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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9:07 作者: 陶格
溫一陽卻是眨了眨眼,有些天真又無辜地道:「當然是因為有男生啊。」
溫父:「……」乖女兒想念a附是因為男生?!
溫母:「……」我就知道理由不簡單。
沒等自家爸媽反應過來,溫一陽便接著開口,神情很嚮往的模樣:「a附是著名的美男窩啊,還都是學霸美男,都說學霸與帥哥,一切盡在a附中,就衝著這點也要念a附!」
溫父溫母:「……」
最後在溫一陽與溫母的連手下,溫父被派遣去洗碗,溫母則一邊擦桌子一邊招呼溫一陽去洗澡,當溫一陽拎著書包上到四樓,經過她弟溫一宇的房間時,就見他房門虛掩著,裡頭傳出吉他的聲響與歌唱聲,雖然那歌聲有些跑調了,但吉他還是彈得不錯的。
她家老弟一直做著當一個全能歌手的夢,以前的溫一陽老是嘲笑他做白日夢,爸媽也總是罵他不務正業,卻不料溫一宇最後雖不是以歌手的身分出道,但在他高三的時候就因為寫了支曲子去唱片公司參加比賽獲得冠軍,而被那家公司簽下來成為該司最年輕的作曲家,他寫的歌還曾一度入圍樂壇幾個大型的音樂獎項,是樂壇正火紅的新人。
她弟不像她,雖然沒有過人的天資,但憑靠著驚人的毅力和足夠的努力,不在乎旁人的酸言酸語,堅定不移地朝夢想前進,最後也成功摘下那朵在他人看來完全遙不可及的夢。
其實,她是很佩服又很羨慕她弟弟的。
房間裡頭的溫一宇正唱到結尾,張開眼卻忽然瞧見老姐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似乎已經在那站了很久,他見狀一驚,差點嚇出一身冷汗,彈吉他的手和歌聲驀然止住,朝著房門口道:「我操!妳要嚇死誰啊!」
他的面色有些發紅,臉上的神情也不太自然,在房間裡自己唱給自己聽倒還好,不料卻全被他姐姐聽見了,他覺得有些害臊,尤其他家老姐一向嘴賤,雖然表面不在乎,但他其實還是希望能夠獲得認同的……
卻見他姐姐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便忽然開口道:「一宇啊,你一定可以大紅大紫的,不要放棄。」說完,就轉身回自己房裡去了。
溫一宇被他姐突如其來的鼓勵嗆了一下,雖然他是很希望能得到他人的認同沒錯,但從她嘴裡說出來,感覺、感覺怎麼這麼驚悚呢……
他姐今天吃錯藥了?還是見鬼了?溫一宇百思不得其解。
溫一陽洗完澡後,懶洋洋地躺在了床上,此時已經近十二點了,再過幾分鐘便又是嶄新的一天,她懷裡抱著一個藍色的抱枕,目光呆呆地看著窗外。
其實她還是有些害怕入睡的,今天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美夢,她好怕……她一覺睡下去,便又回到了現實。
想起上一世那樣不堪的自己,她便覺得心頭一陣苦澀,許多畫面像跑馬燈似地在她腦海里不停閃過,她想著想著,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曉得。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美夢,我只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甦醒。
第6章插pter6
隔天當溫一陽再醒來時,第一眼瞧見的是早晨溫柔地灑滿她房間窗台上的陽光。
她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緩緩從床上爬起來,下意識地回頭找放在床頭的鬧鐘,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頭正顯示:六點四十。
她放下鬧鐘,呆呆地坐在床上一會後,待神智逐漸清醒,一絲驚喜便突然從心底一寸一寸的漫上來。
太好了,她沒有回去!
她再三確認過自己的確還是初中模樣後終於放心了,仰頭又躺回了床上去,在床上開心地翻滾了一陣子後才起床洗漱。
今天是周五,按照慣例早晨要開朝會,溫一陽才進了教室放下書包,班長就喊了大家去操場集合,班上頓時一片抱怨聲連連,溫一陽見狀忍不住笑了,她抬頭朝窗外的碧藍如洗的蒼穹望去,覺得艷陽也變得無比親切可愛,她忍不住想,今天天氣可真好啊!
白晴花走上前來挽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往操場走去,她看著溫一陽含笑的神情,疑惑地問:「咦,妳今天心情很好?」
溫一陽點點頭,道:「是不錯。」
白晴花聞言卻撇了嘴道:「真是怪了,今天理化課要考試,妳竟然還覺得心情不錯。」
溫一陽聞言則嚇了一大跳,道:「真的?理化課要考試啊?」
白晴花睜大眼睛道:「對啊,昨天張老師不是在課堂上說了嗎?」說到這裡,她突然苦了臉,「還說考不好的皮得繃緊一點。」
溫一陽聞言額角的冷汗直冒,突然覺得自己大有完蛋的跡象……
自從學校在他們初二時搞了個分組學習的活動後,他們的數學、英文還有理化課便一直分成a組和b組,必須去到指定的教室上課。他們八班和七、九班是一組的,而溫一陽與白晴花同為a組班,所以一到了這三個科目的課時就得跑到隔壁的九班上課。
她們a組班的理化老師是一名姓張的女老師,張老師身高一米七五,留了一頭飄逸長發,相貌清麗秀美,卻老是板著臉,渾身散發著強大的女王氣質,是北心初中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老師。
張老師有名的不只是她冰冷的外表,還有她嚴厲的教學作風,上課時要求學生絕對專注,就連喜歡在課堂上開小差寫小說的溫一陽在她的課上也不敢放肆,張老師還會在每次小考中制定目標,未達目標者少一分打一下。
張老師使用的「刑具」和其他老師的厚木板不同,她一向慣用熱熔膠條,因為面積小,所以壓力便大,即便只是輕輕一揮也能在手心上打出一條紅痕,因此給她帶的班級一面臨她的小考時總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拼盡全力以赴,但也因此他們班的理化平均分數一直位列全校第一,從未跌下來過。
溫一陽一聽見理化課要小考就覺得驚慌,著急地拉著白晴花問考試的範圍在哪,幸好白晴花隨身攜帶了小筆記,原本打算在朝會上趁著校長和各處室主任們講廢話時偷偷複習,此刻正好拿出來跟溫一陽分享。
白晴花見溫一陽慌慌張張地扯過她手裡的講義細細地看起來,忍不住皺眉道:「奇怪了,我還以為妳昨晚就複習完了,原來妳連要考試都不曉得?」
她瞇著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溫一陽一會,總覺得她有哪裡不太一樣。
溫一陽聞言身子猛然一僵,頓了頓,才有些不自然地解釋道:「哦,昨晚補完習回到家後有些晚,所以我就直接洗洗睡了,結果醒來就忘了這事兒。」
這套說辭倒也合情合理,白晴花也只是懷疑地看了她一會後,便收起目光急急投入她的小筆記里了:「哎呀那張先給我,我還沒看完呢!」
溫一陽則輕輕舒了一口氣。
白晴花這人看起來大剌剌的,總是沒心沒肺的模樣,其實感覺比誰都敏銳呢。
看來她還是得小心一點,儘量別露出什麼破綻來。
溫一陽看了一會白晴花做的小筆記後發現,要考的範圍並不難,她高中好歹念的是理組,加上大學學的又是化學工程專業,雖然難一點的地方學得不好,但基本的東西還是熟悉的。
於是她只是大致地掃過一遍後,便將筆記還給白晴花了。
理化課是第二節,雖然溫一陽對小考挺有把握的,可是當張老師抱著考卷踩著高跟鞋喀喀地踏進教室時,她還是不自覺地手心冒汗,覺得很是緊張。
班上氣氛極度壓抑,她抬頭一看,就瞧見班上同學全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看起來比她緊張的人也很多。
是呀,這就是從前上理化課的光景啊!
溫一陽真不曉得是該懷念還是可憐自己竟然又經歷了一次可怕的理化課。
張老師手速極快,刷刷刷三兩下就把考卷給發完了,她回到台上面無表情地盯著底下的同學們,語聲快速地道:「考試時間四十分鐘,時間一到就馬上將考卷傳給後面那個人改,目標九十分(滿分一百),好了,開始寫吧。」
她話音剛落,班上立即響起許多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響,就連溫一陽也不例外,九十分啊!這上面是非題十題,一題兩分,其餘全是單選,一題就四分了,這不就只能錯五根手指頭內的題數嗎!
溫一陽不敢大意,趕緊抬筆寫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小時後她終於寫完了,她最後留了五分鐘從頭到尾將卷子檢查一遍,剩下的五分鐘則拿去思考那些她不太確定的題目。
當台上張老師突然喊「時間到」時,溫一陽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只能說有些反射動作還真是過了許多年也忘不了啊!她再掃了下卷子後便傳給了後頭那人,待全班同學都傳完考卷後,張老師便開始念起答案來。
溫一陽一邊改著前面那人的考卷,一邊對著她較不確定的題目,發現對下來她較沒把握的題目只錯了一題是非題,看來她應該考得不錯。
然而一拿回考卷,上頭大大的八十四分令她瞬間傻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台上張老師甩「刑具」的聲響,只聞她冷聲道:「都改完了?沒有達到目標的,出來。」
最後那句「出來」簡直冷酷至極,根本是來自地獄的聲音啊啊啊!
溫一陽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認命的站起來,坐在她身旁的「男閨蜜」方澄則笑得幸災樂禍,溫一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又瞧見他桌上考了九十四分的考卷,覺得很是頹靡。
她一個大學快畢業的人竟然輸給個初中生!這叫她情何以堪啊!
「受刑」的人還不少,幾乎班上泰半的人都站起來乖乖地排隊挨打,一個個臉上灰雲籠罩的,溫一陽恰好排在白晴花後頭,對方小聲問她:「妳考幾分?」
溫一陽皺著臉道:「八十四。」
白晴花哭喪道:「我更慘,八十分。」
溫一陽:「節哀。」
其實張老師打起人來並不太疼,她雖然「刑具」威猛,可因為一次要打太多人,這一輪打下來少說也得打幾百下,所以她總是迅速但力道很輕地打,被打的人只會覺得手心有點麻麻刺刺的,上頭的紅痕也總是很快就消失。
重點在於只張老師的氣場太強大了,雖然她打人不疼,可她只要冷冷瞥你一眼,你的心肝兒就會跟著顫上好一會,這也是為什麼同學們如此害怕又敬畏她的原因了。
前頭白晴花很快就挨完打了,輪到溫一陽時,只見張老師冷冷看她一眼,直看得她心頭一跳,接著便聽她冷聲道:「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