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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1:31:50 作者: 傅祁多
    「溫柔真誠。」

    程硯安嘛,公認的好好先生。

    飛姐:「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

    蘭澤靠在順樂肩膀上,醉呼呼地想了半天,腦袋此刻有點不夠用,她慢慢地眨眼,卻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忽然嬌笑起來,捂住臉,滿是羞——

    「吻技一流!」

    順樂和飛姐驚愕地對視一眼,互相尖叫起來。

    聲音穿破整個包間,也穿破那支手機,傳進程硯安耳朵里。

    這邊的男人正待在家裡趕論文,聽見電話那邊的胡言亂語,嘖了一聲,多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備註的名字。

    ——蘭澤。

    確定是他那丟人的未婚妻。

    他輕哂,就說了會喝醉。

    貪杯,醉鬼。

    那天的最後,還是意識唯一比較清醒的順樂抖著發虛的手給程硯安回了個電話,說澤澤喝醉了,嚷著要自己的老情人。

    老情人。

    這個稱呼讓程硯安捏著手機的指尖驀然一緊,差點沒給氣笑。

    沒良心的小東西,喝了酒什麼臭德行都出來了。

    上趕著找收拾呢。

    撐著一口氣開車趕到地方的時候,服務生聯繫不上人也正著急著。

    火急火燎地引著他去了房間,門一開便看見蘭澤蜷在沙發最角落,閉著眼休憩。

    乖巧老實得很,沒半點剛剛丟人的樣子。

    程硯安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她扶起來。

    她身子敏感地微顫,猛地一下便睜開眼,愣愣地辨了他半晌,慢吞吞地、一遍又一遍地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了,才哭唧唧地同他委屈控訴:「程硯安……是她們灌我……我不想喝的……」

    小姑娘纏人得很,他不厭其煩地應著順著,廢了九牛二虎力,才總算將人帶回了車上。

    順樂還有意識,在程硯安的陪同下拖著飛姐去了就近的酒店安置。

    蘭澤卻在車后座待不住,嫌悶,非得下車走走。

    程硯安沒法,只能跟著她。

    餐廳外便是護城河,河面上入了夜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清,蘭澤就靜靜坐在齊腰的花壇邊沿看著遠處那片漆黑。

    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程硯安在旁邊不遠處點了一根煙,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倚在欄杆上,看著那個發呆的姑娘。

    大概是風吹得她清醒了一些,她回了神,開始找人。

    「程昭淮。」

    聲音嗲而綿長,催命符似的,不依不饒地叫著他的名字。

    而他也從來沒覺得自己這個名字有朝一日能這麼動聽,竟會被她念出一種極致的著迷。

    瞧著她那急切的粘人樣,他輕笑,站在原地偏不動,使著壞故意吊她。

    她也果然真急了,晃了晃半空中光潔的小腿,朝他伸出手:「要抱……程昭淮,昭淮哥哥……」

    她是知道他的軟肋的。

    便是喝醉了也知道如何最能拿捏住他。

    他直接掐滅了那根沒抽幾口的煙,臣服妥協一般,向她邁步而去。

    見他終於如願動身過來,她緩緩綻出一絲笑,月牙彎里亮晶晶的,像星河。

    看得男人心都化了。

    在她面前站定,蘭澤卻嫌不夠:「再近點。」

    他依著她的話,又往前靠近了一寸。

    「不行不行,得再近點。」

    程硯安眼眸里開始慢慢染上零碎的笑意,想看她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於是又緩緩地貼近,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他走到花壇底下,直到兩人再無可近的空間。

    她為了配合他的靠近,微微岔開腿,渾然不覺彼此已經瘋漲的暗味,只心滿意足地沖他笑了。

    接著整個人都傾身過去抱住他,在他臉上吧唧一口,親完後卻又覺得不夠,好像怎麼親都特別喜歡他,於是又低頭在他額上、臉上、唇上連番直親,一下又一下,最後貼在他唇角,迷迷糊糊地嘟囔著,貓咪一般,在他面前極盡地撒嬌求寵:

    「程昭淮……我好喜歡你呀。」

    「真的好喜歡你……」

    程硯安雙手虛扶著她的腰,笑問她:「怎麼個喜歡法?」

    她竟然也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後看著他的眼睛,糯著嗓子,認認真真地說:「就是……喜歡得不得了。」

    「我想每天都和你睡一起……每天都……在一起……」

    早上見,晚上也見。

    每日清晨的第一眼,每晚睡前的最後一聲晚安,歲歲年年,與他常相見。

    程硯安沒動,犯賤地享受著她的主動,只是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收不住,他心念微動,捧住她的臉,開始引導著她:「那搬過來,跟我住一起好不好?」

    喝醉後的小姑娘也格外坦誠,不扭捏不矯情,溫順但篤定地回應著他:「好……都好……」

    程硯安揉了揉她毛絨的腦袋,忽然覺得這姑娘喝醉了,也不全是壞事。

    至少比往日更誠實。

    他問她:「那回家了?」

    蘭澤卻沒有回他,直勾勾地看著他。

    愛變成了占有欲,在那個瞬間漲滿心房。

    她如同凝視著屬於自己的心愛之物,想要據為己有。

    只是與他不同,女孩子的占有欲不具備男人的攻擊性,只溫和而堅定,繞指柔一般絲絲纏繞著心尖,想要與他膠葛。

    程硯安正欲將她抱下來,下一瞬,卻被人用力攀附住,喉結的地方忽然覆來一片溫熱,仿佛小獸舔舐,酥酥麻麻的,電流一般,叫男人的身體霎時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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