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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0:41 作者: 齊鳶舞
    路吉掰著指頭跟他討價還價:「回去的話就要漲價,要伸舌頭的親親。」

    靳寒州心裡無比願意,嘴上道:「你倒是真會坐地起價。」

    他倆拖拖拉拉,走出校園的時候已經沒什麼人了,白天的喧囂變成了傍晚的靜謐,橘紅色的晚霞塗在天邊,小哭包牽著靳寒州的手,吸著口水道:「州州,你看那朵雲像不像橘子味的棒棒糖?」

    靳寒州看著他的臉就想笑,心情很好地說:「等會兒我。」

    說著就拐進路邊小店,不一會兒拿回一支柑橘味的真知棒,拆了包裝紙塞進路吉嘴裡,小哭包吃到糖,滿足地彎起眼睛,拍靳寒州的馬屁,「州州全天下最好看。」

    回家照了鏡子之後「全天下最好看」的人立刻變成了「壞人」,路吉飛快地把臉擦乾淨,眼淚汪汪地指控靳寒州:「州州你壞/(ㄒoㄒ)/……」

    路吉吉前幾天剛剛開始愛美,特別注意個人形象,顏色特別樸素的衣服都不肯穿了,一定要穿時髦的,顏色鮮艷的,偶爾還臭美得問靳寒州「州州好不好看」,這下可好,看到鏡子中的小花貓只覺晴天霹靂!

    小哭包晚飯都沒吃就躲進被窩裡哭,臉蛋哭得潮紅。

    靳寒州一開始還沒注意,隔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小哭包生氣了,晚飯都不吃,壞了,這下真的氣狠了。

    靳寒州單膝跪到床邊把路吉從被窩裡挖出來,路吉被熱出了一頭的汗,軟軟的頭髮貼在額頭上,眼眶紅紅的,哭得喘不過氣,靳寒州心疼不已,托著他的屁股把他抱進懷裡,哄道:「吉吉乖,不哭了,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好不好。」說著抓住路吉的手往自己臉上拍。

    要是楚瑤瑤見到此時的靳寒州,下巴都要掉下來。

    「唔!」路吉縮回手,難過得不得了,「我那麼丑的樣子被州州看到了嗚嗚。」

    靳寒州也不說話,按著路吉的肩膀,緩緩湊過去,輕輕咬住了他柔軟的下唇,靈巧的舌尖在那一小塊唇肉上輕輕刷過,接著放開他,輕巧地探入小哭包微開的唇fèng,追尋小哭包的小舌,小哭包嘴裡還有柑橘味,香甜惹人沉醉。

    靳寒州在親吻間隙喘著氣道:「伸舌頭的親親。」

    小哭包已經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攬住靳寒州的後頸,主動來吻靳寒州。

    靳寒州微微退後,小哭包再吻,靳寒州再退,小哭包又吻,靳寒州又退,路吉受不了這種折磨,眼淚汪汪道:「我要親親!」

    靳寒州突然問:「吉吉,你知道送我東西,送我零食的那些女生,想幹嘛嗎?」

    路吉滿腦袋只有靳寒州形狀優美的薄唇,迷茫而渴望地看著靳寒州。

    靳寒州點點自己的唇,又點點路吉的唇,像魔鬼一樣誘哄道:「她們想跟你做一樣的事情,想吻我,想成為我的女朋友,想獨占我,想跟我做更親密的事情。」

    路吉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睫毛上掛著一顆淚珠,懵到忘了哭:「她們想要州州……」

    靳寒州若有若無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引誘道:「你想要嗎?」

    路吉委屈地哭了出來:「她們好陰險啊,送吃的給我,竟然是想要跟我搶州州,州州是我一個人的。」

    他想發脾氣,也想抓緊靳寒州,只覺得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在現在的世界再隔離出一個小世界,那個小世界只有他跟州州,誰也不會跟他搶州州才好。

    「州州,我好難受。」路吉的淚珠不斷地滾出來,比剛才看上去還要傷心,他是如此的單純,還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情緒叫「嫉妒」。

    靳寒州輕輕地擦掉路吉的眼淚。

    路吉定定地看著他,突然怯怯道:「州州,我喜歡你。」

    插pter 19

    高考前兩天,靳寒州的奶奶去世,靳寒州請假回家,和他在外面浪蕩多年的爸爸靳朗碰了面。靳朗是個各種意義上都讓人看不起的男人,在靳寒州小的時候就經常酗酒賭博,一個不順心,小小的靳寒州就要受皮肉之苦,後來靳寒州小學還沒畢業,靳朗就因為過人的皮相被一個酒吧的女老闆看上,徹底拋棄了家裡的老人和孩子,跟在已有家室的女老闆後面去了外面,幾年才回來一次,錢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得往家裡寄,路吉父母對他家的關懷付出都遠比靳朗多得多。

    靳寒州從小對人就冷淡,倒有大半原因是因為靳朗這個不稱職的父親,他長大了之後,靳朗不敢再對他動手,不過靳寒州早就寒了心,只當自己沒這個爸爸。

    靳寒州是一個人請假回家的,沒有讓小哭包跟他一起回來,不過奶奶的離開和靳朗的出現讓他心裡幾乎沉悶得喘不過氣來,他以為自己可以面對,但那太難了,世界上最關心他的那個人從今往後就不在了,而他最恨的人渣卻在假惺惺的悲傷,這令他作嘔。

    半夜兩點,靳寒州打的回他跟路吉租住的公寓,快到公寓門口的時候,他打電話給路吉,幾秒後電話接通,他給司機車費,邊跟路吉說話邊過馬路,由于思緒太亂,他甚至沒注意右邊一輛超速行駛的車直直向他駛來,他只看到了幾步之外向他跑來的路吉,眼角餘光瞥到雪亮的車燈,是亮到不祥的顏色……

    ***

    路吉最近很焦躁,怎麼一覺醒來一切都不一樣了呢,世界不一樣了,就連州州都不一樣了……嗯……個子更高了,五官更硬朗了,氣質更加冷漠鋒利了,寬鬆沒款式的校服變成了筆挺的西裝,襯衫領帶一絲不苟,像是時間突然拉了一下進度條,他還停留在原地,靳寒州已經偷偷地長大了。

    路吉非常不安,他想每時每刻都看到靳寒州。

    他摸到靳寒州公司樓下,前台小姑娘問他找誰,他怯怯道:「我找州州。」

    小姑娘耐心道:「我們公司沒有叫州州的。」

    路吉對外面的環境本就害怕,一被否定更加不安,嘴一扁就要哭:「有的。」

    小姑娘慌了:「哎你別哭啊,我幫你問問。」

    問了一圈下來,沒有叫州州的,小姑娘這下也覺得愛莫能助,不過他還沒開口呢,對面的美少年就眼淚汪汪地掏出了手機,看上去在給誰打電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扁著嘴跟電話里的人撒嬌呢。

    小姑娘惆悵得想,什麼時候我也能有可以撒嬌的對象啊。

    「州州我來找你了。」

    「我不知道你在哪裡。」

    「嗯,我乖乖的不動。」

    路吉吸吸鼻子,前台小姑娘體貼地遞給他一張餐巾紙,剛準備搭訕,電梯「叮----」地一聲停下來,靳寒州風風火火地跨出電梯,大步走過來,像抱小孩一樣一把抱起路吉,埋首在他頸項里深深呼吸,懸著的心這才落到了實處。

    路吉眼淚還沒擦乾,靳寒州抬手幫他抹乾淨臉,神情柔和得讓小姑娘的嘴張成了「O」型,比見鬼還驚訝。

    「州州我怕。」路吉扁著嘴撒嬌。

    小姑娘的嘴裡能塞進一顆鵝蛋!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州州竟然是大BOSS靳寒州啊!天吶誰會叫總裁州州啊!

    靳寒州抱著他走向電梯,邊走邊道:「怕什麼,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從你醒過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昨天你答應了我什麼的?」

    「乖乖呆在家好好吃飯。」路吉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

    靳寒州的聲音無比溫柔:「吉吉乖,我今天明天把重要的事情處理一下,後天就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路吉對出去玩兒興趣不大,只是強調:「我要時時刻見到你。」

    靳寒州一絲猶豫也無:「好。」

    路吉這才露出一絲笑模樣,睫毛上掛著一顆閃亮的淚珠,無比動人,靳寒州幾近虔誠地吻掉了那顆淚珠。

    ***

    靳寒州的秘書是位姓董的單身御姐,肖想靳寒州已久,可她是個理智的人,職場戀愛對她以後的事業大大的不利,而且靳寒州也不像對她有意思的樣子,但凡靳寒州對她流露過一絲絲的曖昧,她都願意放棄現在的工作跟他在一起,可是沒有,靳寒州就像毫無感情的機器人一樣,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得一絲不苟,卻從沒見他有高興的時候,他高高在上,理智冷漠,誰都無法窺見他俊美外表下的心。

    董秘書從沒想過他還有這麼柔和的時候,她放下電話聽筒,有些愣怔。

    一旁找她談事情的人事總監路總監奇怪道:「怎麼了?」

    「靳總讓我去買條毯子,買幾份甜品,送到他辦公室。」董秘書一反常態的遲鈍,顯得有幾分茫然。

    路總監也很吃驚,立刻發揮豐富的想像力,自動腦補出一場旖旎的辦公室play,大受衝擊,「靳總不像……」

    所有與靳寒州共事的人都見識過他的冷漠嚴厲,很難想像他會在辦公室和哪個女人有親密舉動,說他性冷感都比什麼辦公室play可信些……

    董秘書抓起外套披到身上,迅速道:「我先去買東西。」

    一個多小時後,董秘書拿著羊毛毯、一大袋甜品敲了靳寒州的辦公室。

    「進來。」說話的是軟軟的少年的聲音。

    董秘書推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個秀美的少年,少年個子不高,大大的眼睛及其有神,正直勾勾地盯著她手中的袋子,自以為小聲地吸了吸口水,「你……你好。」

    靳寒州幾步走過來拎走甜品袋,路吉立刻眼巴巴地跟上去,流著口水撒嬌道:「州州,我要吃。」

    靳寒州拆開一個北海道戚風的包裝盒,挖出一塊蛋糕遞到路吉唇邊,路吉迫不及待地啊嗚一口咬住,靳寒州扯了扯,路吉咬住勺子不妨,鼓著腮幫子像個受氣包。

    「怎麼了?」

    「!@#¥%……&*@#¥」路吉咬著勺子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靳寒州捏他的鼻子,路吉瓮聲瓮氣的,更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了。

    「好好說話,不然不給你吃了。」

    路吉不服氣:「╭(╯^╰)╮我要自己吃,不要州州餵我。」

    「我要餵你,不然別想吃。」靳寒州幼稚地跟路吉爭。

    路吉眼淚汪汪:「你以前沒那麼壞的!」

    靳寒州餵他不好好喂,老拿小勺子在他嘴裡撥來撥去,玩他的舌頭,他吃東西都吃不滿足!

    靳寒州微微一笑,嗓音沙啞又隱忍:「我還可以更壞。」

    「╭(╯^╰)╮」路吉哼唧,很兇地齜了一下一口小白牙,「那我咬你。」

    「隨便咬,想咬哪裡咬哪裡。」靳寒州愉悅地笑出聲,把路吉抱到自己懷裡,兩人一起坐在老闆椅上,路吉晃了晃腳丫子,專心致志地拿著小叉子吃甜品,靳寒州單手撐著下巴,專心致志地看著路吉吃,嘴角仍有一絲笑意。

    他恍然覺得自己像個猥瑣的變態,因為等待太久,感情太深,已經渴望得發了瘋。

    「州州,這個好吃,你吃。」路吉吃到紅莓口味的蛋糕,覺得特別好吃,挖了一勺遞給靳寒州,靳寒州還沒來得及張嘴,蛋糕啪嗒一聲掉到了散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啊呀,州州,我是不是闖禍了。」路吉在靳寒州懷裡討好地蹭蹭。

    靳寒州捏捏他的小屁股,隨意道:「沒事,你繼續吃。」

    接著張了張嘴,示意路吉再挖一勺紅莓口味的蛋糕給他吃,路吉乖乖照做。

    一直被當成壁花的董秘書很心塞:Excuse me?還有人記得我嗎?

    插pter 20

    路吉剛剛醒來,很多時候都有一種時間上的錯亂感,分不清現在是高中時期,還是十年後的成人時期。

    早上靳寒州叫他起床,他賴床,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藏在被子裡,假裝沒聽到,靳寒州洗漱完畢之後回來,直接掀掉被子,撥了撥路吉的身體,讓他肚皮朝天,路吉還在睡覺,口水滴答,微張著嘴歡快地打著小呼嚕,白皙柔軟的肚皮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非常可愛。

    靳寒州知道他現在還離不開自己,強制性地抱著他去衛生間,幫他刷好了牙洗好了臉,路吉才完全清醒,看著鏡子中只穿一條小內褲的自己,害羞地捂起了臉,「州州,我是不是胖了?」

    他肉乎乎的小屁股被小黃雞內褲包裹著,像彩色的棉花糖,Q萌軟彈,讓靳寒州很想啃一口,他也是這麼做的。

    路吉「哎呀」驚叫著跳了起來,捂住屁股眼淚汪汪地指責靳寒州:「州州,你怎麼這麼壞啊!快點去上課,我們快要遲到了!」

    「吉吉乖,現在不是十年前,我們現在不用上課,等會兒到了我辦公室再睡好嗎?」靳寒州像抱小寶寶一樣面對面抱起他回到臥室,從衣櫃裡翻出一套嶄新的衣服,親手幫他穿好了。

    靳寒州問:「新衣服喜不喜歡?」

    路吉:「(~﹃~)~zZ」

    靳寒州:「……」

    靳寒州失笑,這麼短一段時間也能睡著,這十年他是還沒睡夠嗎,索性也不叫他了,抱著他也不方便開車,靳寒州直接叫了司機來。

    司機尊敬地打招呼:「靳先生早上……」

    靳寒州比了個小聲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抱著路吉上了車。

    到了車上之後,為了路吉睡得舒服,他僵直著身體,維持著一個讓人看著就覺得很累的姿勢,一動都沒動過,司機趁著紅綠燈的當口,偷偷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大老闆正在幫那小少爺抹口水,立刻又收回視線,眼觀鼻鼻觀心,專心開車。

    靳寒州是個低調的人,當了這麼多年大老闆,也不過開一輛四十多萬的寶馬,路媽十多年前開的車就比他貴,他在公司里也從不張揚,員工都以為他性格如此,天生冷漠克制,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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