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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58:49 作者: 七杯酒
她才進了東殿,立刻高聲叫道:「阿姆阿姆,我鼻子疼!」
張媼見她這樣嚇了一跳,忙取來熱巾子給她敷著鼻子,又煮來雞蛋給她敷著,忙哄哄折騰了半晌,她才扶著沈辛夷坐下:「您怎麼了?殿下打您了?」
「他敢!」沈辛夷噼里啪啦說了一遍,恨聲道:「不知天高地厚,非得給他個教訓才行!」
張媼:「...」
她捂著鼻子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狂傲一笑:「阿姆,你去花樓里給我找幾個頭牌姑娘小倌,我要讓他知道,除了他,我可不止他這一個男人!」
張媼:「!!!」
這會兒講理別想講通了,她捂著肚子『哎呦』一聲:「不知早上吃了什麼,現在難受得緊,娘子去幫我尋個大夫來看看可行?」
沈辛夷對阿姆還是很關心的,忙扶著她坐下,又請了女醫官來給她問診煎藥,張媼生怕她一個想不開跑去逛勾欄了,一直拖著她直到天黑。
花姑娘沒了,花小倌也沒了。
她心有不甘,命人給陸衍送了本書過去。
她是太子妃,又是沈侯爺唯一的愛女,金牛衛不敢得罪,何況只是送東西而已,他檢查之後,便幫她把東西傳到了西殿。陸衍低頭瞧了眼封皮:「女誡?」
封皮上的女字用硃筆打了個大大的紅叉,在女字旁邊,用端正飄逸的字體寫了個男字。
《男誡》
陸衍:「...」
......
沈辛夷決心冷一冷,要讓他哭著來求自己寵幸他!
兩人就這麼冷戰幾日,轉眼就到了回門的日子。一般人家都是成親第三日回門,宮裡規矩大,事情又多,把回門的日子定到了七日,張媼勸道:「您不讓太子陪著獨身回門,若是傳出去,定然有不少人要明里暗裡的笑話您,你還是去勸勸太子吧。」她怕自家娘子受小人言語。
沈辛夷滿不在乎:「阿姆放心,過幾天太子就會哭著來求我了,我現在才不見他呢。」
張媼:「...」
她見死活勸不通,只得無奈扶著她上路,宮門外備好了太子妃才能乘坐的鸞鳳車輦,周遭還放著太后皇上準備的回門禮,可見皇上太后對她還是看重的,總算沒有太失顏面,張媼稍稍放心,扶著她的手上了鸞鳳車。
回門路遠,大概是因為上回遇人設陷,這回派來的護衛足多了一倍----都是羽林軍中的精銳,沈辛夷一路走的平平靜靜,沈修遠和周氏早已在門口等著了,周氏見女兒身後沒有太子跟著,面色猛然一沉,又見她身後排場盛大,臉色這才緩了緩。
雖然只有短短几日,周氏卻已似幾年沒見過女兒,摟著她就要掉淚,勉強忍了忍才忍住了:「我兒,這幾日過的可好?太子怎麼沒與你同來?」
沈辛夷一臉無所謂:「太子善妒見嫉,我讓他搬到西殿好好反思了。」
周氏:「???」
沈修遠沒聽見兩人對話,嘆了聲道:「進去說吧。」他雖生的俊美無匹,可惜面色冷硬如鐵,他向羽林軍點了點頭:「五娘多虧諸位一路護送,諸位隨我到西院小憩片刻。」
羽林俊不敢在他面前托大,推脫了幾句才隨他進去了。
周氏帶著沈辛夷進去,她幾個閨中好友和親朋姐妹都在,宴席上的佳肴一道一道被擺上桌,桌上還放了幾瓶她素來喜歡的桃花酒,她按著位次坐下,沈雅樂湊過來,悄聲笑問:「五妹妹,怎麼沒見妹夫跟你一道來啊?」語調上揚,頗為幸災樂禍。
沈辛夷瞥了她一眼,又是一個送人頭的炮灰。她冷笑一聲:「呵,螻蟻...我的事輪不到你來過問!」
沈雅樂被她邪魅狂狷的眼神看的心肝一抖。那邊周氏已經聽張媼稟告完了她的病情,忙把女兒拉過來,小心問道:「素素,你...你還認得阿娘不?」
沈辛夷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額頭:「娘你怎麼了?我怎麼會不認識你?」
周氏這才放下心,又不敢刺激她,她本想找大夫來給閨女瞧瞧,奈何他們行伍人家,認識的多是治跌打損傷的,她暫且按捺下,細細問著女兒的近況,等她說到見過姑母和表兄時,周氏面色一凝:「你姑母看來還是疼你的,只是八殿下...」
她低聲道:「他明知你如今已經嫁人,若真是關心你,怎會私下見你?若是有人瞧見了,只怕會有好一場風波,你防著他些...就連你姑母那兒,你都得多留個心眼。」
......
被懷疑沒安好心的陸澤在和九州殿和眾臣議事,陸衍也很稀罕地也來了,他自打重病之後就甚少參與國事,此時還是被皇上硬薅過來的,他一言不發地坐於東位,時不時發出一聲輕咳,遠不及老八才思敏捷,難怪朝里朝外頻頻傳言陸衍的太子之位只怕坐不穩了。
等議事完畢,文昌帝看了太子一眼,心下暗嘆:「朕乏了,此事明天再議。」
眾人行禮告退,幾個皇子往宮裡走,陸洗性子跳脫,忽的問老八:「八哥,你怎麼帶了個這麼舊的荷包,針腳也粗的不行?你府上的繡娘呢,怎麼不給你做個新的?」他雖是太子一系,但大家面上還是和和氣氣,兄友弟恭的。
陸衍面色一冷,他早就看到老八腰間有隻寶藍色的半舊荷包,其實按照他的性子,原不會注意到這玩意的,他能注意到的原因無他,他那個所謂的太子妃也有一個這樣的荷包,樣式圖案皆為同款,只不過顏色是藕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