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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沒事，以後機會多的是!」張博天邊拍顧展肩膀邊對他擠眉弄眼的，接著又開始繼續幻想野營的種種了。

    等上課鈴響了，張博天才消停，顧展用下巴枕著一手手臂，胳膊肘戳了一下旁邊的肖越寧，問：「你去嗎?」

    肖越寧歪頭看著他，心裡嘆了口氣，小聲說：「你看我不去大天能放過我嗎?」

    窗外射進的陽光有些刺眼，顧展往旁邊挪了挪，挪進了肖越寧遮擋的陰影里，才看清了肖越寧的臉，垂著眼睛，透著點點煩躁，小小的鼻尖上打著陽光，又問：「不想去?」

    「嗯，麻煩。」肖越寧想到那吵吵鬧鬧的場景，忍不住皺了眉頭。

    顧展還想再說點什麼，可肖越寧已經抬頭跟著老師講的翻開課本了，顧展枕著胳膊看著他的側臉，隨著他的移動自己時而在陽光里時而在陰影里，晃眼得很。

    他們的野營活動是周六一大早走，周日下午回，而顧展前一天晚上就得回家，他回家的時候，宿舍的其他三個人正在收拾第二天的東西，屋裡背包、衣服、鞋、洗漱用品、分配的帳篷、睡袋、防潮墊什麼的堆了一地，還有張博天買的一堆零食。

    顧展坐在床上看著他們打包，心裡惆悵的很，支著頭問：「大天你帶那麼多零食幹嘛?你們不是去燒烤嗎?又不是去野餐。」

    「我這是給妹子們買的好嗎!」張博天得意的抬頭看他，顧展一臉鄙視。

    「這你就不懂了，」旁邊的程燁直起身子，「妹子們能愛吃你的膨化食品?還是這種她們比較需要。」說完舉起了手裡驅蚊水和創可貼。

    「我靠程燁你可以啊!」張博天一臉驚奇的看著他，「學霸就是想得周到。」

    肖越寧心想，也就是大天，只能想出這種低級的零食攻略。

    「雖然你們沒問過，但為了防止你們誤會，我覺得我有必要解釋一下，」程燁推了推眼鏡，繼續說，「要說學霸，我也是非傳統型學霸，我高中，還早戀來著。」

    「啥!!!」張博天猛地抬起頭，一嗓子就吼了出來，嘴巴張得下巴都要掉了。

    「靠真的假的!」顧展也一臉驚奇，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

    肖越寧挑了挑眉，這他可沒想到，程燁平時看著也不是會撩妹的類型。

    「當然是真的，」程燁早料到他們會是這種反應，慢條斯理的說，「談了快兩年呢。」

    「還沒影響你學習?早戀還考上H大了?」張博天問。

    「當然沒影響，對我來說，戀愛和學習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繫。」程燁側了側頭，又說，「不過影響她了，所以我們高三分手了。」

    「我的天這種猛料你怎麼早不跟兄弟們分享，你可以啊!」張博天抬手拿起一包薯片往程燁那邊扔了過去。

    程燁偏頭躲過去了，說：「青春疼痛記憶，不提也罷。」

    張博天一把抓住剛下來的顧展，一臉悲痛的問：「展哥!你這樣的肯定也早戀過了是吧!」

    顧展被問的猝不及防，邊推他邊含糊著回：「啊，戀過了戀過了。」他往肖越寧那邊瞟了一眼，肖越寧正勾著嘴角笑著看他，正跟他眼神對上，他頓時覺得有點心虛。

    「寧寧呢!你不會也交過女朋友了吧!」張博天轉頭滿眼絕望的又望向肖越寧。

    肖越寧笑著擺了擺手，說：「沒有。」

    張博天鬆了一口氣，說：「還是我們倆是正經人，我還以為就我一個還保留著純潔美好的初戀呢。」

    初戀?

    肖越寧心裡閃了下這個詞，嘴角抖了抖，低頭繼續收拾東西了。

    之後話題又在所謂的青春疼痛記憶上停留好一陣，主要是張博天一直追著問，程燁三三兩兩的說的差不多了。

    顧展腦子裡閃著幾張模糊的臉，張博天八卦了半天他也沒說出什麼，應付含糊著說都沒認真的，記不太清了。

    張博天罵他渣，顧展竟一時反駁不了，隨手抄起手邊的成卷的垃圾袋就扔了過去，說：「我他媽是沒碰見對的人。」

    「像這些被你隨便對待的人，就對不了。」程燁說。

    顧展有口難辯，心想程燁真是雙商都高的學霸，一下就能說到點上。

    他回想了下，雖說自己算不上「隨便對待」那麼渣，但他確實沒多認真，每次都是看上那張臉或者是別的什麼就隨心發展了，考慮的太少，而且他沒什麼自制力，或者說根本沒有想要抵抗的心理，經不起勾搭，三個里，就有兩個是倒貼的。

    兩年，對他來說是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了，他挺佩服程燁的。他自己嘛，短的兩個星期，長得也就幾個月，具體日子他都記不清了。

    不過那個年紀，有幾個是認真的呢，多數是帶著玩兒心的。

    至少顧展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他以前跟張岩他們那幫同學聊這個也沒覺得有什麼啊，怎麼現在自己心裡這麼發虛呢，他又不是真的記不清，談戀愛的時候，肯定是喜歡的，只不過不是那種非他不可的喜歡。

    嗯對，一定是程燁襯托的!

    顧展摸了摸鼻子，往肖越寧那兒瞟了一眼，肖越寧正低頭往背包里收拾著自己的衣服，下垂的頭髮中露著小小的耳朵尖。相比張博天程燁，他的行李輕巧多了，就一個簡單的背包，外加分配給他的野營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