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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58:49 作者: 七杯酒
她秉性剛烈,寧可受他嚴厲質問,也見不得他又是懷疑又是試探的,她此時臉色陰沉入如水,她豁然起身,冷冷道:「殿下好算計。」說完轉身就走。
陸衍:「...」
他是完全不覺得自己哪裡做的有錯,卻見她走出去沒兩步又折返回來,一把搶過陸衍手裡的茶碗:「殿下既心裡疑我,還喝我的茶做什麼?」說完還真就把茶碗拿走了。
陸衍:「...」
他給她這一會兒嬉皮笑臉一會兒翻臉無情的狗脾氣弄的一陣無語,不由頭疼道:「你是十六歲又不是六歲,何必做此小兒姿態。」
沈辛夷不搭理他,快出殿門才偏頭提了句:「通風報信的雖不是我,但少陽宮中必有通傳之人。」
陸衍不訝異她知道,卻訝異她會提醒自己,他頷首:「我已知道是誰。」
沈辛夷一聲不吭地走了。
陸衍回到西殿,常平已經把通傳那人逮了出來----卻是齊皇后送來的嬌俏侍女。她通傳消息的原因也很簡單,沈貴妃給了她不少銀子。
侍女見著他,流著淚要求饒,奈何嘴已經被堵住,只得無聲啜泣,眉眼低垂的讓人心生憐惜。
陸衍沒看她一眼,隨口道:「杖斃之後回稟母后一聲。」常平立刻把人拖了下去。
他回房之後一直在出神,太史捷端了藥碗來,含笑道:「八殿下欺人太甚,殿下可是在想如何回擊?」
陸衍冷不丁被他一問,脫口道:「太子妃好像因此事惱了我,我在想送什麼能讓她氣消。」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面露尷尬,給自己描補:「太史公知我不喜虧欠別人,到底是我無端疑她,她方才還提點我一句。」
太史捷假裝沒看見他面上尷尬,無奈攤手:「這,殿下,某是老光棍一根,怎能知女子喜好什麼?」
陸衍蹙了蹙眉,想著女人喜歡的無非是珠寶首飾胭脂水粉,他便命人挑了幾樣成色上好的瑪瑙翡翠過去,沒想到連人帶東西一起吃了閉門羹。
陸衍:「...」
太史捷笑道:「殿下觀太子妃陪嫁,現銀萬兩,良田萬畝,鋪子錢莊無數,什麼珠寶首飾更是能堆成小山,您仔細看了,就知她不缺這等阿堵俗物,若真是想誠心致歉,您還是再好生想想吧。」
......
陸衍這邊正在頭疼,沈辛夷那裡也不輕鬆。
那侍婢被杖斃之後兩天,齊皇后就派了個公公來傳話。他昂著下巴吊著眉毛:「殿下,皇后娘娘請您去翠微宮一敘。」
沈辛夷垂頭裝病,張媼恭敬問道:「我們殿下前日著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娘娘,還請問皇后是何事傳喚?若是能在宮裡做了,殿下就在宮裡做好再呈給皇后。」
太監看她一眼:「前日太子杖斃了我們娘娘給的侍女,娘娘想問問太子妃,為何唆使殿下杖斃她給的人?」
沈辛夷目瞪狗呆,這,這哪來的奇葩皇后,什麼鬼畜邏輯?太子杖斃人跟她有什麼關係,怎麼就成了她唆使的?
張媼反應極快,她面有為難:「可是...我們殿下正拖著病體為太子抄祈福經書,怕不能被旁的事兒干擾,否則經書便沒了祈福之意,你看...」
太子妃拖著病體為太子抄寫經書祈福,若此時齊皇后再為難兒媳,怎麼都說不過去。太監怎麼想都挑不出理兒來,只得把沈辛夷看了眼,悻悻走了。
玉煙面露不悅:「皇后怎麼教的下人?一個太監都敢拿正眼瞪咱們娘子?呸!」
沈辛夷閒閒地翻著經書:「跟主子學的唄。」
張媼拍了玉煙一下,又嗔了沈辛夷一眼:「隔牆有耳,娘子不要亂說。」
張媼又遲疑問道:「娘子,不是我多言,只是...前日太子讓人送了東西過來,您何不就著台階下了?那些東西都是世所罕有的絕品,可見太子是用了心的,您又何必冷著呢?」
沈辛夷撇了撇嘴:「東西再金貴又能如何?他的身份難道缺這些東西?不過是命人從庫房翻了幾件給我罷了,當我是撿破爛的呢。我不過給他一個冷臉,你瞧瞧他什麼樣子?他這些日子給了我多少冷臉?」
張媼也知道自家娘子這個驢脾氣,嘆了口氣不再多勸。
沈辛夷閒了不過半日,齊皇后又命人來找事了,還是上午那個太監,他這回身後跟了三個千嬌百媚,各有風情的貌美宮婢,他欠了欠身,不陰不陽地道:「太子妃,皇后娘娘說了,不過一個宮女兒而已死了就死了,她疼惜您,這又給您送了三個來,讓她們好生伺候您和太子。」
這三個宮女都是貌美出眾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后按的什麼心。不過張媼倒是神色如常,這幾人雖美,但比玉煙幾個還差了一籌呢,更別提她家五娘,太子對五娘這樣的殊麗絕色都半點不動心,怎麼可能被幾個宮女迷住?
沈辛夷隨口問道:「她們叫什麼?」
太監似乎就等著她問這句,一笑道:「辛好,辛容,辛歌。」
奴才和主子重名可是大忌諱,宮內眾人倒吸了口氣,齊皇后這也太打臉了,沈辛夷神色如常:「我不喜歡這幾個名字,她們以後就叫品如世賢艾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