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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18:18 作者: 女人的寵物懶貓
程嵐張嘴想辯解什麼,卻被方初痕打斷。
「你不用辯解,我了解你,在你心中恬兒比什麼都重要,如果我阻止了你去西域,你肯定會對我有所不滿,若是不幸恬兒因此病倒了,那我就成了程家的罪人!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這個說完了,咱們說另外一件事。你為了恬兒的小葫蘆差點令自己喪命,當時可有想過我和煦兒?你沒有!但凡你有一點想過我們,也不會將自己置於那個地步,虧我還日思夜盼著你趕緊回來,結果你卻帶給我如此大的驚喜啊!」
「你出了事,大多人都會認為是恬兒害的你,其實在我看來,恬兒的錯還沒有那麼大,犯錯最大的是你程嵐!你寵女兒已經到了極其恐怖的地步,你若是為了恬兒的命不顧自己的安全那誰都無法指責你什麼,可你只為了怕恬兒哭便將自己的命都拋卻,那你這個行為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偉大,反而會讓人恥笑,讓人貽笑大方!」
「恬兒是姐姐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你因為愧疚而寵恬兒,結果看你將她寵到什麼地步了?以前我只覺得這孩子愛鑽牛角尖,覺得她占有欲強,對我這個搶了她父親的女人防備心很重,可是現在我不這麼認為了,我覺得她非常恐怖!」
程嵐聞言臉頓時白了,他甚至忘了怎麼呼吸。
「她居然說你會受傷都是煦兒的錯,因為當時煦兒沒同意將小葫蘆讓給她,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去的西域。我想問問你,你是否也像恬兒一樣的想法,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們母子的錯?認為我們太過小氣,不肯將小葫蘆讓給程恬?」方初痕雙眼有如一把刀子直直地she向程嵐。
「我豈會如此想?」程嵐冷汗慘了出來,方初痕那控訴的話以及冷淡的眼神仿若一把尖銳的刀,刺得他胸膛泛起了尖銳的痛。
方初痕眨眨眼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她喝了一口茶後接著說:「這件事情中煦兒是最無辜的,他的寶貝被長姐覬覦,結果反到所有過錯都被長姐推託到了他的身上,我的煦兒何其無辜,難道只因為他是填房生的,所以就活該被正房生的孩子欺負?我知道我說出這樣的話很無禮,會讓你不高興,但是我卻不能不說。恬兒她是打心裡不尊重我,所以對我所生的煦兒也不當回事。我累了,身邊存在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我豈能不害怕啊?」
「痕兒,我會好好教恬兒。」
「你教恬兒?你很早之前就說要教她了,結果呢?可有一絲效果?反到是越教越不知所謂!」方初痕這次是豁出去了,平時她堅決不會說的話此時全說了出來,她自己受委屈沒什麼,但是兒子被人欺負被人扣帽子,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是我做得不好。」
「給你一個衷告,若是你還想恬兒變好,想她以後嫁入婆家後能不因性格不好而受婆家欺負,那就給她自宮中請個嚴厲的教習嬤嬤來,教她禮儀教她如何分辨是非,我對你的教育是半點信心都無,若是由你來教育恬兒,我怕她嫁人後會丟程家的臉!我建議擺在這了,聽不聽是你的事,我去看煦兒了。」方初痕的話說得絲毫不客氣,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程嵐留,她是氣壞了,自程嵐受重傷回府,而程恬又將所有過錯都推在程煦身上時,她心中就憋起了氣,這氣一天比一天足,以至於在今日一下子全爆發了出來。
程嵐像一座石像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因為康復而恢復了一些血色的臉此時又變白了。
幾日後,程府突然來了一位五十歲左右,長得很嚴肅的老嬤嬤,程府的下人都在嘀咕,因為這嬤嬤是從宮裡來特地教程恬的,下人們都湊在一起打聽內幕。
嬤嬤來後受到程府隆重的歡迎,被帶上來見人的程恬一看到這個嬤嬤嚴肅的樣子心裡就打了個
突,等聽說自此後這個嬤嬤就會留在她身邊教她禮儀及規矩,三五年之內是不會走時,她差點沒暈厥過去。
「哇,恬兒不要教習嬤嬤啊。」程恬放聲大哭起來。
嬤嬤挺直了腰身,冰冷的雙眼俯視著大哭的程恬:「世家小姐說話要輕聲細語,不可當眾哭泣,不可頂撞長輩,大聲說話乃是不禮貌的行為,那是要被眾人恥笑的。」
「小女自幼頑劣,以後就有勞嬤嬤操勞了。」程嵐誠意十足地對嬤嬤深深一揖。這位嬤嬤是太后舉薦的人,在她手上可是教出了無數大家閨秀,其中頑劣粗魯的女子被教成溫婉有禮的不在少數。
「二公子既然信任老身,老身自當竭盡所能去教導恬小姐。」
不再遷就
自程嵐醒來後他就畫出搶匪的畫象來,當初那些人雖然蒙著面,但是打鬥過程中幾個人面巾掉了下來,是以他記住了他們的臉。程嵐畫完後便讓人將畫象送去官府,剩下的讓程府自己的侍衛們去找尋這些人。
程府對這次的事件很重視,畢竟差點就讓一個嫡子沒命啊!
真辦實事的官府並不多,平時遇到搶劫或是小偷什麼的報官府後基本都不了了之,沒人使勁辦。這次不同了,程府要求官府儘快抓到搶匪,官府便不再當兒戲了,雖說程府中無人在京為官,但是他們的威望卻並不比為官之人差多少。
「煦兒,來爹爹這裡。」程嵐來到程煦的房裡討好地對兒子笑。
程煦淡淡地掃了程嵐一眼,然後立刻撲進程軒的懷中笑:「哥哥抱。」
程軒使足了力將程煦抱起,他小小身板抱著一個胖娃娃很吃力,站得直直的一動都不敢動一下,唯恐弟弟會摔下去,雖然抱得很累,但是程軒卻很開心,聞著弟弟身上的奶香味感覺很舒服。
看著兩個兒子親熱的樣子,程嵐心頭酸酸的,程軒還好,對自己很親熱,可是這個馬上就一歲半的兒子對自己卻淡淡的,自從他出遠門回來後,程煦就不認識他了,無論他怎麼努力,效果都不是很好,程煦一直拿他當陌生人看。
「爹爹,我要抱不動了。」過了一會兒程軒受不了了,憋著氣說道。
程嵐聞言立刻上前說:「我來抱。」
程煦被轉移到程嵐懷裡,陌生的氣味令他不高興,扭來扭去的叫著要下去。
「乖,讓爹爹抱抱。」程嵐的傷好了很多,但還是需要注意,現在他抱著狠命掙扎的兒子,那個已經漸漸癒合的傷口開始泛疼,明白抱下去自己會受罪,但是他卻不捨得放下兒子,出外那近四個月,天知道他有多想念這個兒子。
「哇。」程煦掙脫不出,一急就拿著小粉拳打程嵐的臉,邊打邊哭。
「呀,二哥兒不能打二爺啊。」奶娘見狀驚得趕緊上前欲阻止。
「無妨,任他打吧。」程嵐一點都不惱,雙眼滿懷歉意地望著兒子,自己做錯了事對不起兒子,挨幾下比棉花力道大不了幾分的拳頭又有何不願的?
奶娘喏喏地退下了。
「煦兒不要打爹爹呀,爹爹喜歡你才抱你的嘛。」程軒看弟弟掙扎得厲害,在程嵐身邊走來走去地不停說著。
「哥哥。」程煦俏臉因為氣憤而發紅,雙臂衝著程軒展開,「抱、抱。」
程嵐見兒子避自己唯恐不及,但卻粘程軒粘得厲害,心下極是苦澀,連腹部上的痛都忽略掉了。有什麼比兒子不認識自己甚至還討厭自己更能打擊人的?
程軒見程嵐臉色發白以為是程煦觸到了他的傷口,急道:「爹爹將煦兒放下吧。」
「不,我想抱抱他。」程嵐緊緊抱著哭泣中的程煦,一手繞到他身後輕拍哄著,「煦兒不哭,爹爹疼你。」
「壞人!」程煦奶聲奶氣地對程嵐控訴,完全不理會這個聽完他控訴後大受打擊的爹。
「怎麼了這是?」方初痕在外面聽到兒子大哭,連忙急走進了屋。
「痕兒。」「娘親。」
「煦兒莫哭,娘親疼。」方初痕伸手將兒子自程嵐懷中抱過來,見兒子哭得厲害,她指責地看了程嵐一眼。
「我、我想抱抱煦兒。」程嵐被妻子一望底氣頓時低了不少。
「當初煦兒想讓你抱時你不抱,現在想抱……晚了。」方初痕輕輕搖晃著程煦,拿絲帕為兒子擦眼淚。
「唉。」程嵐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低落及後悔。
程軒個兒小,在程嵐低頭的瞬間看到了父親眼中閃過的失落,於是小心腸頓時軟了下來,他走上前抓住程嵐的手:「爹爹,您多跟煦兒親近幾次,他就會熟悉爹爹了。」
「我曉得。」程嵐笑著說道,只是臉上的笑意並未抹去眼底的失落。
方初痕哄了一會兒程煦就不哭了,他摟著娘親的脖子開始玩她的衣領。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帶煦兒去院子裡玩會兒吧。」方初痕邊說邊抱著程煦往外走,她往外走時回頭看程軒,「軒兒,跟上。」
「等等我,娘親。」程軒喜滋滋地跟在方初痕身後往外走,不忘回頭催促程嵐。
程嵐無奈,只能跟著妻兒身後往外走,他摸摸鼻子,這些日子方初痕總是不太愛理自己,程煦同樣也不愛理自己,父母最近對他也不如以前親密了,他們都在生他的氣。
有些事自己當初做時不會想那麼遠,不覺得這樣做如何了,可是待所有人都在怪責起自己後,他才突然意識到原來那樣做很不對。
當初他要去西域並沒有想太遠,那時他去鄭圖那裡詳細問過,得知走官路的話很安全,水路也沒有海賊出沒,他就是確定路上沒什麼危險才去的,結果誰想他們剛上碼頭還沒來得及去官道,就遇上了搶匪。
他是為了女兒不憔悴下去才決定去的西域,可是路上出了事結果害得全家人都擔心得要命,這是他的錯。當初將一切想得太過簡單,異地而處一下,他能了解父母及妻子的感受,畢竟他是差點就一命嗚乎了。
經此一事,他也明白了幾分道理,以後再遇到類似事件他絕對不會再如此衝動,他現在為人子,為人夫還為人父,真出了事,那可是會對不起很多人的。
來到石桌旁,方初痕在石椅上坐下,笑看著程軒帶著程煦一起玩。
程煦現在一歲四個多月,路已經走得很溜了,不用人扶,自己走得極快,一到院子裡他就跟撒了歡兒似的到處走。程煦認生,只要被不認識或是不喜歡的人抱就大哭,但是走路摔倒,磕磕碰碰什麼的,到是很少哭,他比較皮實。
程嵐坐在方初痕身旁看著兩個兒子一起玩鬧,如此和諧的氣氛令人欣慰,只是一想起程恬他就忍不住要嘆氣,這個女兒總是無法和兩個兒子親近,為人父母的如何不盼著子女能一起好好地相處?只是可惜了,三個孩子三個娘,他們很難親近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