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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芸輕笑，她昨晚就「看」見了。

    「行吧，連日來趕路也累了，大家休息休息，時間足夠，咱們不急。」

    這些日子也不過是做給永耀皇看的。

    她覺得永耀皇大概率是不想看見她的，還能等到她一起，她就得更加警惕此人。

    所幸，永耀皇身處高位久了，明顯沒那麼能忍。

    又恢復了優哉游哉的趕路日子，不用收帳，旅遊一番也不錯。

    不過，永耀皇確實能噁心膈應人的。

    有事沒事兒就讓人在她面前上演一齣好戲。

    什麼孝順女兒賣身葬父求收留啊!

    什麼停妻另娶，女人可憐啊!

    什麼賣女給青樓，只為給兒子娶妻啊!

    還有大難臨頭各自飛，或者痴情女負心漢等等戲碼。

    總之，不是家庭倫理，就是愛情悲劇，被欺負和受難的永遠是女人就對了。

    連楚葉晴都非常震驚：「還真是……精彩啊!」

    比她前世的影視劇都精彩。

    人家拿人生演戲不NG，個個都是影帝影后級別的。

    柳芸也看得還算高興，就是哭哭滴滴的，哭得她有些頭疼。

    「永耀皇手下的人都可以去寫書了，這些橋段用得這麼嫻熟。」

    這些細節肯定不是永耀皇想的，他只是吩咐一句，全靠屬下辦事兒。

    她強烈懷疑永耀皇的屬下就是從書上得到的靈感。

    全是女人弱勢，受難的一方，不過是針對她的身份。

    覺得她更能感同身受，伸出援助之手。

    然而，明知道是假的，她會上當才怪。

    算了，就讓永耀皇折騰吧，免得憋出內傷又吐血了。

    永耀皇收到各種消息，倒是不覺得意外，一顆心越發沉了沉。

    不斷試探了解，才明白雲昭太后有多難對付。

    他想起國師和老六對這位的評價，何止是不好對付，簡直堪比蜷成一團的刺蝟，無處下嘴不說，還會反彈受傷。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也可以這般強大。

    太監總管拿到消息瑟瑟發抖：「陛，陛下……又失敗了。」

    雲昭太后不是女人嗎?為何絲毫同情心都沒有?

    柳芸在這能呵呵他一臉，還不是被你們逼的。

    想當初，她也是同情心泛濫的聖母N號。

    到了永耀才發現，這是弱點，是病，得治。

    永耀皇沉默，整個人猶如被強行壓制的火山：「誰讓他們找假的了?」

    太監總管：「啊?」

    永耀皇嗤笑：「演得再逼真也是假的， 雲昭太后的眼睛利著呢!」

    「找真的去試試……」

    「其他的，我們不用管，已經到邊境了，全力去天慶皇都。」

    對此，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只要雲昭太后不能舒舒服服的在永耀路過，他就能出口惡氣。

    柳芸現在只是偶爾「看」永耀皇一眼了，這人暫時已經失去了「觀察價值」。

    再一次進城後，雲向彤掀開車簾興致勃勃的往外看。

    「母后，還真的有賣身葬父的啊!」

    走過這麼多地方，她已經不是曾經的碧湖公主了。

    之前看過那麼多場好戲，雲向彤已經知道就算是毫無一技之長的女人，除了賣身葬父這種法子，還有很多的選擇。

    這條路，從一開始的目的未必就單純。

    柳芸看了一眼，抱著云云這小糰子從頭擼到短短的尾巴：「哦，升級了啊!」

    「不演了，找真的來了?」

    雲向彤好奇：「還是沖我們來的?」

    柳芸挑眉：「那眼神……老往我們車隊瞄幹啥?」

    為了不引起騷動，三千兵馬只駐紮在城外，馬車和少量的人進城補給或者休閒休息。

    街道兩邊都是小攤販，一個賣身葬父的能撈到那麼好的位置，背後沒點貓膩誰信啊?

    面前擺的可是真&mdot;屍體，一些路過的人都會覺得晦氣，怎麼會沒人找麻煩?

    雲向彤頓時失了興趣，放下車簾，馬車輕飄飄的駛過。

    頭上插著兩根稻草的女人：「……」

    然後就看見有人告訴她的大人物，來來回回好幾次也沒多看她一眼。

    說好的同情，心軟和施捨呢?

    最後有人幫忙堵路，指指點點想要引起馬車裡人的注意，那馬車也狠絕的要麼掉頭就走，要麼用武功輕輕將人撥開通過。

    柳芸嘖了一聲：「路過幾次了?這果然是塊好地方，賣東西的沒占到，倒是給了這麼個人。」

    「這都是永耀自己的事兒，他們的皇自己都不做，還指望我這個雲昭太后?」

    這話被故意傳開，原本不明所以，有些怨懟的真&mdot;永耀人什麼都不敢說，暗地裡對永耀皇多了一分怨氣。

    讓他們去求雲昭的太后?

    埋汰誰呢?

    稀奇古怪的戲碼看膩了，柳芸一行終於來到永耀的邊境。

    天慶那邊早已經準備好接待，過境很順利。

    到了天慶，終於不用面對那些辣眼睛的戲碼了。

    只不過，天慶的整體情況明顯沒有永耀那麼祥和。

    因為去年遭遇大臨的洗劫，再加上皇權更替還沒顧得上太多老百姓，天慶城池裡要飯的，衣衫襤褸的明顯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