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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5:46 作者: 斐嫵
    眼看她一點都不禁逗弄,說著眼眶裡就要盈滿水霧,梅襄忙笑著將她攬到懷裡來。

    他親了親她的小嘴,挑起唇角道:「岳母為你開的藥是調理身子的,她同我說你吃藥期間不能……過度。」

    他這話顯然是豆娘同他交代過了。

    寶嫿愣了愣,心想怎麼還會有這種藥?

    「所以二爺還有力氣嗎?」寶嫿問他。

    梅襄笑著答她,「有。」

    寶嫿羞答答地將小臉貼到他脖子上,悶悶道:「母親她找的一定是個庸醫,二爺別信他……」

    「回頭我們去找隗先生重新開藥好麼?」

    梅襄嘆了口氣,「你是個妖精麼,嫿嫿?」

    寶嫿搖頭,「二爺才是個壞妖精,專門哄騙嫿嫿這樣無知天真的少女……」

    梅襄發覺她的小臉愈發厚了起來。

    他只笑問她:「你現在還叫我二爺?」

    寶嫿忸怩了一下,聲音柔柔地喚了他一聲「夫君」。

    「咱們就只那麼敷衍一下,然後就睡覺好麼?」

    梅襄聲音愈發低沉,在她耳旁道:「再叫一聲『夫君』來給我聽聽,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你。」

    寶嫿只好羞澀地又喚了他好幾聲,柔綿軟甜的嗓音都要嬌到擰出水來了。

    梅襄聲音微喑,「那說好了,就只敷衍一下。」

    寶嫿點了點頭,趕忙答應了他。

    她的模樣仿佛討價還價一般,終於在梅襄這個黑心老闆的手底下討到了那麼一點點的甜頭。

    梅襄笑著將她壓倒。

    起初寶嫿還覺得梅襄這個老闆一點都不黑心,他明明大度得很,十分熱切地滿足了寶嫿想要完成所有禮節的心愿。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寶嫿嗓子都沙了,她哆嗦著手指去推,可實在也推不開。

    「二爺……你這個……這個騙子……」

    寶嫿淚眼汪汪……她還以為他真的不想。

    現在看來,他竟是極會偽裝的人。

    指不定脖子上的那滴水珠也是他故意留在那兒的,專程就誘惑她自己上當。

    然後叫寶嫿在他身側撒嬌打滾了半天,他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才放她進了他的陷阱里去。

    他這陷阱還是那種叫人一進去,就再也別想出來了。

    梅襄聲音里恍若透著那麼一絲邪氣,咬著她的耳朵假作遺憾,彎著眼睫道:「這可怎麼好?嫿嫿又叫錯了,這下可要重罰才行……」

    天都快亮了,可他不僅不似寶嫿那樣疲累,反而愈發得容光煥發,精神飽滿。

    說他不是妖精,誰信?

    早上寶嫿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癱在梅襄懷裡。

    她幽怨地含著淚,就聽見梅襄溫聲道:「聽說成親的第一天就落眼淚是個極不吉利的事情呢。」

    寶嫿一聽,趕忙又憋了回去。

    她嬌嬌得「哼」了一聲,埋怨道:「都怪二爺,要不是、要不是……」

    她實在說不下去了。

    「二爺也只是同書上學的,一學會就教給了嫿嫿,嫿嫿不喜歡嗎?」

    他替她穿好了貼身的衣物,然後才叫下人進來伺候。

    寶嫿見丫鬟婆子們魚貫而入,也不好意思繼續埋怨他了,扶著他結實的臂膀站到地上,兩條腿下意識地顫了顫。

    寶嫿生怕叫人看出來,倒在了梅襄懷裡趕忙穩住。

    梅襄又悶笑起來,聲音清越得很。

    可寶嫿只覺得他這樣真真是可惡至極……

    她見丫鬟們紅著臉看著他們,又立馬站直起來,一副正經的神情,還欲蓋彌彰地囁嚅道:「大清早上的,怎麼腿就抽筋了呢……」

    梅襄見她面上還似模似樣的疑惑,甚是配合她道:「大概是昨兒晚上受涼了吧,下次可不要亂蹬被子了。」

    那些下人抿著小嘴,想笑又不敢笑。

    寶嫿熱著小臉一聲不吭地去洗漱,心裡幽怨地想,她蹬的哪裡是被子啊,她蹬得分明是他……

    第66章

    早上寶嫿穿了件棗紅蓮花瓔珞紋織金襖, 將身上打理得一點錯兒都沒有,這才同梅襄一起去了正廳,去給公婆敬茶。

    宣國公為了這樁喜事, 亦是精神奕奕,他身上特意穿上了新做的衣服,只笑吟吟地看著這對新人, 眼中滿是欣慰。

    寶嫿給他敬茶,他忙將準備好的紅包放進了茶盤裡。

    近處打量,寶嫿看著便是個乖巧可人的模樣, 一雙柔美的大眼睛裡含著春波瀲灩,雪膚花貌被紅裙襯得似新剝的荔肉, 膩白嬌香。

    宣國公竟越看越發滿意, 只想著日後的孫子孫女不知出落得怎樣俊秀, 就愈發高興起來。

    一旁原是含了幾分嘲笑心情的元氏,看著這麼個可人的小模樣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寶嫿給她敬完了茶後, 元氏便笑著拿出一對雕了龍鳳呈祥的粗金鐲子,「好孩子, 日後好好伺候二爺,早日為他生子,令我梅氏香火綿延。」

    她說罷便將那對鐲子套在了寶嫿腕上。

    寶嫿謝過婆母, 她又笑說:「這對金鐲呀,就連你大嫂子都是沒有的,還是你有福氣……」

    這話說得叫寶嫿微愣。

    元氏維持著笑容, 心裡早就酸得翻天了。

    她酸得不是這對金鐲子,她酸得是因為這是宣國公交給她的,叫她親手交給寶嫿,要給二房這對夫妻的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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