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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5:46 作者: 斐嫵
    這日下午,寶嫿便拽著梅襄的袖子,愁眉苦臉地說了這件事情。

    「二爺,你怎麼會訂過親呢,你這樣,叫嫿嫿心口好疼。」

    她懨懨地作出難過的模樣,生怕他看不出來,也怕他說出曾經喜歡過柳氏之類的話。

    梅襄乜了一眼她那做作的模樣,「你還被梅三看了身子,我說什麼了嗎?」

    要不是他衝進去把她搶出來,她指不定已經天天迷醉在了梅衾懷裡,哪裡還記得她的二爺在哪裡?

    寶嫿臉微熱。

    雖然她也喜歡過三爺……

    但,但她覺得二爺還是她一個人的比較好。

    「二爺……」

    她見他看著書,分明不想理她,便像個小蟲子一樣往他懷裡竄。

    竄得他書都拿不穩,只能掐著她的腰,惡狠狠地瞪著她。

    「白日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卻偏偏要來惹人生出火氣來……寶嫿,你真當二爺是個好脾氣不成?」

    寶嫿卻管不得那麼多,手臂緊緊攬住他的腰,語氣甚是不安,「二爺快告訴我,你和大嫂的事情……」

    梅襄挑起唇角,眼中掠過一絲滿意之色。

    還真不怕她不吃醋……

    「二爺為什麼要說她是個可憐人,嫿嫿不可憐麼,二爺都沒有這樣說過嫿嫿……」

    她蹭著他的胸口不依不饒恨不得走這兒辟個口子出來,叫自己一頭鑽進去。

    梅襄扯開她,發覺自己整理得一絲不苟的衣服都被她蹭得像個鹹菜乾一樣。

    他想到了柳氏,笑意亦是收斂幾分,丟開手裡的書,將寶嫿往懷裡帶了帶。

    「她從前確實是我的未婚妻……」

    只是那時梅襄的病還未好。

    在他病情最重的時候,她就上門來主動向他提了退親。

    柳氏姓柳,和梅襄的母親那邊也是有些干係。

    只是分支不同,他母親那一支輝煌過又沒落了,而柳氏那一支卻一直穩當得很。

    定了親,自然也是看上了宣國公府這塊牌匾。

    早些時候,元氏與梅衡便沒少與梅襄作對,梅衡看上了柳氏,一半是為她的姿容,一半也是為了從梅襄手裡搶奪東西。

    起初柳氏被家裡人打了一頓,也並沒有鬆口答應與梅襄退婚,後來為了她哥哥能多分些家業,她才鬆了口。

    然而她的哥哥在分家之後,卻拒絕認她這個妹妹,因她換婚,愛慕虛榮的名聲傳了出去,多少會損壞他家名聲。

    這讓柳氏的一番付出,分文不值。

    後來她嫁給了梅衡,得過一段時日的寵愛,很快便被梅衡拋到了腦後,甚至要為梅衡牽線,引其他女子來伺候梅衡。

    她來解除婚約的時候,梅襄提出過要幫她,卻被她拒絕了,他若插手,她的大哥就很難再多得一份家業了。

    梅襄那時並不討厭她,雖遲疑過,但最終仍是成全了她。

    他那時還年紀不大,遠不及如今,心思雖冷漠,但被自己的未婚妻子拋下,也不是真的一絲情緒都沒有。

    「她是有些可憐……」寶嫿嘀咕著,若她後來沒有那樣對寶嫿的話,寶嫿興許會更加同情於她。

    明明是為了自己的親大哥付出一切,卻被兄長用完之後,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了。

    梅襄未接這話。

    他只知道,從那柳氏開始幫梅衡開始害寶嫿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不值得叫人同情了。

    「二爺……」

    寶嫿回過神來,頗是迷惑道:「可是你這麼喜歡強搶民女,怎就甘願讓步?」

    梅襄蹙起眉心,「滿嘴胡言。」

    寶嫿見他還不高興了,擰著帕子道:「那我是怎麼來的?」

    不是被他強搶來的麼?

    梅襄挑了挑唇角,語氣頗是得意道:「自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怪不得旁人。」

    寶嫿不想他過去有人,更不想他以後會有別人,只顰眉央求著他,「二爺以後也千萬不要哪天給嫿嫿帶個妾回來,若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嫿嫿也會像那泣血的杜鵑一般,慢慢抑鬱而終了。」

    她這是現學現用,把梅襄當初哄她的話記了下來,轉頭又拿來哄他了。

    他捏了捏她頰肉,「有那麼嚴重?」

    寶嫿認真的點了點頭,「嫿嫿的心會為了二爺碎成星星一樣,掉的哪哪都是,撿都撿不起來,眼淚也會像下雨一般,下成一條小河,就把自己生生給溺死在裡面了。」

    她越說越是矯情,越叫人牙酸……

    梅襄忍笑,繃著嘴角回她道:「用笤帚掃掃就是了,便是碎成了麵粉也是能掃起來的。」

    寶嫿噎了噎,矯情不下去了。

    她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他一個問題,「那嫿嫿對二爺是最特別的麼?」

    「非要這麼說也行……」

    梅襄漫不經心地攪弄著她的衣帶,「畢竟除了嫿嫿,沒有人能有本事氣死二爺了。」

    「還叫二爺好幾回都差點死在了嫿嫿身上……」

    寶嫿發覺他說完了正經便又要開始不正經了。

    她頗是自覺地退開,卻被他臂膀勾緊,哪裡是她想跑就能跑得了的。

    她這樣磨人,叫他哪裡有心思看書了……

    他親了親她的耳朵,含糊道:「真該換個地方了,天天在屋裡真沒意思。」

    寶嫿顫了顫,沒有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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