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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0:41 作者: 齊鳶舞
    鋼管男休息了一會兒,慢慢緩過來了,在另三人的掩護之下偷偷接近靳寒州,靳寒州一個沒注意,被他一鋼管打在腰上,當即悶哼一聲,差點跪下來。

    路吉眼淚差點掉下來,大叫一聲「我咬死你!」撲過去咬住鋼管男的手臂,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鋼管男吃疼,鋼管都掉了下來,他另一隻手揪住路吉的頭髮想要扯開他,竟然怎麼都扯不開。

    靳寒州看到鋼管男揪路吉細軟的頭髮,目眥欲裂,想也沒想幾步走過去,拿起鋼管就衝著鋼管男狠狠一下砸下去,又給了他狠狠一拳,打得他牙齒都和血一起噴了出來。

    其他三人見靳寒州手中有兇器,又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均犯了慫,互相對視了一眼,就很沒義氣地丟下鋼管男撤了退。

    鋼管男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靳寒州用力把鋼管一扔,正好仍在他剛剛揪路吉頭髮的手上,鋼管男只覺得手都要斷了,叫得像殺豬一樣慘,靳寒州反手擦了下嘴角,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又是狠狠一拳砸向他的顴骨,咬牙切齒道:「我想把你的頭髮一根一根揪下來,想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砍下來,你說從哪個開始?」

    鋼管男從沒見過這麼狠的高中生,膽都要嚇破了,眼淚流出來了還不自知,生怕眼前這人要砍掉自己的手指。

    路吉突然從身後拽了拽靳寒州的手,小聲道:「州州,我想回家。」

    靳寒州頓了頓,猛地放開鋼管男,回身抱住路吉,啞聲道:「好。」

    小哭包眼角還掛著一顆眼淚,頭髮被剛才那人揪得翹起一撮,靳寒州耐心地幫他把頭髮一根根理順,把他略長的頭髮撥到一邊,撿起掉在地上的發卡,用自己的襯衫擦乾淨,仔仔細細地幫小哭包別在腦袋上,在小哭包額頭上吻了一下,牽他的手,「走。」

    路吉一向是愛哭的,但是此刻被揪了頭髮竟然忍住了眼淚,小聲道:「州州,你痛不痛?」

    在靳寒州看來,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但他不能接受小哭包被碰哪怕一下,這讓他……

    路吉拉著靳寒州骨節分明的手,印上一個響亮的親親,安慰道:「州州,你別難過,我也想保護你。」

    插pter 17

    對於靳寒州來說,路吉就是一切,從幼兒園的時候,眼淚汪汪的小哭包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屁股後面,笨拙地討好他,是除了奶奶以外對他最好的人。小哭包陪著他一起長大,他習慣了一轉身就看到小哭包軟軟的臉軟軟的頭髮,習慣了小哭包的嬌氣任性,習慣了時時刻刻把小哭包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怕他如今還不夠強大。

    側頭看了看路吉微微有些發紅的臉頰,靳寒州前所未有的難過。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沒有下一次,只要他還能喘氣,此生便不會讓路吉在他面前受任何委屈。

    路吉能察覺到靳寒州的情緒,他不想讓他的州州那麼難過,於是扯了扯靳寒州的衣角,小聲撒嬌:「州州,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嘛。」

    靳寒州一言不發地照做,走前兩步蹲到路吉前面,路吉磨磨蹭蹭地不願趴到他背上,害羞地揪著衣角,「我想要你像抱小寶寶一樣抱著我。」

    靳寒州從未像今天這麼好說話,從善如流地直起身,面對面地托起路吉的臀部,路吉輕輕一躍勾住靳寒州的腰,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頸項里,柔軟的頭髮輕輕蹭過他的臉頰。

    「州州,我們回家。」

    「嗯。」

    「州州,我想吃棉花糖。」

    「嗯。」

    「是甜品的棉花糖,要牛奶味的,不要拿在手裡啃的那種。」

    「嗯。」

    「州州,我要一個親親。」

    「嗯。」

    靳寒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心不在焉,路吉偏頭在他嘴角親了一口,接著像撿了天大的便宜一樣,彎著眼睛笑得羞怯又得意。

    靳寒州的心猛地一跳,一瞬間明白了什麼叫做「愛」。他心思深沉縝密,在懂得愛的那一刻,卻也同時有了憂愁,有了毫無道理的患得患失。

    靳寒州一路抱著路吉回了家,直到進門也不放他下來,路吉想要在玄關處換鞋,在靳寒州懷裡微微掙扎,靳寒州在路吉脖子間輕輕印了個吻,哄道:「吉吉乖。」

    路吉紅著臉安分下來,順從的攬住靳寒州的脖頸,任由靳寒州一路把他送到了臥室。靳寒州把他放到床上,單膝跪在地上幫他脫鞋脫襪子,路吉不太自在地動了動白嫩嫩的腳丫子,被靳寒州抓住吻了一口。

    「州州,抱~」路吉眼睛水汪汪的,害羞地求抱抱。

    靳寒州俯下身,用力把他擁進懷裡。

    路吉呼吸著靳寒州身上熟悉的氣息,整個人都變得特別放鬆,他撒嬌一樣蹭了蹭靳寒州的胸膛,「州州,我有個禮物要給你。」

    靳寒州輕聲問:「是什麼?」

    路吉哼唧:「╭(╯^╰)╮你都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靳寒州捏捏他的小屁股,示意他快說,路吉被他捏得癢,扭來扭去地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一會兒才氣喘吁吁道:「州州,我把丁丁送給你好不好?」

    靳寒州敏銳道:「為什麼突然要把丁丁送給我?」

    路吉笑得臉蛋發了紅,像個小孩子一樣,大眼睛亮閃閃的,沒有一絲陰霾,他炫耀道:「丁丁在地球上這麼多年,自我修復已經快完成了,它現在能量滿格,可以變成飛船呢!」

    靳寒州定定地看著路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路吉陷在靳寒州懷裡,仰起頭看靳寒州:「州州,我不走,就在地球上陪著你。」

    說著,他把恢復成瓢蟲狀裝死的丁丁從口袋裡掏出來,放到靳寒州手心裡,眨了眨眼睛。

    「給你。」

    小哭包雙眼彎彎,「州州,生日快樂。」

    ***

    現在天氣漸漸轉涼,尤其他們住的樓層還高,晚上尤其陰涼,靳寒州洗完澡出來,看到路吉就穿著一條小內褲趴在床上,肉乎乎的屁股翹著,像水果味的果凍,引誘著人上去咬一口。

    小哭包左手托著腦袋,右手撥弄著裝死的瓢蟲。

    看到靳寒州擦著頭髮過來,他連忙眼淚汪汪地求救:「州州,丁丁不理我了嗚嗚。」

    靳寒州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不動聲色地擦乾頭髮,把毛巾隨手扔到衣帽架上,幾步走過來坐到床邊,摸摸路吉軟軟的頭髮,「丁丁是不是想回你們星球?」

    「/(ㄒoㄒ)/……」小哭包很難過,「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捨不得州州。」

    「所以丁丁就不理你了?」靳寒州能想像得到丁丁私下裡攛掇小哭包離開地球的樣子。

    「嗯。」小哭包眼淚汪汪點頭。

    「我有辦法讓它理你。」

    「咦?真的嗎?」小哭包半信半疑,都忘了哭。

    靳寒州淡定點頭,伸手把小哭包抱過來,小哭包手裡抓著瓢蟲,乖乖窩在他懷裡,靳寒州走到書房電腦前,打開電腦,從F盤裡找到一個視頻文件,雙擊打開。

    小哭包好奇地看著頻幕中的大胸歐美女人:「州州,這是什麼?」

    靳寒州淡定道:「這是丁丁喜歡的類型。」

    「你哪裡來的視頻文件?」

    靳寒州繼續淡定道:「班裡同學分享的,我覺得丁丁會喜歡,就下了。」

    小哭包還有一堆好奇的問題想問,靳寒州就已經捂住他的耳朵,把他按在自己懷裡不讓他看,小哭包好奇得不行,鼓著腮幫子在靳寒州懷裡動來動去地掙扎,想要看。

    趴在電腦前的瓢蟲兩條細細的觸角動了動,往靳寒州的方向轉了轉,對靳寒州的jian詐恨得牙痒痒,終於還是忍不住變作機器人的樣子,蹲坐在電腦前津津有味得看了起來。

    靳寒州作勢要關電腦。

    丁丁驚慌地去拽他的手,著急道:「哎哎哎,你別啊!」

    「吉吉再跟你說話……」靳寒州頓了頓。

    丁丁既氣靳寒州jian詐狡猾,又氣自己不爭氣,狠狠一跺腳,委屈道:「理他的理他的我理他的!」

    靳寒州滿意地抱著小哭包回臥室,「看完記得關電腦。」

    一直到臥室床上,靳寒州才放開小哭包,小哭包的頭髮蹭得亂七八糟的,凶凶地推倒靳寒州騎在他身上,鼓著腮幫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丁丁看的是什麼。」

    靳寒州來了勁兒:「哦?是什麼?」

    路吉語塞,撓撓腮幫子想了半天,道:「你們人類真古怪,竟然喜歡看同類交`配。」

    靳寒州心說,我還想和你交`配呢,豈不是更古怪。

    路吉好奇心沒被滿足,一臉不開心,揪著靳寒州的睡衣帶子使勁擰來擰去,時不時地偷眼看靳寒州,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就像在說「快來哄我吧,哄哄我我就不生氣了」。

    靳寒州忍俊不禁,把他的內褲褲腰往上提了提遮住他肉乎乎的小肚子,幫他理了理亂亂的頭髮,捏著他的下巴在他粉嫩的嘴唇印了個深吻,「這會是我最難忘的一個生日。」

    謝謝你,願意為了我留下來。

    插pter 18

    楚瑤瑤信了路吉的鬼話,真的買了桂花糖粥,蘋果派和水果慕斯送給靳寒州當生日禮物,理所當然的……這些東西都進了路吉的肚子。

    靳寒州生日又過去了兩天,楚瑤瑤才鼓起勇氣走到靳寒州課桌邊,捏著衣角,臉漲得通紅:「靳寒州……」

    靳寒州原本在做題,聞言抬起臉,俊美的側臉顯得沉靜而虛幻,楚瑤瑤一時看呆了,原本即將脫口而出的「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一緊張變成了「上次的糙莓慕斯杯好吃嗎」。

    靳寒州:「……」

    他根本不知道什麼糙莓慕斯杯,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他的同桌,見路吉吉正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橫流,黝黑的眼眸掠過一抹笑意,轉向楚瑤瑤的時候,切換成恰到好處的驚訝,「什麼糙莓慕斯杯?」

    楚瑤瑤的臉更加紅了,衣角都要被她磨破,但她還不肯死心,費力地解釋道:「就是……就是我問了路吉,你……你喜歡什麼,他……他告訴我你喜歡喝糖粥,還有糙莓慕斯,所以……所以我就……」

    靳寒州眼中閃過懊惱,抱歉道:「我不喜歡吃甜,而且也沒有收到你說的糖粥和慕斯杯。」

    楚瑤瑤尷尬到無以復加,就差哭出來了,她哭的前兆和路吉很像,鼻子有一點皺起,顯得十足委屈,這讓靳寒州有些心軟,口氣也不由得放緩,他放下筆,頭一次在楚瑤瑤面前露出足以稱得上柔和的表情:「無功不受祿,你不需要給我送禮物,我什麼都沒辦法回饋給你,所以會受之有愧。「

    楚瑤瑤是個聰明的姑娘,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靳寒州話中的拒絕之意,眼眶裡浮起淚珠,扭頭回到座位上。

    靳寒州嘆了口氣,狠狠地掐了下身邊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哭包的屁股蛋,小哭包夢中還以為被什麼蟲子咬了,伸手撓了撓,這下連手都被靳寒州捉住,靳寒州難得惡作劇,故意用馬克筆蘸著墨水在他手背上畫了一隻小烏龜。

    路吉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擦口水,擦臉,本來白淨的小臉立刻染上了幾道墨痕,變得像小野貓一樣髒兮兮的。

    靳寒州:「噗。」

    路吉眨著大眼睛,好奇道:「州州,怎麼了?」

    靳寒州繃住臉,「沒什麼,放學了,我先去趟廁所,你等我一會兒。」

    路吉打了個呵切,乖乖點頭:「嗯。」

    靳寒州一出教室,楚瑤瑤就跳出來,她的眼睛都哭腫了,原本的氣勢洶洶就打了折扣,「路吉,你是不是騙了我?靳寒州根本就不愛吃甜,你也根本沒把我送給他的禮物給他!」

    路吉抬頭看她。

    楚瑤瑤:「噗。」

    立刻又板起臉,努力擺出興師問罪的表情。

    路吉理直氣壯道:「我喜歡什麼州州就喜歡什麼,你送給州州的禮物就是送給我的禮物,我收到了,所以州州也收到了。」

    楚瑤瑤被他的不要臉和神邏輯驚呆了,不可思議道:「所以你吃了?」

    路吉害羞地摳了摳桌子,道:「蘋果派的派皮不是特別蘇脆。」

    楚瑤瑤氣得眼冒金星,拿起手裡的書包狠狠地砸了路吉一下,哭著跑走了。

    靳寒州回來的時候,路吉頭上鼓了個大包,眼裡汪著一泡眼淚,柔軟的頭髮有一撮亂了,亂七八糟地支楞在腦袋上,他委屈得不行,見了靳寒州就更加委屈,抱著靳寒州的腰,邊哭邊告狀:「楚瑤瑤是臭蛋!她打我嗚嗚!」

    明明之前還給他送吃的,他都把她當成朋友了,為什麼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o(>_<)o ……

    ***

    靳寒州心說,你這騙吃騙喝的小混蛋,人家只打你一下都是輕的,教訓一下也是好的,看以後還用不用他的名義騙女孩子的零食,想是這麼想,看著路吉腦袋上的大包,他又止不住的心疼。

    路吉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流下來沖開墨痕,變得一道一道的,更像花貓了,他邊哭邊跟靳寒州詆毀楚瑤瑤,說她丑,沒有他好看,說她臭,沒有他香,還說她沒有柔軟的皮毛,州州一定不要理她。

    「噗。」靳寒州有心哄哄他,看到他的小花臉又忍不住想笑。

    路吉哭夠了,害羞地扯扯靳寒州的襯衫領口,得出了結論:「還是州州好,州州,我要一個親親。」

    靳寒州看著他右邊嘴角沾著的墨痕,艱難道:「回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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