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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8:41 作者: 落雨秋寒
    周徽嵐在一旁聽了,不由得挑了挑眉。

    看到周惠蘭,他神色複雜。想不到他女兒頂替的那份成績是她的,難怪韓惠竹一逮一個準,直接讓女兒一躍成為了省狀元,同時也惹來了大禍。

    「可以開始了吧?!」公安組長問。

    鍾樹鴻推了鍾思語一下,「思語,寫吧,把你的作文題寫出來。」

    「爸?」鍾思語惶惶,這是什麼意思?他剛不是說他來處理就好的嗎?

    鍾樹鴻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寫吧,你高考怎麼寫的,就將它再寫一遍出來就行了。相信爸,爸不會害你的。」

    這場作文複寫持續了一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時候,周徽嵐就寫好了,四十分鐘的時候那名男同學也寫好了,就鍾思語磨磨蹭蹭寫了一個小時。

    這三份卷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密封起來,貼上封條,然後會被送回省教育廳作為相關的證據。

    之後,他們可以自行離開了。

    在路上,鍾思語被她父親告知了真相。

    「這事是我媽乾的?」

    「嗯。」

    「她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周思語完全忘了當初得知自己是省狀元甚至有可能是全國狀元時的興奮和自得,「爸,我真的考了六百二十分?」

    「是的。」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過我的意思了嗎?就擅自替我做了這樣的決定!」鍾思語整個人恨得不行,她都快要崩潰了。六百二十分啊,她完全也可以上一個好大學了,而不應該為了錦上添花而陷入這樣一場風波之中!

    鍾樹鴻開著車不語,他早已過了最憤怒的那一刻了。

    良久,鍾思語才低低地問了出來,「爸,我們會怎樣?」

    鍾思語問這話時,滿心的惶然。

    「你媽估計會在裡面蹲幾年。」至於幾年,就看她配不配合了,還有就是這件事造成的影響。

    「我呢?」

    「你——輕則被取消高考資格一到三年,重則會被永遠剝奪高考資格吧。」

    聞言,鍾思語深受打擊,她可憐兮兮地問,「爸,沒有什麼可以挽救的辦法了嗎?不是將成績調換回來就可以了嗎?」

    鍾樹鴻嘆氣,然後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的。

    韓惠竹此舉惹了眾怒了,因為教育是廣大民眾希望孩子晉身的一條路,或者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條路。

    她的做法相當於動了眾人的蛋糕。

    這已經是事關他們的切身利益了,如果她動手腳將省狀元的成績頂替了都尚且無事,普通大眾就覺得他們更沒辦法了,進一步就會懷疑教育的平等性懷疑國家的公正性。

    再者,如果牽涉此事的人不嚴懲,那會有前撲後繼的人去挺而走險,去犯罪。

    所以此事定然會被豎成典型,以儆效尤的。這點政治敏感性鍾樹鴻還是有的。

    聽完她爸不樂觀的預判,鍾思語捂著臉嚎啕大哭。

    快到家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地問,「那,爸爸,你呢,也會受影響嗎?」如果她爸不受影響,或者所受影響較小,那對她對他們家來說就還有轉機。

    鍾樹鴻摸摸她的頭,嘆了口氣。

    看明白了她爸的無奈,鍾思語心裡更恨了,「她真的是害人不淺!」

    回去之後,鍾樹鴻給鍾國棟打了一個電話。

    前些日子,鍾國棟接到他妹妹報喜的電話,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鍾國棟來接電話前,就已經在盤算了,這兩天應該是省里公布高考結果的日子了,等得了確切的消息,他們肯定會再給他來一個電話的。

    但他沒想到,給他打電話的會是他爸,他以為會是他媽或者是妹妹的。

    「國棟,之前你妹是省狀元的消息你沒和別人說吧?」鍾樹鴻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鍾國棟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做什麼?那天他接了電話很高興,回去的時候舍友看出來了,都湊過來打趣他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了,他當時沒忍住,就和他們說了。

    聽到兒子的回答,鍾樹鴻心裡直嘆氣,「你該忍忍,不該那麼快說的。」

    「為什麼?」這是喜事,為什麼不能說?

    「你妹妹的成績是韓惠竹威脅教育部副部長動手腳頂替了別人的成績得來的,現在東窗事發,韓惠竹已經被拘禁,不日此事應該就會棺蓋定論了。」

    「什麼?」鍾國棟瞬間失聲。

    良久,他才道,「爸,你說笑的吧,這怎麼可能?妹妹的成績一向不錯,考個省狀元也不稀奇啊。而且即使考不上,以她的成績上個好大學也是可以的,沒必要動手機去頂替別人的成績不是嗎?會不會是有人陷害……」

    鍾樹鴻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大兒子還會試圖替韓惠竹辯解。

    因為他的冥頑不靈,鍾樹鴻當下生氣地道,「對,道理我們都明白,但你後媽韓惠竹不明白!我打這個電話不是想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此事幾乎已經成了定局了,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什麼她是無辜的的話!說實話,我比你更希望她是無辜的,因為這樣的話,你的弟弟妹妹和我,甚至包括你,都不會受她連累了!但是國家的司法刑偵機關此時幾乎已經調查清楚了吧,罪證確鑿,你能推翻嗎?」

    這番話後,父子倆各執著電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鍾國棟,我不知道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這麼執迷不悟地相信她。但是,你醒醒吧!她就是一個那麼不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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