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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0:36 作者: 新了個喵
    聞言, 謝屹辭神情微僵,氣息亦是窒了窒。他凝著她輕顫的鴉睫,心中有了判斷。他本以為方才唇齒間的感覺是因欲.念而生的,原來確有其事嗎?

    他與她之間,竟是比尋常夫妻還要親密......

    想起叔父的話,謝屹辭皺眉,心裡湧起一陣疑惑。頓了頓,他沉聲開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來到我身邊,是不是有目的的?」

    ——是不是,為了你的父皇而騙我?

    溫若的眼裡閃過一絲懵怔,待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積壓多時的委屈和愁苦再難強忍,她紅著眼睛往床角縮去,不想再與他挨得那麼近,哽顫的聲線裡帶著悲戚:「目的?謝屹辭你沒有良心。」

    謝屹辭下意識地伸手,卻被溫若一把拍開,「別碰我!」

    謝屹辭只好收回手,神色不明地起身下榻,在轉身之時身後傳來低低的嗚咽控訴聲——

    「嗚嗚嗚沒良心的混蛋,一次又一次地忘記我,你再這樣我真的、真的不要你了嗚嗚嗚......」

    謝屹辭腳步微頓,心口仿佛被刀刺了下,喉間更是莫名湧起一股腥甜......未再遲疑,他大步走向屋外。

    屋門合上後,謝屹辭並未離開。他抬眸望向夜空中皎潔的皓月,漆眸漸沉。

    *

    整整一日過去,觀逸和祁芳在近郊的一間簡屋中靜候消息,卻遲遲未見有人來。漸漸地,祁芳心焦如麻,如今謝府多了個謝嶼,她怎麼也不放心公主的安危。

    「不行!」祁芳忽然起身,蹙眉道,「我得進宮去!」

    觀逸心中亦是疑惑,按照將軍的計劃,此時應有一隊精兵過來與他們匯合,可到現在依舊動靜全無,確實奇怪。可他不似祁芳那般衝動,他冷靜道:「此時進宮太過危險。」

    「那我也得去!」

    自那日沁蘭殿起火後,再到謝將軍將公主救出,最後將禁軍悉數整頓歸還於君。如今謝府的情形,還有死而復生的軍師謝嶼,加上昨日在福風寺見到的活生生的先帝......這些種種,陛下全然不知。

    祁芳能看出謝嶼對皇室的敵意,但作為神嵬軍的一員,她亦相信將軍的為人。可是將軍卻有糟心的失憶症,由此她能是擔憂公主了。於祁芳而言,皇宮中的陛下更為可靠,她自小看著陛下是如何疼愛公主這個妹妹的,所以她必須要進宮去。

    祁芳匆匆往門外走,見觀逸跟了出來,她擰眉:「你攔我也沒用,我不可能在此處乾等著。」

    ——她多等一刻,公主的安全便少一分。

    「沒想攔你。」觀逸眸光微動,似是喟然般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祁芳愣了愣,隨即點點頭,唇角若有似無地翹起。然後她狀似勉強般開口:「那行吧。」

    兩人一人一騎,很快便到了宮門外。可這畢竟是皇宮,他們又不像謝屹辭有皇帝給的「隨時入宮」的特權,如此貿然前來,怕是連宮門都進不去。觀逸正想著若是被侍衛攔下,他們該想什麼法子進去時,不遠處的侍衛已經快步上前,對祁芳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祁芳姑娘,哦不,如今該稱呼祁將軍了,這大半夜的您怎麼來了?」

    「有點事,需得進宮去辦。」

    「這樣啊,」侍衛輕笑一聲,「那快進去吧。」

    觀逸咋舌,但也沒多問,只是跟著祁芳一同往宮裡走去。然而面對觀逸,侍衛便上前正色阻攔:「這位是?」

    「哦,」祁芳淡聲道,「他是與我一起的。」

    畢竟領了宮差,侍衛心中有些擔憂,可再看一看祁芳,便一咬牙:「那進去吧。」

    暢通無阻地入了宮門,觀逸終於忍不住了,他低聲問:「為何你能隨意進出皇宮?」

    「不知道。」

    觀逸以為她不願多說,便也不追問了。而祁芳是真的不知道。自她小時候在宮中不慎落水,被正巧經過的公主喚人所救後,便一直跟隨著公主。宮裡的人慣會拜高踩低的,她一直以為別人對她的尊敬,不過是因為昔日柔妃的盛寵。可自先帝逝去後,柔太妃失勢,宮人對公主都怠慢了,可是對她還是恭恭敬敬的。

    她心中奇怪,可隨著公主前往寒韶寺後,便將這些拋在腦後了。今日看來,卻是愈發生疑了。不過此時公主的安危最要緊,她自己的事還是慢慢在探罷。

    兩人並肩走著,宮門離宮內的各個大殿有很長一段距離,其中一小段並無侍衛把守。忽然,暗風起,漆黑夜色中猛然落下兩個黑衣人!

    「何人?」祁芳喝道。

    ——在宮牆之中竟還隱藏著這樣的人,莫不是刺客?

    好在觀逸與她武功都不低,不過是區區兩個人,對付起來綽綽有餘。可那二人忽然抬手,一陣異香從二人的衣袖中飄出。祁芳瞬間屏住呼吸,與觀逸一道向後退了幾步,然而黑衣人有備而來,衣袖中的藥粉有些許落入祁芳和觀逸的眼中......

    如此,便也夠了。

    不多時,兩人渾身無力,軟軟地向後倒去......在失去意識前的一瞬,祁芳憤憤地想,自己沒戰死在疆場,倒是被這兩個小人給暗算了。

    真是不甘心!

    可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完好無損地躺在軟榻上,她急忙起身環顧四周,發現陌生得很。她自小在宮中長大,從未見過這樣的屋子。

    ——無窗且沒有什麼裝飾,這究竟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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