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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5:46 作者: 斐嫵
    他乾脆……就弄死她好了……

    她正要有骨氣一回,就發覺他往日裡那隻長而白淨的手指緩緩扣住了她的脖子。

    「是……是二爺。」

    寶嫿連忙結巴地說出答案。

    「三心二意的東西……」

    他陰森森地收緊手指,並不在意她的答案是什麼。

    他就是想看看她多有骨氣。

    「誰准你背叛我弟弟?」

    他的聲音似笑非笑。

    寶嫿一聽,忙又顫顫巍巍地握住他的手腕。

    她頓時欲哭無淚,「對……對不起,我說錯了。」

    她慫得比牆頭草掉頭的速度都快。

    她已經沒有讓自己死在梅二爺手裡的勇氣了。

    尤其是梅襄一會兒捏著她的手指,一會兒撫過她的耳朵,就像是尋著一個有趣的玩具一般,愛不釋手。

    可寶嫿卻覺得自己會被捏碎手骨,會被撕掉耳朵,在他懷裡都快抖出病來了。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打算怎麼安慰我?」

    他眼睫微彎,十分高興地問她。

    寶嫿被迫在他懷裡無比可憐地道:「我唱歌給二爺聽……」

    「行罷……」

    梅襄發出冷笑,仿佛甚是勉強地答應下來,「那就拿你自己來安慰吧。」

    第13章

    倘若時光能夠倒流。

    寶嫿希望那天晚上,她沒有點上蠟燭,也沒有看見梅二公子衣袍半解、秀色可餐之貌。

    梅襄說,向來只有他占別人的便宜,從來沒有別人占他便宜的道理。

    所以寶嫿從他這裡占了多大的便宜走,全都要討回來。

    而對於寶嫿而言,那一晚最大的噩夢竟然既不是看到梅襄的那一瞬間,也不是被他逼著跳河的時候。

    而是他貼著她涼涼的小臉,笑著在她耳邊問她五花肉的滋味怎麼樣。

    就好像,將寶嫿過去打在他臉上的一個耳光,重新還給了寶嫿一樣。

    寶嫿噙著淚珠,還不敢還嘴,只能生受了他這塊叫人無福消受的五花肉。

    寶嫿回到自己臥房裡把自己埋到被子底下,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吃五花肉了。

    「寶嫿,你怎還沒起來?」

    紫玉尋了過來,卻發覺她拱在被子底下,竟也不嫌悶熱。

    她哪裡知道寶嫿是才回的房,壓根就不是昨天晚上就回來的。

    「我、我頭疼……想多睡一會兒。」

    紫玉以為她酒量不好,口中埋怨道:「你快些起來,莫要欺負三公子他脾氣好……」

    等她走後,寶嫿才慢慢露出臉來。

    寶嫿聽到三公子心中一下便懊惱了起來。

    她甚至還生出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念頭。

    倘若她告訴三公子她先前不小心睡了別的男人,三公子還肯要她做姨娘嗎?

    等到晌午後,寶嫿仔細收拾了一番才溫吞地去見梅衾。

    「寶嫿,你怎麼了?」

    寶嫿杏眸里布著血絲,就好像晚上沒有休息好。

    她的小臉愁容慘澹,就差在臉兩側寫上個「慘」字。

    她這樣的可憐,很難不叫人注意到。

    寶嫿垂著腦袋,昨夜掛滿水珠的長睫此刻也輕輕顫抖,口中囁嚅著,「我……我昨天想起一些從前的事情。」

    梅衾打量著她,不由猜測,「你從前是不是過得很不好?」

    寶嫿擰著袖子,心裡都快糾結成麻花。

    她蹙著秀眉,「我……我從前……」

    她咬了咬唇,飛快地把要說的話說出了口,「我從前可能被其他男人欺負過……」

    寶嫿說完便覺得自己羞得無地自容。

    尤其是想到自己先前還許諾要給他當姨娘。

    她這會兒哪裡還有這臉……

    寶嫿也不敢去瞧三公子的臉色,自己就跑了出去。

    梅衾先是一怔,隨即臉上慢慢生出一抹錯愕。

    寶嫿又躲回了房裡去。

    這回她決定誰來她都不要再開門了。

    她傷心地將自己從前存錢用的錢罐子又抱了出來,仔細地數著銅錢,悽慘地發覺自己竟一朝回到了最開始窘迫的景況。

    寶嫿握起一把稀疏銅錢,心裡慢慢做出了一個決定。

    晚上,梅襄沐浴過,身上尤帶著一身水汽。

    大抵是從寶嫿那裡得以一雪前恥,他這幾日的心情竟少見的愉悅。

    他披上白色寬敞的綢袍,管盧便過來道:「二爺,桑若姑娘來了。」

    梅襄系上腰帶,眉頭微挑,「這麼晚了,她過來做什麼?」

    管盧未答,他便讓人將桑若領進屋來。

    桑若上次見他時便恰逢他在沐浴,這回見他竟又是如此,竟下意識地偏頭避開目光。

    她穩了穩心神,上前跪下。

    「多虧了上回二爺給奴婢那麼多銀子,這才足以處理舅母家中許多為難的事情……」

    她那時無助至極,卻是梅襄雪中送炭。

    這份恩情叫她每日都掛在心上,直到今日才尋到機會向他道謝。

    「你家裡的事情都處置好了?」

    梅襄淡笑,並不在意那些零碎的錢銀。

    桑若輕聲道:「上回是因寶嫿耽擱了事情,奴婢才道謝來遲。」

    梅襄忽問:「你與繡春院的丫鬟竟很熟稔?」

    「她是個單純的女子,奴婢當時選她進府,她便一直對奴婢懷著感激,二爺也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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