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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7:05:46 作者: 斐嫵
    「你……你是三爺嗎?」

    她已經都走到了門邊,手臂抱著門框,腦袋裡好像也灌進了酒一般,著實有些分辨不清。

    對方輕笑一聲,拍了拍床榻,對寶嫿道:「過來。」

    寶嫿覺得自己一向乖巧,別人叫她往東她絕不往西。

    所以他叫她過去,她二話不說就過去了。

    她走到床前被什麼東西一絆,便一屁股坐到了腳踏上。

    寶嫿伸手便摸到了梅襄的腿。

    她雙眸迷濛不已,但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麼。

    「三……三爺,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梅襄抓住她一縷頭髮,問她:「還記得我上回說過的話嗎?」

    寶嫿點了點頭,「記得。」

    「我說什麼了?」

    寶嫿掩唇打了個酒嗝,大聲道:「想要,就自己來。」

    梅襄又笑,發覺這還真是他說過的話。

    他抬手拍了拍寶嫿的臉,意味不明道:「這是第三回 了啊……」

    寶嫿哼哼唧唧地將臉貼在他的膝上,像個嬌氣的小奶貓似的。

    她被他拍地煩了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反被他掐住了臉頰,被他另一隻手提起。

    她扯住他的袖子,含糊道:「你的聲音……不像三爺。」

    對方冷笑一聲,「我本來就不是……」

    只是他話未說完,便被寶嫿扯住了領口一個勁兒地聞。

    寶嫿的鼻子都貼到他脖子上,熱乎乎的喘息也撲在他的脖子上。

    她終於聞了個仔細,又心安下來。

    「氣味是爺的氣味呢……」

    寶嫿安心地摟住他的脖子,想起了什麼,又說:「我,我喝了酒,敢同爺睏覺了!」

    「像上回那樣,做到了一半,你就跑了?」

    梅襄垂眸,發覺那些屈辱的事情還真是陰魂不散。

    寶嫿用力搖頭,「我已經很有勇氣了,五花肉再難啃我也不會啃到一半就跑了。」

    「真的?」

    對方的聲音里明顯帶著一絲恨意。

    「說謊是要遭報應的……」

    寶嫿一聽見報應,連忙搖頭。

    「我……我不想遭報應。」

    她懊惱地發覺自己其實沒有勇氣,好像又說謊了……

    醉酒中的寶嫿一下子就有了種強烈的預感。

    她覺得她的報應就要來了。

    寶嫿連忙鬆開了抱住對方脖子的小手。

    對方也不扶她,她便自己從他身上滑摔到了地上。

    她想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

    生怕被報應找上門。

    可是她的手腕一下子被人握住。

    寶嫿顫抖央求道:「我……我想躲起來。」

    「真的怕遭報應嗎?」

    「真的……」

    寶嫿點頭。

    對方輕笑一聲,聲音恍若誘哄,「怕就躲到爺這兒來。」

    寶嫿連忙又爬回他身上。

    梅襄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傻孩子……」

    他將這個蠢東西抓在手裡的瞬間,簡直太高興了。

    然後寶嫿就聽見他溫柔又陰森地在她耳邊道:「你的報應就是我啊。」

    第12章

    寶嫿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夢裡她抱著一個鴨脖子啃。

    可惜她因為喝了酒,沒什麼力氣。

    對方似嘆息一聲,忽地抬起雪白的翅膀將寶嫿整個蓋住。

    寶嫿後知後覺才發現這鴨子是活的。

    寶嫿嚇壞了,連忙想跑。

    卻被這隻冷笑不已的鴨子死死地禁錮在懷中。

    等到冷風從窗外裹進來的時候,寶嫿才慢慢地發覺事情的走向不對。

    哪裡有什麼鴨子……

    甚至不僅不是鴨子……他連三公子都不是。

    寶嫿的意識慢慢地清醒幾分,竟想到了方才與他的對話,那些因為醉酒而迷糊想不起的事情,忽然間被風吹開了雲霧。

    他的聲音跟三公子一點都不像……甚至,這個聲音平日裡寶嫿聽見了都覺得頭皮發緊。

    寶嫿顫抖地吐露出幾個「你」字,卻聽對方低沉的笑聲。

    那笑聲放肆而清越,隱隱熟悉的腔調讓寶嫿更是嚇出冷汗。

    良久之後,寶嫿的腦袋又漲又沉,灌進腦袋裡的酒仿佛化作了汗發了出去。

    經了這麼一陣折騰,她哪裡還有什麼醉意,卻因為方才某些記憶浮現,手臂上竟忍不住浮起雞皮疙瘩。

    聽著對方平緩入眠的呼吸,寶嫿覺得自己心都要蹦出來了。

    她輕輕伸出手去,就碰到了對方溫熱滑膩的肌膚,她嚇得一個哆嗦,忙又縮回手指。

    她朝另一個方向摸去。

    摸到了自己的衣服偷偷套上,便見鬼似的滑下了榻。

    寶嫿摸到了桌上熄滅的蠟燭,和一旁點蠟用的火摺子。

    她遲疑了片刻,將蠟燭點亮。

    她戰戰兢兢地扶起蠟燭轉身……

    然後寶嫿就看見本該睡著了的梅襄竟睜著眼睛,柔黑的眸中恍若深不可測。

    在蠟燭點亮之前,他的視線一直在注視著寶嫿,卻並不出聲。

    就像看戲一般,饒有興致。

    他身上的袍子也微敞開,露出白璧一般的鎖骨,讓人看得甚是臉紅心跳。

    而始作俑者卻好似被凍在了原地。

    梅襄手指捲起肩上一縷烏髮,勾著唇角,絲毫沒有要遮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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