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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0:41 作者: 齊鳶舞
靳寒州抱著路吉進公司,雙手托著他的屁股,路吉的腦袋埋在他脖子裡,睡得像小豬一樣。
員工們嘴張成了「O」型,下巴都要掉下來,木木地跟靳寒州打招呼,靳寒州示意他們都小聲,淡定自若地抱著路吉揚長而去,自顧自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留下呆若木雞的青年男女。
一時間,各種腦洞大開的傳聞甚囂塵上,員工們恍然大悟,原來他們總裁一點都不優雅克制,面對在意的人,他肆意得近乎任性。
上午十點半有個會議,董秘書十點一刻的時候敲門進來,通知靳寒州做會議準備,她不動聲色地往沙發上瞄了瞄,清秀的少年微張著嘴仰面睡在沙發上,一副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的樣子,他身上蓋著毯子,小腹的位置還搭著靳寒州的西服。
靳寒州喝了口咖啡,慢條斯理地卷了捲袖子,吩咐道:「今天的會議記錄讓Lucy上,你有其他事情。」
一般情況下,重要會議都是由董秘書親自記錄,如果靳寒州安排其他人記錄,那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給她。
董秘書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被布置艱難任務,為公司衝鋒陷陣的準備,她目光炯炯道:「靳總請說。」
靳寒州道:「你去幫吉吉買早餐吧。」
董秘書:「……」
***
路吉一覺睡到大中午,他揉揉眼睛,咕噥著靳寒州的名字,還以為自己在家裡床上,翻了個身,結果撲通滾到了地上。
路吉:「……」
路吉:「/(ㄒoㄒ)/……」
董秘書推門進來的時候,路吉捂著腦袋眼淚汪汪地坐在沙發上,毯子擁在肚子上,還沒完全醒過來,又迷茫又委屈,大眼睛浸著兩泡眼淚,顯得可憐極了。
「州州呢?我要州州。」路吉扁著嘴。
董秘書為難道:「靳總會還沒開完。」
路吉抬眼看董秘書,那一個瞬間,他眼前一黑,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太陽穴蔓延至全身,他的腦袋像是變成了一台老式電視機,眼前都是一跳一跳的黑白的雪花,雪花中夾雜著深夜的雪亮車燈,下一秒,車燈上濺滿鮮血,微透著紅霧的光線下,俊美的少年靜靜地闔著雙眼,汩汩鮮血從他肋骨下蔓延……
「什麼都沒發生,乖啊,吉吉乖啊!」董秘書隱約記得眼前的少年叫吉吉,情急之下握住他的肩強制拉回他的理智。
路吉這才發現他剛才一直在崩潰的尖叫,滿臉都是眼淚,他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跳下沙發,失魂落魄地往門邊走,嘴裡喃喃道:「州州……」
董秘書心裡一揪,只覺得自己眼眶和喉嚨也酸酸澀澀的。她還沒來得及攔住路吉,門恰好開了,靳寒州拿著文件夾走進來,路吉直直地撲過來,被鋒利的文件夾劃到臉,靳寒州立刻扔掉文件夾,抱起路吉往沙發旁走,董秘書撿起文件夾放到桌上,悄悄地關門出去。
路吉臉上起了一道血槓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靳寒州抬起他的臉發現他的整張臉都濕透了,嚇了一跳:「很痛?要不要去醫院?」
路吉根本不知道自己臉上被劃傷了,滿心只有剛才浮現在腦海里的幻象,緊緊地抱著靳寒州,像是怕他一瞬間消失,「州州……州州……嗚嗚。」
路吉的嗓子都哭啞了,大眼睛哭成了兩顆核桃,他傷心極了,只是抱著靳寒州的胳膊不撒手。
靳寒州一手攏著他的腰,一手握住他冰涼的腳丫子,實在擔心小哭包就這麼哭暈過去,掐著他的下巴讓他在自己懷裡抬起頭,輕聲問道:「吉吉,乖,不哭了,告訴我怎麼了?」
路吉烏黑的大眼睛裡盛滿□□裸的至深的恐懼絕望,嘴角一撇,微微皺著鼻子,他委屈得要命,抬起一隻手用力握住靳寒州的手腕,傷心地說:「州州,我看到那天晚上你……你被車撞了,我好怕,我好難過,難過得要死掉了。」
靳寒州的瞳孔猛地一縮,剎那的痛苦意味從他那雙深邃的黑眸里一掠而過,緊接著又被濃烈的溫柔淹沒。
插pter 23
靳寒州坐在沙發上,把路吉抱在懷裡,輕輕撫摸他細軟的頭髮,輕聲道:「吉吉乖,我不是好好地在這裡嗎,別哭,我永遠陪著你。」
路吉揪著靳寒州的襯衫,也不知道是在跟靳寒州生氣,還是在跟自己生氣,急得氣都快喘不上來,傷心道:「那……那個車禍像真的一樣,州州,我好難過。」
路吉一把抓住靳寒州的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似乎這樣就能驅除那些可怕的畫面,當然沒什麼用,他壞脾氣地甩開靳寒州的手,又立刻不舍地抓住。
靳寒州看他難受得不知如何是好,心疼不已,根本不能想像,自己曾讓路吉更難過。
靳寒州的一隻手被路吉拽在手裡,拽得濕乎乎的,另一隻手依舊乾燥修長,他理了理路吉有些亂的頭髮,溫柔地吸引路吉的注意力,「吉吉,你醒過來之後還沒見過丁丁,你不想知道它去哪兒了嗎?」
路吉哭著搖搖頭:「不想嗚嗚嗚。」
靳寒州忍俊不禁:「丁丁聽到會傷心的。」
路吉壞脾氣道:「丁丁總是亂跑,需要它的時候從來不在,我不要它了!」
靳寒州嘆息道:「你冤枉它了,要不是因為丁丁,你恐怕早就見不到我了。」
路吉驚恐到忘了哭,只是眼淚還在流,顯得更加可憐:「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模樣怯怯的,既想知道答案,又本能地瑟縮,似乎知道這個答案他承受不起。
靳寒州的喉嚨口有灼燒的錯覺,出口的每一個字都讓他覺得刺痛,他撫摸著路吉的頭髮緩緩道:「吉吉,我死去過,那場車禍要了我的命,還沒等到救護車我就斷了呼吸。」斷了三跟肋骨,其中一根肋骨刺破了肺葉,是當場死亡。
路吉懵懂地看著靳寒州,像是根本聽不懂他的話。
「你接受不了那個事實,差點哭死,丁丁提出了一個危險的辦法,嘗試回到過去,但它不確定能成功,也不確定會回到哪個時間點,甚至不確定會不會在時間fèng隙里變成碎片,你堅持要這麼做,最後恰好回到了車禍那個時間點,你推開了我,救了我一命,自己擦傷了手臂,擦傷是小傷,醫生說你身體也沒問題,可是怎麼都醒不過來。」
路吉喃喃道:「我一定是太難過了。」
他那麼膽小,萬一醒過來州州還不在,他要怎麼辦,他一定活不下去,他是個膽小鬼,所以寧願睡著也不願意醒。
「州州,親親我,我要一個親親。」
靳寒州俯下`身,溫柔地叼住路吉柔軟的嘴唇,輕輕地舔吮,路吉剛剛哭過,整張臉都濕漉漉的,有著微鹹的眼淚的味道,靳寒州的吻沿著嘴角上移,吻到顫動的睫毛,吮掉眼睫上的淚珠,唇又移到他耳邊,沙啞的嗓音像是直接從胸腔里發出來的,攜著溫熱的,真實的吐息,「別哭。」
路吉眼睫微微顫抖,眼角又滾下一顆淚珠。他閉著眼睛仰起腦袋,主動去尋靳寒州的嘴唇,他的吻很笨拙,是怯怯的,柔軟的,讓靳寒州沉溺不已。路吉柔軟的皮膚讓他留戀到瘋狂,他錯覺自己觸碰的不是路吉的皮膚,而是他毫無保留的一顆柔軟的心臟,微微用力就會在那心臟上留下傷痕。
靳寒州的心臟緊到疼痛難言,情不自禁地在相貼的唇間告白:「吉吉,我愛你。」
路吉原本還很難過,只要想到靳寒州曾停止呼吸,他再也聽不到靳寒州的聲音,見不到那張俊美的臉,得不到溫熱甜蜜的親親,他就覺得好害怕,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樣害怕,但靳寒州說愛他,他又止不住的高興。
路吉拽住靳寒州的小指,輕輕推開他,害羞道:「州州,我的心跳得好快。」
靳寒州唇角上挑,狹長的眼裡流露出促狹的曖昧,「來讓我摸摸。」
「嗯嗯。」路吉聽話地點頭,chua一下撈起上衣,露出粉紅兩點和白乎乎的小肚子,表情純真懵懂,原本曖昧旖旎的氣氛蕩然無存。
靳寒州:「……」
路吉擔憂道:「州州,我是不是生病了?」
靳寒州頭痛扶額:「是有病,蠢病。」
「╭(╯^╰)╮」路吉也是有脾氣的,「你竟然罵我。」從靳寒州懷裡掙扎著就要跳開,被靳寒州橫腰攔住猛地拽進懷裡,炙熱的吻隨之而來,靳寒州不再像剛才一樣克制,他微閉著眼睛,把路吉的兩隻手併攏單手制住,另一隻手扣住路吉的後腦勺,舌壓著路吉的舌,舔他的上顎,他的齒列,他脆弱的口腔黏膜,吮他的舌根,直把路吉的小舌頭逼得無路可逃,可憐的嗚咽著,他想讓州州停下,卻被靳寒州占領著口腔,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靳寒州的舌尖幾乎探到路吉的咽喉,讓他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浮起眼淚。
路吉的腦髓都快被靳寒州霸道的吻吸走了,他為數不多的理智在奇思妙想:州州是不是想要吃掉我的舌頭,他一定是餓了,想要拿我當晚餐;州州的發情期大概到了,他想交`配,我會不會被他弄死啊;弄死就弄死吧,只要州州高興……
路吉起初還在靳寒州懷裡撲騰,後來連撲騰都沒有了,溫順地任由靳寒州施為,靳寒州昏了頭般的急切也慢慢緩和下來,他把路吉的上衣脫掉,濕熱的吻逐漸從唇角移到了脖頸鎖骨,路吉的鎖骨形狀漂亮,靳寒州像飢餓的獸一般沿著那形狀細細地啃,慢慢地咬,路吉覺得疼了就嗚咽一聲,像是被大野獸欺負的小野獸。
靳寒州本就起了反應,聽到路吉似哭似叫的聲音,情`欲更炙,他的忍耐早就成了習慣,以至於大餐在前,他仍然要細細品嘗前菜。
路吉被陌生的感官刺激支配著,眼裡盈滿了淚水,又似乎不完全是因為委屈,辱`頭被靳寒州捏住了把玩,又被口舌細細含吮,路吉啊地驚叫:「啊!我不是母的,吸不出奶的!」
靳寒州還沒來得及繼續調戲路吉,辦公室門突然開了,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進來,女人一馬當先,大嗓門非常具有標誌性:「州州,聽說吉吉……醒……了……」
路媽目瞪口呆,整個人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路爸被路媽擋住視線,疑惑道:「怎麼了?」看到路吉和靳寒州的姿勢,於是……雕塑*2。
靳寒州迅速從旁邊拉過毯子,把路吉整個人罩在裡面,冷靜道:「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只有路吉搞不清楚狀況,在毯子裡扭來扭去,還州州州州地叫,他像只被毛線團纏住的貓,可憐極了,靳寒州忍不住幫忙理了理毯子,把他的腦袋放了出來,順便拉緊了毯子。路吉在毯子裡拱得臉色潮紅,紅紅的嘴唇微微張著,柔軟的頭髮凌亂地支楞著,特別像做過某事後的模樣。
插pter 22
路吉一睡十年,靳寒州幾乎要發瘋,甚至不肯把路吉交給路爸路媽,他恐怖的占有欲路爸路媽早就見識過了,如果那樣都沒發現他對路吉的心思,那路爸路媽這麼多年簡直白活了。
但是「知道」和「親眼看到」完全是兩碼事!
路媽看到自己白白嫩嫩、還是少年一樣的兒子被別人壓在身下這樣那樣,腦子嗡地一聲就懵了,路爸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兩人都是一臉懵逼。
反倒是差點上演春宮的靳寒州和路吉一臉淡定,靳寒州的手鬆松搭在路吉身上的毯子上,起身跟路爸路媽打招呼,其實路吉一醒過來,靳寒州就通知路爸路媽了,不過當時路爸路媽正灰頭土臉地在熱帶雨林探險,跟當地土著住在一起,根本聯繫不上,他們行程結束才看到靳寒州發來的信息,立刻就趕回來了,結果一回來就看到這麼勁爆的場面。
靳寒州還沒解釋完,就感覺身邊的毯子動了下,小哭包歡快地扔掉毯子蹦下沙發,穿著小內褲奔向路媽,靳寒州情急之下下意識地勾住他的內褲鬆緊帶,小哭包來不及剎車,「咚----」地一聲額頭著地,摔了。
那聲音可響,路爸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嘴賤道:「壞了,地板要破個洞了。」
路吉原本就委屈,這下更委屈,自己從地板上爬起來,嘟起嘴,一隻手捂著額頭,是要哭的前奏,下一秒,果然哭了,屁股一轉奔向靳寒州的懷抱,淚水漣漣道:「州州,爸爸好壞,他一點也不好看,他是臭的!」
路爸要被他氣死了:「是誰拉的你你才摔了的?淨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路吉從小就特別像人家小媳婦兒,絞盡腦汁地從他們那兒騙零花錢,一轉頭通通上交給靳寒州,直到現在想起來都讓人哭笑不得。
靳寒州拉著毯子再次把他裹起來,保持沉默:「……」
路吉還非要靳寒州附和,靳寒州不回答就一直拽著靳寒州的手,邊哭邊讓州州「打爸爸」。
路爸氣得腦仁直疼,轉頭向老婆尋求安慰,結果收穫白眼一枚、敲打額頭一次,路媽一向覺得老公是糙兒子是寶,毫無原則地蹲到路吉旁邊哄道:「吉吉乖,媽媽幫你打了爸爸了,來讓媽媽抱抱,媽媽的心肝寶貝兒。」
路媽是個大嗓門,從不知溫柔為何物,眼下卻溫柔到有點小心翼翼,路吉抽抽噎噎地從靳寒州懷裡回頭,路媽的眼淚唰一下飆了滿臉,她哽咽地抱住吉吉,激動地語無倫次,更別談什麼邏輯,這一刻她甚至忘了剛才見到的震撼旖旎的畫面,滿腦子只有吉吉生動鮮活的表情,只會翻來覆去地說:「吉吉,媽媽的心肝寶貝兒媽媽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