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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5:46 作者: 斐嫵
    她嚇得掉了手裡的簪子,下意識又要俯身去撿,那簪子卻先一步被人踩入鞋底。

    「你在做什麼?」

    秋梨眸中微慌,面色卻仍是保持著沉靜,「這話應該我來問梅二公子才是,二公子深夜進了寶嫿的屋裡,又是在做什麼?」

    梅襄挑起唇角,目色冰涼地看著她,「你是祝九風的人是麼?」

    「有人告訴過我,最近還曾瞧見你去過祝府,竟還能全須全尾地離開。」

    秋梨聞言,臉色驀地煞白。

    她進祝府並沒有預謀,也沒有提前告知任何人。

    到那祝府門口被人捉進去不過是瞬間的事情,他怎麼能知道?

    她的掌心滿是冷汗,「你不要告訴寶嫿。」

    她說完竟立馬又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竟是要對準自己。

    然而在刀尖刺到她之前,梅襄掐住她的手腕重重一捏,令她匕首亦是不得不落在地上。

    「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你這樣死了,豈不是要她自責一輩子了?」

    他鬆開她,她竟也脫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她仰眸看向他,卻忽然問他,「梅二公子,當初你又是為什麼接近寶嫿?」

    梅襄看著她,似不屑一般答她:「自然是因為有利可圖。」

    秋梨更是篤定了心裡的想法。

    他和祝九風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他們都是想要利用寶嫿……

    她想到梅襄這麼巧就在這時候入府來,更覺細思極恐。

    梅二公子很不簡單。

    他這時候顯然不是為了小兒女的情腸混入將軍府里,況且他對寶嫿都未必有情。

    她看到他的腳緩緩挪開,將那碾斷的簪子露出。

    「記住我的話。」

    他警告著她,秋梨便顫著手指抓起地上的東西落荒而逃般出了屋去。

    梅襄走到秋梨方才所在的位置,瞥見寶嫿後領被扯下後露出的胎記。

    他抬起指腹摩挲了幾下,上面沒有一絲破損的傷痕,他這才確定秋梨沒有真的傷到她的皮肉。

    他想起方才瞧見了那一幕,便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她身上那股幽香混著被底暖風撲面而來,梅襄垂眸看去,便瞧見她髮絲凌亂,那件舊衣貼著她身段,半點也未曾走光。

    即便如此,卻也是異常養眼。

    寶嫿白膩瑩柔的手腕露在外邊,似晶瑩藕段一般,令人甚想在這細潤無暇處留下齒痕。

    他眸色幽暗無比,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

    寶嫿睡夢中顰眉嚶嚀,不知夢見了什麼,但就是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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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寶嫿醒來,這一覺竟睡得無比香甜,令她精神飽滿。

    與先前那樣噩夢連連的感受全然不同。

    可她慢慢想起昨兒夜裡的怪夢,微微遲疑,捲起了自己的袖子,便發覺袖下竟有著齒痕。

    寶嫿慢慢愣住,臉頰一點一點燒紅。

    不怪她昨兒夢裡一直都夢不安寧……原來竟是真的!

    她不用細想都知道這麼做的人是誰。

    二爺竟一次比一次過分,竟連夢裡……那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寶嫿羞得將自己蒙回到被下,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沒臉見人了。

    離祝九風那句三日之期已逾期幾日。

    早上起來的時候,除了外面降了雨,卻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般的風平浪靜,讓寶嫿不免鬆了口氣。

    她的心情也慢慢轉好。

    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噩夢做的多了,才產生了那樣可怕的預感和錯覺。

    只是陪同著她的秋梨卻越來越心不在焉,甚至刺繡的時候針扎進了手指里都毫無知覺。

    若不是寶嫿眼尖,她還不知道要走神到幾時。

    寶嫿忙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見血止住才慢慢反應過來,才發覺秋梨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她後知後覺有些臉熱道:「我……我真是不愛乾淨,都忘了自己在哪裡養成的壞習慣。」

    她說著忙給秋梨擦了擦手指,訕訕地給她用帕子包了包。

    可秋梨卻並不是因為這個,才心情複雜。

    「寶嫿,要不……你還是回祝大人身邊吧?」

    她終於將心中反覆斟酌已久的念頭說出了口。

    寶嫿迷惑地看著她,秋梨卻說:「我覺得,梅二公子不像是個好人。」

    「我知道……」

    寶嫿輕聲道:「現在想來,他也許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

    二爺那樣遠瞻之人,知道了什麼,也並不奇怪。

    他從一開始接近寶嫿的時候,就有所圖謀,若非趨利,梅襄與祝九風先前就不見得能在寶嫿的身上花了那樣大的精力去設計她欺騙她。

    秋梨看著窗外頗為陰冷的雨,有些怔愣道:「如果你不是大將軍和祝大人的妹妹,也沒有藏寶圖,你覺得那位梅二公子還會多看你一眼嗎?」

    在秋梨看來,若沒有藏寶圖在,梅襄必然不會再多看寶嫿一眼了。

    他那樣的人,恐怕都未必會有那耐心陪寶嫿周旋半分。

    寶嫿愈發不解,隱隱發覺秋梨似乎對梅襄忽然注意了起來。

    秋梨卻心思沉重無比。

    三日之期已過,祝九風是絕對不可能輕易饒過寶嫿。

    他的手段未必是對寶嫿身體上的傷害,他真正想要的,也許是發自內心地摧毀寶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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