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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15:15 作者: 夢廊雨
    見蘇紅玉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方正堂臉上露出了喜色,他抓著蘇紅玉的手,哽咽地開口說道。

    「太好了,紅玉,你終於醒了……」

    看著方正堂淚流滿面的模樣,蘇紅玉神情有些呆滯,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從方正堂的口中知曉了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有人在婚禮上的酒水中下毒,她不小心喝了沾了毒的酒水才被送到醫院裡來的。

    「幸虧你沒事兒,要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見方正堂因為自己哭成了淚人的模樣,雖然覺得他這個樣子有些跌份,但是蘇紅玉心中還是十分感動的,至少這代表在方正堂的心裡,自己還是很有地位的。

    這麼想著,蘇紅玉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方正堂的頭,啞著聲音說道。

    「你瞧瞧我現在不是沒事兒嘛,你別擔心了……」

    方正堂大約也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有些丟人,於是便用力地擦了擦淚水,捏著蘇紅玉的手傻笑了起來 ,病房裡面的氣氛變得格外,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病人該吊水了。」

    說著,彭國英將手上的鐵製托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接著拉過旁邊的架子,準備給蘇紅玉掛水。

    蘇紅玉聞言,動作僵硬地轉過頭去,然而當她看到穿著護士服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時,蘇紅玉的眼睛登時瞪大了,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聲音有些尖利,因為過於吃驚的緣故,喊出來的音都破了。

    然而,彭國英茫然地看著滿臉震驚瞧著自己的蘇紅玉,有些不解地說道。

    「這位同志,你認識我嗎?」

    彭國英從未見過蘇紅玉,也沒跟她有過什麼來往,見她仿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著自己,彭國英有些奇怪,便問了一句。

    然而此時的蘇紅玉仍舊處在震驚之中,她不明白為什麼彭國英會在這裡。

    在上輩子的時候,彭進步的倒台可以說與彭國英脫不了關係,蘇紅玉記得差不多就是在今年年尾的時候,封城市出了一件大案子,那案子牽涉盛廣,有不少人都被抓出來判了死刑,而其中被公開槍斃的人之中就有彭國英。

    蘇紅玉曾經看過報紙,上面寫著彭國英因為涉嫌殺人,證據確鑿,予以死刑。

    自己的女兒成了殺人犯,彭進步這個當父親的又哪裡能逃得脫?他被女兒連累,撤銷了廠長的職位,後來去了什麼地方也沒人知曉。

    一個殺人犯現在卻來給自己吊水……蘇紅玉看著彭國英的樣子,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很顯然她是被彭國英給嚇的。

    雖然上輩子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蘇紅玉並不知道,而且彭國英殺的人是誰,蘇紅玉也不清楚,可既然知道對方是個殺人犯,蘇紅玉看到她自然是發憷的。

    「我不要你給我吊水,換個人過來,我不要你吊……」

    哪怕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其實很奇怪,可是為了不被彭國英給害死,蘇紅玉還是堅持不讓彭國英給自己吊水。

    瞧見蘇紅玉的模樣,彭國英有些為難,她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坐在一旁的方正堂身上。

    「方主任,你能不能勸勸她,今天值班的護士只有我一個人,除了我之外沒人能給她吊水。」

    今天值班的護士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蘇紅玉這麼抗拒自己,總不能讓醫生過來給她掛水吧?

    方正堂也覺得蘇紅玉現在的模樣有些傷人,而且他是認識彭國英的,知道對方是彭廠長的女兒,蘇紅玉剛剛還好好的,現在這個模樣分明就是給對方難堪。

    「紅玉,你怎麼了?人家彭護士是彭廠長的女兒,她沒惡意的,人家就只是想要給你掛水罷了,你別這樣。」

    方正堂好聲好氣哄了好一會兒功夫,終於將蘇紅玉給哄好了,她勉強冷靜了下來,然後朝著彭國英笑了笑,輕聲說道。

    「對不起彭護士,我剛剛情緒有些激動了,你別跟我一般計較。」

    看著勉強冷靜下來,但是看著自己眼神這種仍舊充斥著驚恐之意的蘇紅玉,彭國英沒有說些什麼,麻利地給對方扎針吊水,不過在扎針的時候,她看著明明恐懼到極致,卻仍舊強忍著的蘇紅玉,彭國英越發覺得奇怪了起來。

    自己之前和蘇紅玉沒有任何的來往,為什麼他看到自己會如此恐懼,甚至害怕到都打起顫來的地步?

    彭國英的心中生出了濃濃的疑惑感來,在幫對方處理好一切之後,她還是沒忍住問道。

    「這位同志,我們之前見過嗎?還是我在什麼時候不小心得罪過你?為什麼你會這麼害怕我?」

    要是不問清楚的話,這件事情會一直梗在彭國英的心裏面,所以她才有此一問,然而蘇紅玉仍舊死鴨子嘴硬。

    「彭護士,你真誤會了,我不是害怕你,我只是害怕打針……」

    面對著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蘇紅玉哪裡敢說出真相來?她硬著頭皮編造出來一個謊言,只希望彭國英信了自己的話,不要再繼續追究下去了。

    見她不願意說實話,彭國英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端著托盤離開了。

    等到彭國英離開之後,蘇紅玉方才放鬆了下來,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神經質地盯著扎在自己手上的針頭,一副隨時要將針頭拔下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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