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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9:19 作者: 小醋
    從窗戶里往外看去,夜色依然黑沉沉的,估摸著快要半夜了。

    辛阮有點納悶,為什麼這幫人要停下來,不一鼓作氣索性偷出國境線去鄰國?如果這樣的話,過邊境時說不定她能找到機會弄出動靜來。

    房間裡很簡單,一張木板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床上一條花薄被,沒有任何多餘的可以利用的東西,辛阮上床縮在了牆角,喃喃地向所有知道的神靈都祈求了個遍。

    剛才在車上暈乎乎的難受,又警惕著身旁的何哱羅,辛阮一直沒睡著,現在暫時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眼皮漸漸不受控制地黏了起來。

    「咔噠」一聲,辛阮從瞌睡中驚醒,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難道有人來救她了?

    辛阮心中狂喜,扭頭一看,那張臉的輪廓映入眼底,瞬間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潑了下來:是何哱羅的那個開車手下!

    「乖,」那人淫邪地笑著,「讓哥哥好好疼疼你,要是哥哥滿意了,就把你放走。」他頓了頓,又恫嚇道,「要是不識相,就給你放血。」

    辛阮沒動,那人見她一直像個小綿羊一樣的聽話,不免稍稍放鬆了警惕,捂著嘴的手鬆了松,就在這一瞬間,辛阮抬腿用力地往他小腹踢去,同時拼盡全身的力氣尖叫了起來:「救命!救命啊!」

    那人猝不及防被踢中了要害,疼得悶哼了一聲滾下了床去;幾乎在同時,門被踢開了,何哱羅和徐立方沖了進來。

    徐立方氣得渾身發抖,一連踢了那個男人好幾腳,厲聲喝道:「瘋了嗎?卜莎巴有沒有和你們說過,不許傷害這個人質一根頭髮?何哱羅,你是怎麼和我吹牛的?這就是你們的專業素養嗎!」

    何哱羅鐵青著臉,一把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揪了起來:「阿甘,你瘋了嗎?聞到女人的腥味就受不了了?要不要我把你那塊肉割了?」

    那男人哆嗦了一下,連忙站正了辯解:「老大,這女的太水靈了,反正都快死了還不如----」

    「啪」的一聲,何哱羅扇了一記耳光在他臉上,這一下毫不容情,那男人的臉上頓時紅腫了起來,一路「蹬蹬」後退,直接從竹樓上滾了下去。

    「滾!」何哱羅盯著那扇搖晃著的門朝著門外喝道,表情有點扭曲。

    徐立方被他這樣的狠戾嚇了一大跳,也不敢再指責了:「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和小阮有話要說。」

    何哱羅沉默了片刻,朝著辛阮走了幾步,辛阮剛剛逃脫劫難,臉色慘白,神情驚惶地看著他。

    「不好意思啊,裴太太,」何哱羅擠出了一絲笑容,「手下人沒管好,讓你受驚了。」

    辛阮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一臉的受驚過度神智不太清醒的模樣。

    何哱羅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惋惜,也不多說了,轉身對徐立方道:「那這裡就交給你了。」

    何哱羅出去了,徐立方立刻把門反鎖上了,這才到了辛阮身旁,低聲道:「好了,你別怕,那個男的是他們的頭,腦子很清醒,就是要錢,他這樣立了規矩,另外兩個人不會再對你怎麼樣了。」

    「徐立方,你清醒一下吧,」辛阮有些絕望地看著他,「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你跟著他們,難道你以後要過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嗎?」

    「小阮,」徐立方的心頭一熱,「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你對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吧?我們以前畢竟也……」

    「你們都要殺了我了,何必再假惺惺地和我來談感情?」辛阮慘然一笑,「徐立方,我真是後悔認識了你,那次在T國,你索性堅持油門一踩走了就是,何必把我送到醫院去呢?」

    「你胡說什麼?」徐立方惱火地看著她,「我要是想殺了你,還會眼巴巴地跟過來護著你?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的感情是真心的,卜莎巴那裡,我只不過是虛與委蛇罷了,畢竟我需要她的錢,也需要她的秘方來治療我的病。」

    「好,我信你,信你心底還有一絲尚未泯滅的良知,還有一點我們過去的情分。」辛阮直視著她,冷靜地分析,「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卜莎巴根本沒把她想做的事情和你交底,第一,那個僱傭兵壓根兒沒避諱我看到他的臉,這是要撕票的表現;第二,剛才他的手下說漏嘴了,說我反正要死了,不玩白不玩;第三,卜莎巴這個女人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麼久,不可能只要點錢就放過殺了她情人的裴釗陽。徐立方,你完全被她利用了,一旦她完成了復仇的目標,你就是她推出來的替罪羊,到時候你在牢里度過餘生,她在她的小島國優哉游哉找個新的帥哥快活,你醒醒吧!」

    徐立方呆立在原地,忽然之間,冷汗涔涔而下。

    -

    何哱羅到了外面,那個手下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捂著臉和小腹,哭喪著臉到了他身旁。「老大,我錯了。」

    「去,睜大眼睛外面守著。」何哱羅嫌棄地踹了他一腳。

    手下慌忙應了一聲走了。

    何哱羅在外面轉了一圈,沒什麼異常。他抬手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離約定撕票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轉身上了另一間主樓,他關上門,到了和隔壁毗鄰的牆壁前,從柜子里取出了監視器,接通了電源。

    隔壁天花板那裡有個偽裝的攝像頭,可以攝錄下房間裡的場景,按照卜莎巴的要求,他需要提供徐立方□□辛阮和槍殺辛阮的視頻,兩份完整的話兩個億,只有後者的話減半。

    卜莎巴很豪爽,付了百分之二十的定金,這讓他對這筆生意充滿了期待,如果成了,他可以金盆洗手回家好好過日子了。

    辛阮驚惶的臉在他腦海中一掠而過,那雙浸了淚水的眼睛實在是漂亮,怪不得有這麼兩位大佬為她神魂顛倒,一個願意為了她付巨額贖金,一個深怕她被綁匪侮辱,一路跟隨,真是好笑。

    在槍林彈雨中過了這麼多年,刀口舔血,看多了生死,可和這個名叫辛阮的女人呆了一天兩夜,還是無可避免地起了一絲憐香惜玉之情。一想到等一會兒要把那精緻修長的脖頸割斷,看著這個嬌怯乖巧的女人在血泊中瀕死掙扎,何哱羅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略略有點遺憾。

    這麼一個乖巧聽話的女人,還是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如果她不是人質就好了,討回家做老婆,一定很合心意。

    等完事以後,給她多燒幾筆紙錢吧,別怪他,他也是混口飯吃沒辦法,希望她下輩子投胎個好人家。

    幾聲黏膩的喘息聲傳來,聲音設備不是太好,聽起來有點模糊,入耳倒更有一種色的感覺。何哱羅定了定神,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小屏幕。

    屏幕是老式的,有點糊,不過還是能看出徐立方趴在床頭,身上光溜溜的,壓在了底下的人身上,正在努力運動著;一條花薄被蓋住了要害處,正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

    何哱羅有些不忍再看,把目光別了開去,就聽著屏幕里一男一女「嗯嗯啊啊」的聲音,不知不覺間身體也有點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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