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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30:04 作者: Kya婭
    這點意識謝景禮還是有的。出於為姜晏立場考慮,話里便刻意帶了幾分逢迎的意思:「晏兒不太善言辭,個性直率。她既然說沈老闆年輕有為,品貌非凡,那就一定是真的,不會有假。」

    姜晏乾咽了下喉嚨,立即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重新望向窗外。

    那天謝景禮去豐躍集團接她,順口問了句她在那兒做什麼,姜晏給他講了遍來龍去脈。

    正如謝景禮說,豐躍集團在A城名氣不小。謝景禮只是出於好奇,問她豐躍總裁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晏為了應付他,用了一句話敷衍描述:是個年輕有為的帥哥。

    雖然她能理解謝景禮一番好心,此刻說這些恭維詞,是出於什麼目的。可是誰能理解她,此時此刻心裡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的感受。

    不過,這些話聽在沈樵耳朵里,卻萬分受用。

    他淡淡彎起唇:「姜小姐謬讚了。」

    姜晏仰頭喝著水,自顧自的翻了個白眼。

    謝景禮很能健談,跟沈樵不停聊著網站的事情,話題不斷。

    其實沈樵一直想弄清楚他倆是怎麼合夥創辦的網站,想知道他們具體關係。閒聊過程中,狀似無意的問了幾句。謝景禮卻答得很淺表,一句志同道合全部概括。

    雖然按照他手裡現在獲得的信息,他大概能猜到多少。但向來做事嚴謹苛求的他,沒有得到證實,心裡總覺得有些膈應。

    談到最後,謝景禮抬手看了眼手錶:「馬上就到飯點了,沈老闆如果不嫌棄,晚飯能否賞光一起?」

    沈樵看向謝景禮,「謝先生不必客氣。」又轉頭看向姜晏,「剛剛姜小姐說晚上跟我一起吃飯,已經定好了位置。」

    「正好。」姜晏接話:「大家一起。」

    說著,她瞄了他一眼,只見那張俊朗的臉驟然生寒。

    可她心裡卻莫名有一種得逞的快感。

    ......

    這頓飯,沈樵吃得實在是不合胃口。

    一家還算不錯的中餐廳。裝修精美,環境優雅,乾淨舒適。菜色也不錯。

    可他卻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碗筷。面無表情的靠坐在對面,喝了好幾杯茶。

    姜晏打量了他幾次,估計這位爺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吃飯。比起那次楊製片請吃飯的酒局,今天的菜品的確遜色很多。

    她也懶得管他,只顧埋頭吃自己的飯。

    倒是謝景禮時不時找話題跟他搭腔,也不知是不是累了,他仿佛沒什麼精神,說話也是興致缺缺。

    謝景禮見他不吃了,也吃得有些不安心。沈樵仿佛看出來了,期間便藉口起身去洗手。

    等他離開後,謝景禮才跟姜晏犯愁,是不是招待不周。

    姜晏很是不以為然:「這桌花了我一千多呢還招待不周?」她夾了筷子脆骨,咬的咯嘣脆:「我看他是少爺病,難伺候!」

    而此刻正被人批評的沈少爺,洗完手出來,卻繞去了前台,把帳給結了。

    ......

    十月的夜裡,寒意漸濃。

    馬路上車水馬龍,炫彩的霓虹燈點亮了整座的城市。

    外面颳起陣陣風,姜晏拿著錢包從餐廳出來,把手縮進袖子裡,問等在門口的謝景禮:「你結帳了?」

    謝景禮搖頭:「沒有啊。」

    兩人昨天本來商量好,晚上一定要請捐贈人吃頓飯。所以今天這飯錢,是姜晏提得公款。可剛剛她去前台結帳的時候,服務員說已經結過了。

    姜晏原以為是謝景禮。現在謝景禮說沒有,那......

    她朝路邊看去,沈樵正靠著車門抽菸,白飄飄的煙霧瀰漫在他臉邊,姜晏看不清他的表情。

    謝景禮兜里手機突然響了,跟她打了聲招呼,挪去一旁接電話了。

    姜晏慢騰騰朝沈樵那邊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抬眸盯著他的眼睛,過了兩秒,才問:「剛剛多少錢,我給。」

    沈樵瞧她一眼,「先欠著,下次還。」

    姜晏:「......,愛要不要,下次沒得還了。」

    沈樵呼出一口煙,眯了眯眼:「你就不能態度好點兒?」

    姜晏清了下喉嚨,「咱倆關係就那樣,好不了。」

    「我不都說了,我在很認真的追求你。」他把手散散伸到一旁彈了彈菸灰,別有深意的揚了揚眉梢:「只要你願意,今晚咱倆的關係就可以有一個質的飛躍。」

    姜晏瞥他一眼。

    雖然她不知道他這句『質的飛躍』到底是怎樣程度的一個飛躍,但是能把調情的話說得如此清奇直白,他也算得上是她認識的直男界裡一股清流了。

    「我為什麼要跟沈總質的飛躍?」她很是不屑一顧:「沈總要追求我那是你的事,與我何關?」

    他也不急不躁,「那是簡小姐沒有體會過做我女朋友的滋味。」

    姜晏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大言不慚:「什麼滋味?」

    「你會很幸福。」他說:「而且,還會有很多女人羨慕你。」

    這一刻,姜晏承認被他的厚顏無恥給打敗了。

    「我怕自己太過幸福,被別的女人合夥打死。」

    「不會。」他淡淡的說:「有我在。」

    「.......」姜晏不吭聲了,這話實在是沒辦法再繼續往下接了。

    她斜了他一眼,也掏了根煙出來,走到一旁,靠在樹邊抽了起來。

    兩人沒再有過任何一句交流。

    直到講完電話的謝景禮走過來,才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真是不好意思,局裡同事兒子發燒,要我過去頂班,得先走一步。」他抱歉的跟沈樵打完招呼,又對姜晏說:「我先送你回去吧。」

    姜晏還未開口,旁邊的男人接話道:「我送謝先生過去。」

    兩人同時奇怪的看向他。

    他說的有理有據:「謝先生工作特殊,還是儘早過去換你同事回去照顧小孩。」

    說著,他從車身上站直了身,掏出車鑰匙開了鎖。手指閒晃晃的玩著車鑰匙,饒去了駕駛座。

    完全不容人抗拒的氣場。

    謝景禮看向姜晏,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剛剛他是聽錯了嗎?一個上市公司的老闆,要親自送他去上班?

    姜晏道:「不坐白不坐。」

    「那你呢?」

    這時,身旁保時捷的副駕駛車窗降了下來,裡面傳來一道清寒的聲音:「你們再不上車,等著城管來開罰單麼。」

    於是,兩人上了車。

    等送了謝景禮回警局,大晚上的,沈少爺順理成章的應該送女士回家。

    車子平速行駛在川流不息的公路上。

    姜晏抱著手靠在椅背里望著窗外燈火璀璨的夜城,一路上,兩人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講話,仿佛兩個陌生人。

    下了主路,沈樵開口說:「好像快到了。」

    姜晏回過頭來,看了他側臉一眼,「哦」了一聲。

    之後兩人又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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