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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58:49 作者: 七杯酒
    陸衍原本放鬆的面色又重新冷硬下來。

    沈辛夷只當沒看見,還選了把乾淨圓凳坐下:「我和喬拂松當年有婚約,我對他雖然沒什麼私情,但喬家人打小就對我很照料,喬拂松此次若是死了,那便是因我而死,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我不想一輩子都記著他,記著我害死他這件事,你難道想我一生都記著另一個男人?」

    她繼續道:「你是要跟我過一輩子,又不是和喬拂松過一輩子,我拒絕了喬拂松,已經是表明了態度,說白了,喬拂松就是一個跟你無關的路人,只要我態度明了,你又何必非要他命不可?」

    陸衍臉色很難看,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半晌才冷哼了聲:「伶牙俐齒。」

    沈辛夷很有個性的翻了翻眼睛:「謝謝啊。」

    陸衍走到她面前,傾身看著她:「我知道你和喬拂松並無私情,喬拂松用來打動你的只怕也不是少時情意,讓我猜猜...」

    她一怔,他又道:「他定然跟你說的是,我一直厭憎沈家,今後對沈家必不會手軟,到時候你難以自保,就算是為了救自己一命,你也該離開我。」

    沈辛夷沒想到他這就把喬拂松當初說的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硬著頭皮點頭:「正是。」

    陸衍:「你是不是也這般怕我?」他似是不想讓沈辛夷看到自己此刻神情,伸手握住她的肩,把她硬按在自己懷裡。

    沈辛夷遲疑了一下:「我沒想這麼多。」

    陸衍垂下眼,腦海里浮現了陳遠的屍首,他隔著衣服摩挲她的脊背,動作溫柔愛憐,聲音卻冷的出奇:「若有一日情勢真如喬拂松所言,我同沈家爭個你死我活,你會如何?」

    沈辛夷沉默下來。

    陸衍低頭看著她,靜待了片刻,她沉默這一瞬功夫,他已經知曉了答案。

    他忽然低頭咬住她的唇瓣,聲音極含糊:「算了,別答了。」

    他猝不及防地攀了上來,像野獸一般,沈辛夷差點就喘不過氣,她又不甘示弱,反銜住他的唇瓣,狠狠抱住他的腰跟他糾纏,兩人很快就嘗到一股鐵鏽味。

    地牢一時只能聽見兩人唇舌纏綿的嘖嘖聲。

    陸衍已經伸手解她裙裳,沈辛夷掙了下,見死活掙不脫,乾脆也上手扯他腰帶。

    昏迷中的喬拂松囈語了幾聲,雙唇翕動,似乎馬上要醒來。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不由後退了幾步,彼此對視一眼。

    陸衍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自己卻狼狽起來,別過臉:「我明日會命人放歸喬拂松。」

    沈辛夷伸手撣了撣衣服,嘲諷:「真可惜,我還以為能玩地牢play呢。」

    陸衍大概也猜到這是什麼意思,臉上狼狽之色更甚,抿唇不語。

    沈辛夷心煩意亂,又看了他一眼,轉身出了地牢。

    ......

    她回來之後命張媼備水。

    張媼瞧她面有不快,一邊用清水沖洗著他的髮絲,一邊問道:「娘子,怎麼了?您自打方才回來,臉上就一點笑也沒有。」

    沈辛夷撥開眼睛前的濕發,本想含糊過去,鬼使神差問了句:「阿姆,你覺著我和太子未來會如何?」

    張媼道:「生兒育女,開枝散葉,您在後宮主持中饋,太子在前朝統御天下。」

    沈辛夷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她擦乾身子上的水珠,正要上床睡覺,玉煙忽的匆匆跑來:「娘子,太子一個多時辰以前出去了...」

    沈辛夷不解:「他不是早都出去了?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

    玉煙大喘了一口氣:「不是不是,太子出去之後不知怎麼的,竟碰到了回鶻王子牟烈,兩人不知說了什麼,竟爭執起來,太子當著那麼多達官貴人的面兒,把人家王子正正反反抽了十來個耳光,王子氣的差點殺人,被太子的護衛一槍撂倒,強行送回了使節館。」

    沈辛夷知道陸衍想幹什麼,她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

    她晚上煩了許久,不知道何時才睡過去,早上起來無意中摸到一隻微涼的手,她縮回手,猛地睜開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衍瞧了眼她的手,言簡意賅:「晚上。」

    沈辛夷見他不想說話,也失了再問的興致,起床穿衣洗漱。

    兩人才收拾停當,外面內侍就報導:「殿下,八殿下在『月上蟾宮』擺了宴為您接風,他還邀您和太子妃一道去呢。」

    陸衍似才想起來,淡道:「老八昨日就說要為你我接風,昨日事多,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可要去?」

    沈辛夷聽到『昨日事多』四個字,神色一動,思量了一下,點頭應下了。

    兩人又換了一套較為正式的衣服,坐上車輦去往『月上蟾宮』。

    三殿下這次擺宴分了男女席,沈辛夷被下人引至了偏廳,她一眼就瞧見魚望月坐在上首,儀態得體地接待著廳內的女子。

    魚望月嫁給陸澤也有兩個多月,這些日子沈貴妃對這個兒媳十分不滿,常常變著法兒苛責,八殿下對她也就是個面兒上情,沈辛夷以為她會形容憔悴,神色沮喪,沒想到還是光彩照人,清雅無雙的樣子,她不由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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