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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1:22:25 作者: 曲澗
    已入八月底,炎熱不減。

    楚家的老太太過壽,楚衡親自給周圍的鄰居送了禮,慶賀自家老人的壽辰。

    楚慧和楚祚也從外面喊了回來,都留在家中。

    「楚知意既然答應了回來為媽過壽,你們就不准再在面上挑釁她,知道嗎?」

    楚衡沉著臉對自己的兒女與妻子說。

    楚慧帶著幾分不滿,「爸,你會還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吧?她當初在吳家給你丟了多大了臉!公司里損失的那些錢,可都是因為她!」

    楚母也相當贊成地點點頭,「媽過壽,你請楚知意一個外人過來幹什麼?還要我們奉承她?我可拉不下那個臉!」

    楚衡冷笑,「行啊,今天事兒要是成不了,你們別想再從我這兒拿到一毛錢。」

    「我也會把你們所有人的卡都凍結。」

    楚慧和楚母的臉色頓變。

    楚祚不滿意了,他還想給自己新交的女朋友買東西呢,怎麼能沒錢?

    他吊兒郎當地笑著,「放心吧,爸,你可知道我和楚知意從小的關係最好,我當然不會給她找不痛快。」

    楚衡視線掃向楚慧和楚母。

    她們二人也只能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楚衡這才滿意起來,他將楚奶奶從房間裡接出來,又叮囑了自家親媽好幾句話,這才等著楚知意來。

    看著父親這副等著迎接的模樣,楚慧不高興,扭著頭去看窗外,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她的神情一怔。

    楚家沒有宴家那麼大的莊園,只不過是一個帶了個院子的別墅而已,楚慧輕而易舉就看到了院子門口處。

    此時門口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壯漢拉開了車門,舉著傘,將一個穿著藕色亮緞面裙子的女人迎出來。

    她站在外面,皮膚雪白得讓人嫉妒,身量清瘦,眼眸微抬,容顏清絕,一身氣質斐然。

    楚慧就遠遠看著她,做過填充的臉幾乎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但她眼中卻溢出說不出的嫉妒。

    楚知意……

    正當楚慧陷入自己情緒之中時,楚祚嘖了一聲,說,「楚知意把宴驚庭也帶來了。」

    楚衡聽到這話,頓時激動起來,想也沒想的從客廳里出去,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楚知意,而她身邊,有一個坐著輪椅,俊美無儔的男人。

    那不是宴驚庭還能是誰!

    楚衡完全忘了自己在楚知意那裡的所作所為,連忙應了上去,笑容中的諂媚幾乎擋不住。

    「宴總!」

    楚衡上去就想握宴驚庭的手,阿黎走出來,橫亘在中間,銳利目光看著他。

    楚衡心中暗惱,卻只能笑著說,「沒想到今天您能大駕光臨,快請快請!」

    「阿黎。」

    阿黎退到他的身後,宴驚庭側頭對楚知意說,「走吧。」

    楚知意早就和楚衡鬧掰了,也不必再維護表面上的和睦,微微點頭。

    她看了一眼楚衡,便與宴驚庭直接掠過,邁步走進別墅之中。

    被無視的楚衡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的惱怒在心中盤旋。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那股要將楚知意給搞死的衝動給壓了下去。

    為了那十億,他必須要壓制住脾氣,先把錢搞到手。

    很快,楚衡又掛上笑,仿佛完全不在意宴驚庭與楚知意的輕蔑,跟著一起進了房門。

    楚知意與宴驚庭一起出現在屋內,對上許久沒見過的楚母等人的視線,房內一片詭異的安靜。

    楚母上下掃過楚知意,發現她不僅被養得面色紅潤,看上去比以前還要美麗漂亮,心中的氣便不打一處來。

    偏偏她已經答應了楚衡不能隨便發火,只能按捺脾氣,一言不發。

    楚知意向楚奶奶說了祝福的話,被她拉著在一旁說話。

    至於宴驚庭,則在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楚知意,旁邊的楚祚與楚慧壓根不敢與他搭話。

    最後還是楚衡過來,笑著打圓場,厚著臉皮說,「今天借著老太太的壽辰,咱們一家才算是真正團聚,大家都不要拘謹,隨便說什麼都可以!」

    楚奶奶也笑著點頭,抓著楚知意的手不肯放,對她說,「父女哪有隔夜的仇,他好歹也是養了你二十年的父親。」

    「我記得你小時候有一年冬天,你發高燒,是你爸爸穿著個背心就背你去醫院看病,那時候咱家連個自行車都沒有,給你看病,把咱家的積蓄都花光了,你爸爸連眼都不眨地。」

    「這親情是打了骨頭連著筋,哪能說斷就斷,枝枝,你爸也知道錯了,你就賣奶奶一個面子,原諒他吧。」

    楚衡似乎也被說動了,眼睛微紅,擦了擦淚。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回頭的浪子。

    楚知意平靜看著楚奶奶,澄澈眼眸之中無悲無喜。

    楚奶奶對上,竟然有些心虛,差點就要說算了。

    可想起今天關乎著自家兒子公司,她不能心軟,便暗中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眼淚便撲簌簌落下來。

    「枝枝,我知道你是個溫柔的孩子,以前都是你爸做錯了事兒,是我們楚家對不起你,你要是想要道歉,我這個老婆子給你道歉,是家裡虧欠了你,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老人的哭,讓人相當容易心軟。

    柔軟是裹著蜜餞的砒霜,她一旦吃下,那她就休想再翻身。

    「我五歲時的確不怎麼記事,但我還隱約記得,那次我發高燒,是楚衡和他妻子吵架,把我扔到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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