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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58:49 作者: 七杯酒
他憋屈歸憋屈,其實自己也再琢磨,這些天是不是對她太膩歪了?他雖然很喜歡看她嬌嗔歡喜的樣子,但這些天幹的事兒說的話,他想起來都覺得羞恥。
如今她病也好了,他是不是該收斂點了?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終日沉溺內帷,縱情享樂呢?
嗯,他是得冷著點了。
他一邊兒走一邊給自己做心理輔導,不知不覺進了寢殿,沈辛夷已經換了件舒適的家居常服,葛優癱狀躺在貴妃榻上看書,她看見他路過桌邊,她又瞧了眼果盤上新鮮水靈的水果,便道:「殿下,我想吃橘子。」
這些天她吃什麼都是他親手餵的,她都習慣了,下意識地讓他幫忙了。
陸衍手已經伸過去了,衝動被他強行壓住:「你自己難道不會剝?」
沈辛夷:「...」
陸衍瞧她有幾分錯愕委屈的神情,心裡還在糾結,手已經不聽使喚地取來橘子給她剝好。
就如同陸衍對龍傲天的適應一樣,她也開始適應陸衍的好一陣歹一陣了,正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一芽水靈的橘子就塞進她嘴裡。
他一邊喂,一邊不自在地咳了聲:「我是說,哪怕你自己不會剝也無妨,有我給你剝。」
沈辛夷:「...」
陸衍一邊投喂,一邊在心裡默默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沈辛夷當然不知道他坎坷的心路歷程,三兩下把橘子吃完,起身道:「殿下,我家裡有個世代供奉的大夫,他醫術雖不比太史公,但也十分高超,享譽杏林,我覺著可以把他叫來給你瞧瞧,你說呢?」
陸衍手指一頓。
沈辛夷見他不語,還以為他是不滿太史捷醫術被質疑,忙道:「我是想著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兩個高手在一起商量,說不定就能想出有用的方子來。」
陸衍頷首:「我去問問太史公。」
太史捷當然歡迎之至,沈辛夷辦事也麻利,不到兩天就把大夫趙如請來問診。
趙如搭在他面色診斷了一時,臉色由平靜變成了凝重,看的沈辛夷心都提起來了,連聲問:「怎麼了?」
趙如表情有些複雜:「殿下經脈凝滯,五臟隱隱有受損之像,但殿下面色卻不差,雖隱有些蒼白,精神卻很好,表里不一,是大虧之相...」他又是一嘆:「別的恕草民駑鈍,再診不出來了。」
沈辛夷臉都白了,陸衍大概是心裡有準備,面上一派鎮定,甚至還寬慰她:「早就如此了,我不也沒死嗎?可見是氣數未盡。」
沈辛夷嘆了聲,卻不能自亂陣腳讓他擔心,於是起身送趙如出門。
她見陸衍藥石無醫,居然把希望寄託到封建迷信上了,乾脆跟他商量:「明日你跟我去白馬寺拜拜唄。」
想當年她也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自己都投胎穿越了,由不得她不信。
陸衍知道她為自己操心,既感動又好笑,但還是道:「不去。」
他見沈辛夷不悅,懶洋洋道:「我今日才說身為皇室宗親不可輕言鬼神,我自己轉頭去求神拜佛,這不是自打自臉嗎?你自去吧,我派人護著你。」
沈辛夷覺著有點嚴重,但他既這般說了,她也沒再多勸,橫了他一眼就沒再說話了。
......
白馬寺是國寺,香火鼎盛,常有皇親國戚來燒香祈禱,白馬寺主持還定下規矩,寺中不得有馬車出入,來拜訪者最好也不要乘馬車上山,以示誠心。
依照沈辛夷的身份,若想坐馬車進寺也沒人敢置喙,不過她覺著既然都開始搞迷信了,那就乾脆搞到底,在山腳下便棄車徒步登山。
她才走了沒幾步,就遇見帶著侍女護衛的魚望月,她也看到她了,嗓音溫柔地招呼:「殿下?」
沈辛夷一笑,也走過去招呼:「皇子妃?」她好奇道:「你也來進香?」
魚望月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很快遮掩過去,含笑道:「我為夫君和婆母進香祈福。」
才成親第二天進什麼香啊?沈辛夷先是納悶,很快又反應過來,想必是沈貴妃有意刁難他,她想到齊皇后,不由有點幸災樂禍:「既如此,八嫂和我一道走吧。」
魚望月並不喜和她走在一處,她心底就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太子妃實在太過貌美,別的女子和她站在一處,便如燭火之光和日月之輝,輕易就能把他人比的黯淡無光。
但她就是再不願,沈辛夷已經提出一道走,她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很快她就知道沈辛夷不光比她貌美,還比她嘴賤。
她一會兒說沈貴妃和藹好相處,一會兒八殿下斯文良善,還一直稱讚她賢淑端莊,一定很得婆母和夫君的喜愛。
這些話宛如一刀刀往魚望月的心口扎,說的她心痛如絞,真恨不得拋下清雅仙女的人設撕爛這位太子妃的嘴,她勉強笑道:「別總說我的家事了,太子妃也說說自己吧。」
沈辛夷假裝沒看見她鐵青的臉色,自顧自道:「我無非就是太子多寵愛了一點,長輩疼愛了一點,善良美貌比別人多一點點,人也比其他人伶俐了一點點,八嫂你看,我就是一尋常人,實在是沒什麼可說的。」
魚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