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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30:04 作者: Kya婭
    沈樵漫不經心問:「和我比呢?」

    姜晏看他, 果斷回答:「鑽石。」

    沈樵臉一冷:「.......你也忒現實了點。」

    姜晏翻了個身背對向他,慢悠悠道:「你要想聽甜言蜜語,我也可以學來背給你聽。」

    沈樵不吭聲了。

    學來的有什麼用, 他想聽她真心的對他說句戀人之間的情話。

    他恨恨的把菸蒂在菸灰缸里給掐滅, 躺下後把她撈進懷裡捂著,拉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撫過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永遠別摘下來。」

    姜晏盯著戒指,沒有說話。

    他吻吻她的臉頰,說:「只要你別取下來, 無論你今後走到哪裡, 我都能把你找回來。」

    這段時間,習慣了他邪里邪氣的痞樣子,突然這麼嚴肅認真起來,姜晏倒還一時有些不習慣。

    她似認真又似玩笑答:「我這麼喜歡鑽石,沒事兒取下它做什麼?」

    沈樵被逗笑:「喜歡鑽石, 以後每年結婚紀念日都給你買。」完了,又特意鄭重補充:「但這枚戒指,絕對不能取!」

    這是他送給她的求婚戒指,意義深重。對他, 對她,還有更重要的人生使命。

    姜晏縮縮脖子:「睡吧。」

    夜深,人靜。

    身體的疲乏,讓姜晏很快就進入了睡夢。

    她睡著時,眉目淡淡的,習慣性的輕輕蹙著眉心。

    平日的她看上去總是清清冷冷,仿佛對什麼事都不熱衷,雲淡風輕。其實是因為內心荒蕪了太久,既孤單又沒有安全感。雖然口中一直說著想怎麼開心怎麼活,然而根本就沒有真正走出來。

    或許哪天,他把她睡夢中皺眉的毛病給治好了,她的人生才算真正的破繭重生。

    ........

    次日周末,沈樵白天照常去加班。

    鄭如之帶姜晏出門逛街,做護膚,買衣服。商場裡的銷售人員都把她倆錯當成了母女。因為誰能相信婆媳一起逛街,還會親昵挽著手臂的呢。

    姜晏跟鄭如之一起,也並不覺得扭捏拘謹。鄭如之和善,又沒有豪門太太的架子。與其說她是個隨和的長輩,倒更像一個聊得來朋友。

    兩人路過一家精品首飾店的時候,鄭如之說要進去買點東西。姜晏隨便掃了一眼貨柜上的部分標價,簡直貴的離譜。

    就比如鄭如之手裡正拿著的手絹,據專櫃人員介紹,是進口的全手工製作,人工刺繡,得兩千多一條。姜晏心裡唏噓,這隻怕是金線秀的吧,得是她半個月工資了。

    以前簡晴和白嵐會經常出來買奢侈品,但姜晏是從來不會進這種地方。她就算有錢,花四位數或者五位數買件衣服或首飾,也寧願拿去資助一個失孤家庭找孩子。

    最後,鄭如之還一口氣買了兩條,給姜晏一條,她自己一條。

    雖然這奢侈東西對鄭如之來說九牛一毛,可姜晏拿著真的沒什麼作用。想拒絕,但又怕一再矯情推讓,讓營業員看去給鄭如之丟臉。

    鄭如之難得出來逛一次街,給這家店做了不少貢獻。她又讓姜晏自己四處參觀,想要什麼只管拿,她給她買。

    當她經過一個展櫃的時候,看到了放在展示盒裡的一對男士袖扣。純白玉材質,黃金雕邊,中間一個小龍形圖做了微雕。一枚小小的袖扣,仔細一瞧處處藏精緻,細微處別有洞天。但是一看標價,一萬往上走。

    不過戴在沈樵身上,以他的身份地位和選東西的品味,一定非常適合。

    姜晏想起自己以前給他送的那對五百多的柏木質袖扣,心口突然微凝了一下。

    她站在展櫃前,盯著那對袖扣看了許久,專櫃人員過來說要拿給她看看,姜晏拒絕了。

    中午兩人找了家西餐廳吃飯,鄭如之說:「我已經很久不來逛商場了,他們都不讓。今天要不是說約你出來,爺倆肯定得反對。」

    姜晏不太明白:「為什麼?」

    鄭如之輕輕劃開盤裡的牛排,悵然的嘆了口氣:「沈樵他哥哥,就是被我在商場給弄丟的。」

    姜晏表情微滯。

    鄭如之說:「我這輩子犯得最大的錯事。」

    「錯的是人販子,您只是沒防範住而已。」

    鄭如之搖頭:「別人家都有小孩,為什麼偏偏弄丟了的是我。」她頓了頓,眼神憂傷的看向姜晏,說:「是因為我沒有做好當媽媽的責任。」

    姜晏勸:「每個人都有大意的時候,只是剛好那麼不湊巧的碰上了。如果這世界上,沒有那類喪心病狂的人販子,即便我們如何大意,也不會造成悲劇。」

    鄭如之笑了笑:「孩子,謝謝你安慰。阿姨這輩子的罪惡感估計都是贖不了了,所以只希望你跟沈樵能好好的,我這心裡才會稍微舒坦一點。我也聽沈樵說了一些你的身世經歷,以後你儘管把我當自己媽媽,有什麼困難和委屈只管找我,也許幫不了什麼,但至少有個傾訴對象。」

    「謝謝阿姨。」

    ........

    晚上回公寓之後,姜晏盤腿坐在沙發上,把今天的戰利品一一擺給沈樵看。

    高端護膚品,項鍊,手絹,還有一套情趣內衣。

    「全是阿姨給我買的。」姜晏指指那套情趣內衣,忍俊不禁:「我都不好意思收,你媽倒好意思送。」

    「我媽以前學藝術,一直挺趕時髦。」沈樵勾起那件薄薄的布料,嫌棄的皺了下眉:「穿這玩意兒有必要麼,還不如不穿來得好看。」

    姜晏劈頭搶過來,白了他一眼。

    她又拿起那個首飾盒,取出項鍊給沈樵看:「這個應該很貴吧。」

    鉑金花紋的寬鏈上鑲著翠綠的小碎鑽,鑰匙型的掛墜。其實單戴更好看,這個掛墜著實有點畫蛇添足,太累贅。

    「這把鑰匙得多少克金子做?」姜晏幾乎沒有買珠寶的習慣,沒研究過也不識貨。

    沈樵拿過來瞧了一眼,哼笑聲:「這可比金子值錢多了。」

    「什麼意思。」

    沈樵看她一眼,對她手裡的鉑金項鍊挑挑下巴:「那是江景別墅大門鑰匙,幾年前她跟爸給我準備的婚房。」

    「........................」姜晏的瞳孔一點點擴張,差點嗆氣。

    當時在珠寶店她就感覺奇怪,明明試戴的時候只有一條鏈子,怎麼打包又多了個掛墜。她還以為是鄭如之強行配上去的。

    沈樵躺在沙發里抬眸看她一眼,心裡稍許有些擔心,她會不會排斥這種做法。

    然而----

    姜晏把項鍊收好,卻在心裡感慨,難怪身邊認識的女性們都想找個金龜婿,嫁入豪門做闊太太。這感覺,相當酷爽,簡直是太子妃般的待遇。

    然後,她笑著伸手拍了拍某位太子爺的臉:「終於發現你身上最大的優點了。」

    沈樵:「................」

    ......

    一個星期後的周六,姜晏當真沒有去看馬術比賽。

    倒不是故意逃避喬知言,而是這天剛好休息,去公墓把母親的事給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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