次!

    簡曉梔瞬間炸毛:「幹嘛呀你!」

    「有人居然好意思自稱曉梔大人。」

    鍛淵眉目舒展,毫不掩飾唇角的弧度,拖著尾音說:「你說對不對,小不點兒?」

    簡曉梔:「……」

    又來了,又來了,他又不做人了。

    菲厄按照鍛淵的想法,給他做了白大褂和黑襯衣。

    簡曉梔偷偷把白大褂藏起來。

    「小孩,你偷人衣服是什麼癖好?」鍛淵又用那種滿不正經的語調。

    「我成年了。」

    簡曉梔下意識糾正他,接著說:「反正你別穿白大褂就是了。」

    「你不喜歡?」

    「對,不喜歡。」

    鍛淵長眼微眯:「為什麼?」

    簡曉梔又不好實話實說,乾巴巴編理由:「這件衣服看著太正經,不太適合你。」

    「哦?那你說說我適合什麼。」

    「騷里騷氣,」簡曉梔乾脆破罐子破摔,「你就往那方面狂奔吧!」

    鍛淵:「……」

    簡曉梔若是不知道他的過往經歷,當然不會對一件衣服提出要求,畢竟穿什麼都是別人的自由。

    但這件白大褂不僅意味一件衣服,而是他在記住仇恨,銘刻身體被剖爛的痛苦。

    這樣的東西太過沉重,遠不是一件衣服的重量可比擬。

    「你以後別穿它。」

    簡曉梔扯了扯他的衣袖,好聲好氣地說:「我會一直陪著你。」

    從你離開斷淵的那一刻,不必獨自面對冰冷儀器,玻璃容器和各色藥劑,剩下的路,我會陪你。

    鍛淵眼睫輕輕一顫,垂眼看著她的手,良久後應了下來。

    「不會再穿。」

    *

    新的實驗室里還缺很多材料。

    鍛淵將一輛從人類手上得來的裝甲車改裝,載著簡曉梔到處去取材料。

    她邊玩邊看還不算,還要撿異化生物回去。

    前者鍛淵無所謂,他又不趕時間,就慢慢陪她看陪她逛,後者的話,他「嘖」一聲以示反對。

    簡曉梔理都沒理,直接打開車門:「來,樹姬,上車。」

    鍛淵又「嘖」了下。

    簡曉梔扭頭對後排的樹姬說:「我們研究所可好了,現在有很多異化生物住那裡,你去試住幾天也沒關係,不喜歡的話隨時可以離開。」

    鍛淵:「……」

    「可是這位……」樹姬不知道怎麼稱呼鍛淵,猶豫道,「好像並不歡迎我去。」

    簡曉梔:「沒關係,他對誰都這樣,而且他說的也不算。」

    鍛淵:「…………」

    樹姬縮在後面,偷偷打量鍛淵,只見他確實沒有反對,還發動車子。

    異化生物之間如果實力差異過大,弱的一方會感受到明顯的壓制感,樹姬頗為驚異,這麼強大的怪物,居然聽從一個人類小姑娘的話。

    不僅如此,簡曉梔還順手把傻兮兮在路邊流口水的食人大花撿回去。

    湊近食人大花的簡曉梔:啊,熟悉的口臭味。

    鍛淵摁住她的腦袋:「你知道它吃什麼嗎?」

    簡曉梔誠懇回答:「吃人。」

    鍛淵薄薄的眼皮低斂:「那你是什麼。」

    雖然他表情挺漫不經心的,但簡曉梔還是覺得頭皮有點發涼,她咽了咽口水,還是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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