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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9:19 作者: 小醋
    眼看著辛阮又要生氣了, 裴釗陽趕緊又道:「當時手術動得很成功, 平常都不會發作,就是天氣一潮濕就會疼,這裡雨季太潮濕了,一下飛機就有點疼,剛才找你跑得太急,更疼了。」

    辛阮將信將疑,咬著唇不出聲了,手指不自覺地動了起來,在他的膝蓋上輕柔著。

    眼看著辛阮的情緒稍稍好了些,裴釗陽趁機把她往懷裡攬了攬,謹防她逃走,再一想,以前的事情,再瞞著的確說不過去了,還是一次性說個明白吧。

    他有點懊惱地問:「你知道我在軍訓的時候見過你了?」

    辛阮擰著腦袋看著外面,沒理他。

    「小阮,托尼說他對你一見鍾情,你不信,可我信,」裴釗陽聲音低沉且柔軟,「我就是被你瞪了一眼就對你一見鍾情了,特意示範了一下過牆,也是希望你能留意到我。」

    「不信不信,我什麼都不信。」辛阮負氣地想要捂住耳朵。

    「那天我去北都軍區執行任務,當天就飛走了,一個星期後回來,一休假就到營地來打聽你了,結果……他們告訴我,你不喜歡我這類型的,說我太黑太Man,你喜歡白面書生。」裴釗陽的神情黯然。

    辛阮語塞,這的確是她那時候的戀愛觀。

    「那你救了我以後呢?為什麼連個面都沒露,就這樣看著我被徐立方騙?」她越想越傷心,「如果我沒離婚,是不是一輩子都只能被蒙在鼓裡了?」

    「那天我把你救上來以後,你的情況很危急,可我必須馬上去寺廟執行救援任務,只能幫你緊急處理了一下,沒法送你回費拉。剛好徐立方開車路過,我把他攔了下來讓他幫忙送你去醫院,可他當時……不肯下車,說現在這種情況不知道我們是好是壞,加速就要闖過去。」裴釗陽這下不敢再有任何隱瞞了,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我把他從車上揪了下來,兩個人打了一架,他身上的傷和水應該都是這個時候留下的。」

    辛阮簡直不能想像了,徐立方怎麼有臉說是他救了她?他連送去醫院的幫助都不肯給。

    「我走投無路,索性打算帶你一起去執行任務聽天由命,可徐立方不知怎的一下又答應了,時間緊急,我就把你交給他走了。執行完任務後,我被強制送進了醫院動了手術。」

    「那後來呢?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傷當時有點麻煩,一時出不了院,拜託了戰友查到了你的消息,知道你沒事就想著等傷好了再去看你。徐立方當時幫你轉了兩次院,等我過了半個月以後找到你最後住的那家醫院後,才知道徐立方虛晃一槍,你們倆早就回國了。」

    辛阮一時說不出話來。

    仔細回想了一會兒,的確,那會兒徐立方忙前忙後的,聯繫了多家醫院說是尋找個醫術高超的,然後政變危機一解除就想辦法回國了。原來,他那時候就在打主意了。

    「小阮,我真的不知道徐立方會這麼無恥地騙你,」裴釗陽急切地道,「我不希望救命之恩成為你的負擔,我希望你愛我,是真正地愛我這個人,而不是因為我救了你。我以為你們倆過得很幸福,掙扎了很久才決定放棄成全你們。」他頓了頓,硬掰過辛阮扭過去的臉,凝視著她低聲道,「你生氣別的,我都認,可你不能說我不愛你,我裴釗陽活了快三十年,這輩子就愛過一個女人,每天為了她抓心撓肺,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她的名字就叫做辛阮。」

    辛阮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神情僵硬,抿著唇不說話。

    裴釗陽沒了招了,他試探地湊了過去,在辛阮臉上輕啄了一下:「別生氣了好嗎?都是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瞞你一星半點了,我什麼都和你說,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告訴你。」

    「起來。」辛阮推了他一下,不過手上的力氣已經綿軟。

    裴釗陽心裡一喜,握著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打了兩下:「你撒撒氣,我皮糙肉厚,不會疼。」

    辛阮抓過他的手臂用力地咬了一下,不過,沒捨得像上次一樣用勁,光咬出了一圈齒痕。

    「再咬一口。」裴釗陽送上了另一條手臂。

    辛阮使勁地往下壓著唇,嘴角卻還是微微地揚了起來,小聲嘟囔了一句:「傻樣。」

    裴釗陽大喜,立刻打蛇隨棍上,吻住了辛阮的唇,輕輕摩挲了起來。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一陣淺淺的花香;目光所及之處,是夜幕中璀璨的星河;遠處傳來了瀑布飛泄的水聲,再遠處,有度假村導遊帶領的遊客在進行今晚的密林尋蹤活動。

    剛才即傷心又難過,被欺騙的屈辱充盈著全身,辛阮幾乎是無意識地想把自己藏起來,對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問;此刻心緒漸漸平靜下來,這才感受到了這裡充斥著的浪漫氣息。

    她有些羞恥,卻也有點不捨得破壞這樣的氣氛,任憑裴釗陽的唇細細地研磨著她的肌膚。

    兩人接了一個綿長而溫柔的吻,分開時都有些氣喘,戀戀不捨地凝視著對方。

    此刻,沒有灼人的欲望,只有彼此之間濃得化不開的綿綿情意,仿佛這天幕下就剩下了他們兩個。

    在瀑布邊縱情看星星看月亮的後果,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辛阮身上起了好幾個小紅包,抓了幾下以後鼓了起來,痒痒的疼疼的。裴釗陽特意讓私人管家拿了抹的藥塗上了,這才稍好了一些。

    辛阮賴床,一直拖到了九點多才起,正在吃早飯呢,托尼和塔莎又來了。塔莎顯然是打算來看辛阮笑話的,看辛阮的眼睛紅腫著就笑得很開心,可轉眼一看裴釗陽切著麵包片餵辛阮,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在她看來,裴釗陽就是個響噹噹的英雄,是個大人物,要幹大事業,如果可以,她願意一輩子都伺候裴釗陽,把裴釗陽照顧得舒舒服服的,現在倒好,反了個個。

    她忿忿地在對面坐了下來,盯著辛阮用眼神譴責。

    「我就說他們倆沒事吧,你還不死心非得來看。」托尼嘲笑她。

    塔莎眼圈一紅,對著辛阮道:「你得對他好一點,不要動不動就生氣,太孩子氣了。」

    辛阮有些汗顏,塔莎應該比她小了兩三歲,居然還用這麼老成的口吻教育她。不過轉念一想,T國的男性在妻子同意的情況下可以娶小老婆,相對來說,女性對男性的容忍度就高了很多,塔莎會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塔莎公主,」裴釗陽的神情鄭重,「這和小阮對我好不好沒關係,我很喜歡這樣做,而且從中得到了快樂,請你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我們倆身上了,你應該開始結交其他的朋友,戀愛結婚。」

    塔莎定定地看著他,終於不說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覬覦裴釗陽的女人,和鄭南琪相比,辛阮並不討厭塔莎。這個姑娘可能是自幼就生活得雍容華貴,一言一行有著皇室子弟的傲慢和頤指氣使,但同時也有著未經世事的天真。她並不想占有裴釗陽,而是打心眼裡仰慕這個曾經救過她一命的男人,盼著裴釗陽幸福快樂;對辛阮也不是純粹的嫉妒,還有羨慕、恨鐵不成鋼之類的複雜情緒,被裴釗陽這樣打擊過後,她開始誠心教導辛阮該怎樣做一個她眼中的賢妻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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