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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月亮，嬰兒床買了嗎？」

    「你要死生女孩，這套小裙子穿起來肯定好看。」

    「藍月亮，看看小被子，好可愛。」

    ……

    「唯一，你趕緊生一個，你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藍月提議道。

    褚唯一不說話了。

    營業員走過來幫藍月拿東西，「兩位媽媽，還有別的需要嗎？」

    藍月不厚道地笑了。

    褚唯一垂下頭自己，小肚子上的肉該減了。

    宋輕揚和朋友打球結束，大家約著晚上去打牌。「輕揚，難得一起晚上一起玩去？」

    「我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

    「不是吧！這還沒有結婚就要請示了？宋少，你這也太沒有地位了！」

    宋輕揚無奈地笑笑，「不問問她回頭和我吵。」

    「哎呦喂，宋少，你別開玩笑了。」

    宋輕揚已經撥通了褚唯一的手機，「你在哪裡？東西買好了嗎？」

    「好了，李浩一會兒來接她。你那邊怎麼樣？」

    「打球剛結束，他們晚上喊我去吃飯。」

    一行認都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

    宋輕揚微微轉身，「喔，晚上回去吃飯啊！那好吧，我和他們說一下。」

    褚唯一覺得莫名。

    藍月笑著，「拿你當藉口呢。」

    宋輕揚掛了電話對朋友聳聳肩，「我晚上家裡有事。」

    那些人安慰道，「沒事沒事，以後有時間再聚。」

    「宋少，不自由了啊！辛苦辛苦！」

    宋輕揚抿了一下嘴角，表情微苦。

    李浩把褚唯一送回小區門口，一路的話題都圍繞著孩子。褚唯一有些理解，宋輕揚為什麼把班級群屏蔽了。

    下車後，她爬過一段上坡，徐徐往回家走。

    到了小區門口時，就看到宋輕揚站在門口。她加速走過去，「怎麼不上去？」她仰著頭含著笑意。

    宋輕揚掃了她一眼，「是不是忘記東西了？」

    「沒有啊？」褚唯一不解。

    宋輕揚沒有說話，轉身上樓了。

    褚唯一沒想出自己忘了什麼東西，拿鑰匙開門。這一開門就看到門口擺著一雙陌生的男鞋。

    宋輕揚狐疑道，「伯父來了？」

    兩人正說話呢，李貌從浴室走出來，頭髮濕濕的。看到宋輕揚他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我住這裡。」宋輕揚定定地說了兩個字。

    褚唯一趕緊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

    李貌懶懶地說道，「我這不是剛演出回來嗎，累的慌，到你這來休息一下。」

    宋輕揚去廚房倒水了。

    褚唯一可不管了，「你下次來給我個信息，嚇死我了。」

    「呦呦，怎麼了？這是！哥哥還不能來了啊。」

    「對！把鑰匙還我！」

    「好了啊！褚唯一過河拆橋！怕我下次來打擾你們做壞事啊。」

    褚唯一臉色漲得通紅，「你瞎說什麼呢？李貌你太不純潔了。」

    「得了吧。唯一你太單純了。」李貌閒適地倚在沙發上，「你不是宋輕揚的對手。」他閉上眼。

    宋輕揚端著茶水過來，「李貌喝茶。」

    李貌連忙坐好，「謝謝啊，太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宋輕揚淡淡一笑，「沒事，來者是客。」

    李貌喝了一口茶，好苦。「這是什麼？」

    「花茶，裡面有苦丁、姜。」宋輕揚一臉平靜。「秋天天氣乾燥，我和唯一平時都會喝點。」

    「你們口味真相似。」李貌喝不下去。

    晚上他留在他們這人吃飯，絕口不提回家的事。褚唯一看出來，李貌肯定惹事了。褚唯一洗菜，宋輕揚下廚，李貌站在廚房門口。「你這東西挺齊全的啊，這套碗挺別致的。」

    西紅柿炒雞蛋已經好了。

    李貌心裡不由地感嘆，褚唯一賺了，找了一個會做菜的男朋友。

    褚唯一回頭，「李貌幫我把土豆皮削了。」

    李貌沒動，「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動手的。」

    褚唯一：……

    三菜一湯，晚餐還不錯，三個人其樂融融。

    李貌說著兩人小時候的事，宋輕揚認真地聽著。

    「我們小時候都在一個盆里洗澡的。」李貌不知道怎麼就提到這個話題了。

    宋輕揚視線落在褚唯一身上，「兩人一起洗節約水。」

    褚唯一猛地就被嗆到了，「小時候，我沒什麼印象了。」

    「那會兒上幼兒園了吧，我和你都一個班。」

    「對，你大大班還尿褲子。」褚唯一咬著牙。

    李貌翻了翻白眼，「有嗎。宋輕揚，褚唯一睡覺會說夢話，挺嚇人的。」

    宋輕揚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還好。」

    趁著宋輕揚去洗碗時她悄悄拉過李貌，「你是不是惹李叔生氣了？」

    「怎麼會！」

    「那我打電話問問李叔。」

    李貌連忙攔住，猶猶豫豫說道，「你手裡有沒有錢？」

    「你幹嘛？」

    「我一朋友遇到點事，要借錢周轉。我手裡沒有那麼多錢。」

    「多少？」

    「五十萬。」

    「我哪裡有那麼多錢！」褚唯一和李貌一起長大，自然知道李貌的為人，「我暫時只有二十萬，不行，我去借一下。」

    「別！你有多少給我多少！別問宋輕揚借。」李貌臉色變得有些肅然，「你麼還沒有結婚，我不是拿他當外人，總之為你好。以後也別傻里吧唧的。」他摸了摸她的頭，「我怎麼有種他搶了我媳婦的感覺。唯一還是你好，宋輕揚要謝謝，是我的退出成全了他。」

    「走開。」褚唯一一把推開他。

    李貌灰溜溜地回去了，鑰匙也主動交了出來。

    宋輕揚坐在沙發上，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他似笑非笑。「你和李貌有過婚約？」

    「那是上一輩子說著玩的。」褚唯一不在意地回道。

    宋輕揚沉默幾秒，「那我不成了男小三了。」

    褚唯一瞠目結舌。

    他起身解著領口的扣子，褚唯一跟在他一旁。

    宋輕揚微微駐足，幽幽沉吟，「你這是要和我一起洗鴛鴦浴？」

    褚唯一窘迫，耳根發熱轉身跑去書房了，嘴裡念念有詞，他被刺激了，被刺激了。

    第四十五章

    晚上，褚唯一寫稿子時有些心不在焉，李貌的話沒有說全，那筆錢不是小數，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他在也算半個娛樂圈的人了。

    尤其這兩年娛樂圈爆出了那麼多新聞，褚唯一的越想越擔心，連忙去找手機。

    宋輕揚見她慌慌張張的，問道，「怎麼了？」

    「我給李貌打個電話，我手機呢？」

    宋輕揚從沙發上翻出她的手機，卻沒有遞給她，「李貌是不是有事？」

    褚唯一也沒想瞞著他，「他問我借錢。」

    「數目很大？」他的語氣到沒有太多的驚訝。

    「五十萬。」

    宋輕揚微微沉吟道，「你準備怎麼辦？」

    褚唯一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我有多少給他多少。」

    「不夠呢？」宋輕揚的尾音揚起。

    「不夠他再去想辦法。」褚唯一已經嗅到危險的氣息。

    「所以如果我不問，你也不會告訴我。」他平靜地陳述著。

    褚唯一察覺到他似乎有點生氣了，她暗暗吸了一口氣，「沒告訴你，是我覺得這事不是什麼大事。」

    宋輕揚的神色繃住了，「我問你，保溫桶呢？」

    褚唯一愣住了，窘迫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被揭穿的尷尬，還是自己對他隱瞞而產生的愧疚。她說不清。

    「你給他送早飯，為什麼要騙我！」宋輕揚沉默一瞬，「唯一，你總是把事想的那麼理所當然，你覺得不告訴我是對我好？你覺得你幾年不回家，是想斷了你和他的過去？你想過伯父伯母沒有？」

    褚唯一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她咬著唇角。宋輕揚輕易地就說出了，這是她一直在逃避的事。她的嘴角微微動了動，聲音滄桑，「你說的對，我膽小懦弱----」她的眼圈漸漸發紅。「我從內心對郗清遠感到內疚。」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們都不知道，因為當初是----」她閉上眼睛，話語哽咽，「因為當初是他的父親讓我放下感情的。」

    宋輕揚猛地怔住了，眼底閃著不可置信。

    燈影下的她，輕飄飄地站在那兒，那雙眸子深處是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痛苦，像是深埋許久。

    許久，她低聲說道，「或許我們根本不適合，你只是記掛著曾經的那個我，而那個我，你根本不識----」

    宋輕揚咬了咬牙，她倒是會說了。他感覺到五臟六腑的積滿了怒氣，他緊緊地攥緊了手，面沉如水，呼吸不由地變緩。

    夜，靜極了。

    兩人聽著彼此呼吸聲，似有暴風驟雨來襲的預兆。

    氣氛凝滯了片刻，宋輕揚終於開口，只是眉宇一片凜然，「我看你今晚被李貌帶的不著邊際了。你冷靜一下，今晚我回去休息。」他斂著情緒，「明天我不去公司。」

    當大門關上，家陷入了冷清中。

    褚唯一慢慢蹲下身子，雙手捂著臉，怎麼了？為什麼心裡這麼難受。

    她在怕什麼？

    褚唯一你到底在怕什麼？

    不是說過攜手到老的嗎？

    宋輕揚出了門並沒有走，他站在門口，站了好久。對面的男主人回來突然看到他，笑了笑，「兄弟犯錯，被女朋友趕出來了？」

    宋輕揚扯了扯嘴角。

    男主人安慰了一句，「回頭說幾句好話。我先回去了。抽根煙？」

    「謝謝，我不抽菸。」

    「那好，祝你早點回家。」

    宋輕揚倚在牆壁上，一手抄在口袋裡。她怎麼不明白自己這是吃醋了呢？宋輕揚咳了幾下，胸口悶悶的疼，轉身進了電梯。

    第二天早上，褚唯一早早地去了公司，左顧右盼，他真的沒有來公司。

    開會的時候，她有些走神，楚墨點了她的名。

    散會的時候，花花等她一起走。「你怎麼了？開會竟然敢開小差？」

    褚唯一嘆了一口氣，「惹男朋友生氣了怎麼辦？」

    花花笑起來，「道歉啊！誠懇點，再買份禮物。還有句話，床頭吵架床尾和。」衝著褚唯一擠眉弄眼。

    「你想多了。」不過明天就要去拓展訓練了，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就少了。她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

    宋輕揚處理完了工作，下午便抽空去見了一個人。

    安靜的咖啡廳，輕緩的音樂徐徐清唱，婉轉動人。

    「你應該稱呼我一生表哥。」他開口，眼前的女孩神色緊繃，表情堅毅，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徐晨曦看著他，眸光清冷。「宋先生，我姥姥從來沒有和我提過你們。」

    宋輕揚不動聲色，「晨曦，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徐晨曦暗暗皺了皺眉，卻沒有反對。

    「老太太的事終究是遺憾，老爺子他們很牽掛你。」

    徐晨曦握著手，「謝謝，我已經過了需要人照顧的年紀。」

    「我想奶奶最希望你能夠幸福。」宋輕揚說的動容，想到家裡那隻，每次提到奶奶的表情，就像吃了糖一般甜。

    徐晨曦表情終是軟了下來，「宋先生，我成年了。姥姥當初那麼困難都沒有找過你們，你們也該知道她的想法。我媽媽生下我就去世了，如果她是你們那樣的家庭，一定會有很好的醫療條件，我想媽媽也許也不會去了。」

    宋輕揚臉色凝住了，神色嚴肅。

    「替我轉達謝意，只是我不想改變我現在的生活。」她堅持著。

    宋輕揚輕輕嘆了一口氣，「晨曦，老爺子原本是想親自來見你的，我爸勸住了，最後讓我來。我知道宋家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沒有彌補不了你的缺失的，但是既然找到了你，我們也不會視而不見。如果你有什麼事，請一定聯繫我。記住，我是你的哥哥。」

    哥哥----

    徐晨曦嘴邊一片苦澀，「謝謝，我先告辭了。」

    宋輕揚怔怔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許久。晨曦說的確實一點錯都沒有，她不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老爺子想要減輕自己的愧疚，想要對晨曦好，可他卻忘了，晨曦根本不屑這份遲到的關懷了。

    唐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她今天約了人出來做採訪的，結果就看到了宋輕揚和一個漂亮女孩子。

    如果女孩子普通，唐薇或許不在意了。出於職業的關係，她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直覺告訴她，宋輕揚對那個女孩子很不一樣。

    唐薇有些煩躁，到底要不要和褚唯一說一下。萬一兩人只是普通朋友，她不是挑撥離間了？那萬一呢？

    當天晚上，宋輕揚參加宴會，被灌了不少酒，回了家簡單洗漱後便睡著了。褚唯一給他發的信息他自然沒有看到。

    褚唯一一夜沒有睡好，晚上一直在做夢，人像來來回回走動著。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醒來，打開手機，沒有他的回覆。她扯了扯嘴角，自己什麼時候也開始患得患失了。

    出門前，把大喵的糧食收拾好，大喵送她到門口，似乎知道她要出差，一直喵喵直叫。

    褚唯一開門，宋輕揚站在門口，一言不發。他穿著淺咖色長款風衣，身形挺拔。褚唯一一直覺得他穿休閒裝特別好看，多了幾分溫潤，只是他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