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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20:36 作者: 新了個喵
溫若緊緊攥著兩側的雲被,神思混亂又清晰,她能感覺到每一觸的暖熱與捲起。她死死咬著唇,哪怕腥甜的血染紅唇瓣,也不願讓自己發出那樣不堪的聲音。
「放鬆,」間歇之中,謝屹辭微微抬眼,低聲安撫:「不丟人。」
朦朧的霧眸惶惶望著謝屹辭,然後她乖順地鬆開貝齒、放過自己的血跡斑斑的唇。
......
溫若記不清是何時結束的,只是兩條腿好似不是自己的了,無力地微顫著。謝屹辭扯過雲被裹住她,又拿了乾淨的帕子仔細擦去她唇上的血。恍惚之餘,借著微弱的光,她看見謝屹辭的唇色如同水光瀲灩的湖,濡潤異常......
「睡一會兒。」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然後起身快步朝裡頭的盥室走去。
身體的乏累讓溫若不由地陷入昏睡,然而可怖的人又入夢來,讓她不得安穩。沒過多久,她便又醒了。異常的燥意早已消散,腦中的混沌亦是緩緩驅退。她偏過頭,撩起幔簾一角,看見謝屹辭打開門壓低聲音:「備水。」
婢女進出的腳步聲漸次響起,不多時,屋門合上,屋內又歸於安靜。很快,幔簾被人拉開了些,她看見謝屹辭已換了身乾淨的簡服,臉色亦是恢復尋常。
「醒了?」謝屹辭在榻邊坐下來,伸手將黏在她額上的黏膩碎發撥開。
溫若低低地嗯了聲。
「要不要沐浴?」
見溫若點頭,謝屹辭應了聲好,隨即起身:「我去叫侍女。」
然而才一轉身,手腕便被人拉住了。他回眸,將目光落到溫若的臉上。只見她微腫的眼又漸漸紅了,怔怔望著他,低嗚:「不要,不要侍女。」
謝屹辭皺眉不解,低聲問:「你自己可以?」
溫若無聲地搖搖頭。自然是不可以的,可現下她不想見任何人,更不願意被人看見她這副狼狽的樣子。雖然不合時宜,可她還是小聲地說出來:「你、你幫我。」
聞言,謝屹辭先是一愣,隨後無奈地失笑。方才的煎熬仍歷歷在目,因調動內力而內息紊亂,加之異香的作用,讓他幾乎難以自控,差點就沒能在幫她後及時停下來。好在,他忍住了。獨自去了盥室紓解,調息後更是吐了一口鮮血。
他無法保證,在理智淡薄、內息虛弱的情況下,他還能不能自持。
所以,他不能賭。
於是,他狠下心掰開她的手,說了句不行。然後繼續朝外,為她去喚侍女。
「不要!」溫若艱難地坐起來,又重複道:「不要侍女,我自己可以。」
她倔強地下榻,然而足尖一觸地便猛地打顫,繼而立刻跌回榻上。溫若不死心,坐在榻上用足尖去勾榻邊的寢鞋,好不容易夠到了,她卻沒有力氣去穿......
忽然,一個身影在她面前蹲下,長指拿起她的寢鞋為仔細為她穿好。然後她慢吞吞地站起來,緩緩挪動顫麻的雙腿。謝屹辭看不得她這副樣子,立刻走到她身旁扶住她纖薄的身子。
可是溫若卻將他推開了些,她耷拉著腦袋,嗡聲:「不用,我自己可以。」
這一推使了好大的力,自己都往後跌跌了半步,差點沒站穩。謝屹辭眸色一沉,握住她的手臂,語氣不由地加重了些:「胡鬧什麼?」
「你凶什麼?」他一大聲,溫若的心就忍不住發酸,眼眸又泛起水霧,「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我是麻煩精,我又蠢又笨,」她蹙著眉,臉上寫滿了委屈,跟自己生氣,「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連累人......」
「沒有。」謝屹辭心口一緊,將語氣放緩,「我沒有覺得你麻煩。」
「你騙人!」溫若才不相信,垂著眼睛不去看他。
下一瞬,她的身子忽然被抱起,她驚呼一聲,趕緊抬手環上謝屹辭的肩。任由他將她抱進盥室,放到高腳椅上坐好。
「衣衫呢?」謝屹辭見眼前的人神色呆怔,便想著故意逗逗她,「要不要我幫你脫?」
可是溫若似乎真的認真思考了起來,半息過後,抿唇朝他點點頭。
謝屹辭愣住,沉默著不說話,眸中漆色漸深。不多時,狹長的眼尾微挑,他抬手去解她的衣扣。
第一顆,沒什麼反應。
第二顆,也沒什麼反應。
等解到第三顆的時候,溫若的眼眸終於動了動,抬手覆住謝屹辭的手背。謝屹辭舒了口氣,心想還好,幸好她還沒有那麼傻。
「錯了,這顆不是這麼解的。」
「......」
不知怎地,謝屹辭的胸腔里忽然湧上一股慍意。他按住溫若的手,望著她紅紅的眼睛,沉聲:「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溫若點點頭。
「就這麼放心我?」謝屹辭被她的反應給氣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面前是個男人,就這麼傻傻地讓他幫忙......
可溫若仍是點頭,眼神更是異常堅定。
「不論對誰,防人之心不可無。」謝屹辭沉下臉,正色同她說:「只要是男人,就會有無法抹去的欲.望,君子確實能自控,而小人卻不然。但你得知道,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君子亦可能難以自持。所以,想保護自己,就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懂了嗎?」
溫若徐徐眨眼,似乎在慢慢品琢他話里的意思。片刻過後,她鄭重點頭。
謝屹辭滿意地笑笑,伸手揉揉她柔軟的發頂,然後轉身想去給她喚個侍女來。可衣擺又被拉住,身後傳來低低軟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