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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5:46 作者: 斐嫵
梅襄替她蓋好被子,撫了撫她的頭髮,對她道:「二爺要去書房處理個事情,你先睡去。」
寶嫿乖乖地點了點頭。
「二爺也不許熬夜,若太晚回來,嫿嫿便不許你上榻來了。」
寶嫿伏在枕上,交代了一個時間給他。
他笑著答應下來,才出了房門去。
門外管盧對梅襄道:「桑若姑娘繪出了藏寶圖……」
梅襄沉著臉道:「所以她真的將藏寶圖給背了下來?」
藏寶圖這東西自然不能隨意展露於人前。
是以桑若陸陸續續在他書房隱蔽之處繪了有幾日了,今日才將將要繪成。
但到底是怎樣的情形,管盧也不確定。
梅襄過去書房,便瞧見桑若已經將藏寶圖繪下大半,他走到案桌後坐等了片刻,桑若才將將繪製完成。
桑若緩緩吐了口氣,對梅襄道:「二爺,你不過來看看?」
梅襄緩緩起身,朝她這裡走來。
桑若微微合攏手指,見著他離自己越走越近。
她離開梅襄的日子好像不過寥寥幾日,又好似過了很久很久。
即便他仍是原先的二爺,可卻已然有別於從前。
從前的他對桑若而言,便如皚皚白雪,如淵底湍急暗流,始終是那般可觸不可及的一個地方。
興許是成了親,添了喜氣。
二爺竟不似從前那樣病態蒼白。
他好似一塊溫潤的璧玉,被人捂出了一絲暖意,好似一下從那高山白雪落到了人間。
落到了一個令人觸手可及的地方……好像他的一顰一笑也是她能觸及得到的。
桑若有些難以掩飾自己眼中的情緒,可梅襄卻只敷衍地看向桌上那張紙,而後便挪開了目光,看向窗外那輪明月。
他忽然問道:「什麼時辰了?」
桑若回過神來,答了他一句。
他頓時蹙起眉心。
不過才出來沒多久,竟一下就到了寶嫿交代他必須回去歇息的時辰了……
他對著藏寶圖並不感興趣,只對她道:「我疲累了,若有什麼問題,你同管盧說就是了。」
他說罷便離開了書房。
他離開的地方,便只餘下了一地清輝。
桑若闔了闔眼,撫了撫桌面上他手指落過的地方,好似即便是這樣她也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二爺指腹的熱度、暖意……
她本想徐徐圖之,可他這樣若即若離地在她跟前,叫她更忍不住了。
她知道梅襄愈發急切地想要將她送走。
所以她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抓住這次機會。
當天夜裡寶嫿睡得很沉很沉,二爺他具體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
只是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她還不得不假模假樣地同他道:「二爺一上榻的時候我就聽見了動靜,好在二爺沒有食言,嫿嫿才沒有將二爺趕下床去呢。」
她連他昨兒晚上回來之後對她做了什麼都還不知道,便敢這般虛張聲勢。
但見她還這般得意的模樣,梅襄也懶得揭穿她就是了。
梅襄出了門後,寶嫿便又閒了下來。
這時桑若的丫鬟忽然過來,「二奶奶,我們姑娘想見二奶奶一面,不知道二奶奶方便不方便?」
寶嫿遲疑,似不想見的模樣,丫鬟便又說:「我們姑娘在二爺的書房裡,若二奶奶想見就過去那裡找她吧。」
她說完便要自覺離開,卻忽然被寶嫿叫住。
小丫鬟抬頭,便瞧見了寶嫿怔愣的模樣。
寶嫿對她道:「她要見我是麼……你現在就帶我過去吧。」
去路上寶嫿還疑心著桑若怎麼會在二爺的書房裡。
她知曉自己不該多想,可等到了書房之後,她就瞧見桑若坐在梅襄往常坐的位置,提著一支筆在寫寫畫畫。
桑若見她來了,這才擱下了手裡的筆,離開了桌前。
「寶嫿……」
寶嫿很是疑惑道:「桑若,你怎進得來二爺的書房?」
桑若遲疑道:「我幾天其實都有來……」
寶嫿「哦」了一聲,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昨日桑若有話要對她說的模樣。
可那時恰好二爺回來,她便沒有聽完。
她提到這件事情,桑若才緩緩道:「寶嫿,我昨天問你如果我再犯錯了你還能不能原諒我,其實答案我心裡有數了,所以我這幾天一直在思慮,找個合適的機會將一些事情告訴你,我實在不敢再瞞你什麼了。」
寶嫿道:「那……你上回是想同我說什麼?」
桑若抿了抿唇,直接說道:「我想說,寶嫿,其實我和二爺都騙了你,我們怕你不能接受,所以……我和二爺隱瞞了我們之間的真實關係。」
她這一句話里全是「我和二爺」,寥寥幾字,便叫人仿佛感受到了什麼不一般的關係。
「是什麼?」
寶嫿茫然地看著她,似乎她的想像力,不足以聯想到一些殘忍的真相。
桑若壓下想要上揚的唇角,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很是神秘。
「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其實……我是太后賞賜給二爺的妾侍。」
寶嫿聽完她這一句話,起初都沒有反應過來。
待過了幾息之後,她便慢慢地……慢慢地僵住,仿佛連思維都被凍結了起來。
桑若說道:「太后她老人家向來比較獨斷,我會儘早請太后鬆口,讓我離開宣國公府的,所以寶嫿,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