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

2023-09-23 17:22:51 作者: 榕嬤嬤
    正走著,附近的一處熱鬧不禁吸去了她的注意。

    「瞧一瞧,看一看咯!」鑼鼓敲了一聲響,「竹編花燈,中靶者得!」

    「十文八支箭,三個定靶,一個活靶,閒來不妨試一試嘞!」

    沈青棠幾乎一眼便看到了那擺在正中的兔子燈,通體玉白,雙眼點紅,腳下還安了四隻木輪,精巧極了。

    「秦頌秦頌,」她動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袖,一下子走不動道了,「你看那兒,」她抬手指過去,「是不是很好玩?」

    「哪兒呢?」

    秦頌順著她的手望過去,幾下便看透了她的心思,不由失笑,「某人不是說來給我娘挑生辰禮的麼,嗯?」他敲了敲她的眉心,頗有些打趣意味。

    沈青棠一看他笑了就知道他會去的,趕忙連哄帶誇起來,「哎呀,一會再挑也不晚嘛。」

    「我知道你射箭的功夫厲害,當初在太原有個小賊搶我包袱,你唰唰唰就一箭射中了他 ,到這怎麼能不來露一手呢?」她笑著把他往那處拉,「來嘛來嘛。」

    秦頌揚起唇角,得了便宜還賣乖,故意活動了兩下肩膀,「哎呀,好久沒上手了,感覺這肩好像有點兒酸啊。」

    沈青棠馬上意會,殷勤地幫忙錘了一通,「怎麼樣秦總商,還滿意麼?」

    「嗯。」秦頌煞有介事地應了一聲,忽的又揉著上腹思量了起來,「嘶,感覺好像還少點力氣,拉不動弓啊?」

    沈青棠靈機一動,馬上掏出了懷裡的糖炒栗子,「你等一下。」

    她迅速剝了兩三顆,然後直接塞進了秦頌的嘴裡,「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到一點飽腹感,來了力氣?」

    「咳咳咳,」被塞得快噎過去的秦頌笑了笑,咽下去一些後果斷服軟了,「可以了可以了。」

    圍觀射擂的人還有不少,秦頌越過人群來到內圈,只見左、中、右側各擺著三隻五色定靶,距離分別約為五十步、七十步、八十步。

    而在六十步開外的橫杆上,則掛著一隻左右晃動的活靶。

    旁側用來取箭的木柜上擺著一個沙刻,全部流光大抵只需小半盞茶的功夫。

    只要在規定時辰里射出的箭離靶心最近,便可為魁者。

    至於射出多少箭則沒有限制,攤主自是希望打擂者射得越多,那樣他們才能賺得更多。

    「箭來了箭來了。」沈青棠熱心地取了一打箭,一路小跑著送來,擔心他緊張還安慰了一句,「不用太著急,射多少算多少,玩一玩就好。」

    秦頌輕揚起了嘴角,從她手裡只拿過四支箭,毫無怯場之色,「看著。」

    鑼鼓咚的一響,沙刻立即開始計量起了時間。

    秦頌走上前張弓搭箭,先是第一靶。

    咻的一聲,箭簇穩中黃心。

    「中了!」人群里掀起一片叫好。

    為爭時間,他邊走邊搭箭對準,到第二靶處幾乎沒有停頓,松指放弓,又是一箭穩中。

    「來了個高手啊這是?」看客里有人邊鼓掌邊笑著交談,對這位身手不凡的少年滿是看好。

    作者有話說:

    魏狗 is watching you

    棠棠:喵喵喵?

    第68章 兔子燈(尾)

    很快又是第三靶, 因為距離較遠,秦頌稍稍頓了片刻, 目光盯住靶心, 果斷一鬆手,離弦的長箭又一舉射中了黃心。

    「好!」人群里掌聲雷動,笑談不斷, 「三連中, 是個三連中啊!」

    沈青棠歡欣地攥住衣裙,滿眼含光, 注視著秦頌走向剩下的活靶點,激動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恨不得也混在人群里給他叫兩聲好, 可是怕自己的聲音干擾到他, 還是生生給忍住了。

    最後一隻活靶被掛在麻繩上左右晃動著, 需仔細把握好它來回的速度方能射穩。

    眼見沙刻里剩餘的細沙在不斷流逝著, 眾人靜下聲, 不禁為秦頌捏了一把汗,就在呼吸都提到了嗓眼時,一道破風聲自空中划過, 射出的利箭霎時將晃著的箭靶一下定住——

    射在了黃心的邊緣,但也離黃心很近了!

    場下爆發出了一陣驚呼,掌聲如潮, 紛紛起鬨, 「不簡單, 這手上的本事確實了得啊。」

    「差不多也定局了吧, 這下子穩的奪魁啊?」

    沈青棠沒想到他當真贏了個滿貫, 激動得忍不住跳了兩下, 「秦頌!」她笑著沖他直揮手,雙手擴在嘴邊大聲夸道,「厲、害!」

    秦頌扭過頭,舉著長弓對她示了示意。

    射擂自晚間開擺至今,攤主還未見過技藝如此卓絕的,不禁笑著走到正中說了兩句:

    「方才這小公子的箭術可真是讓我們大飽眼福啊,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諸位可還有誰要上來比試比試的?」

    攤主仔細望了一圈,見沒有自告奮勇的,也樂意做起了結語,「既無人上台,那今日這魁首,便是……」

    攤主深吸了口氣,正欲隆重宣布,誰知,櫃檯上驀然傳來一陣銅錢落入盆中的嘩啦聲,直接讓他要吐出來的那口氣又生生憋了回去。

    眾人循聲偏頭,正要瞧瞧這踢擂者是誰,便見,一位身著靛藍錦袍的少年投錢取了箭,逕自向擂台這處走了來。

    他步履穩健,一步一行中帶著股貴氣,可面色卻尤為沉冷,如覆霜雪,讓人覺得他倒不像是來打擂的,而是來找什麼人尋仇泄恨的。

    因忌憚這一身不善之氣,眾人皆十分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