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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9:19 作者: 小醋
    裴釗陽一怔,破天荒地臉上一熱,佯做無辜地回答:「叫了什麼?我不記得了。」

    這個悶騷的男人。

    辛阮忍不住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我都聽到了,鮑子也聽到了,真肉麻,你別想耍賴。」

    裴釗陽「哦」了聲,威脅地捧著她的臉:「居然和鮑子聯合看我笑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辛阮想逃,哪裡還來得及,唇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相擁著入眠,相擁著在晨曦中醒來,這樣的時光,讓辛阮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日子過得很是平順。

    新公寓比起辛阮的小公寓,舒適了不止一星半點,家務有專門的鐘點工操持,畫室正對南向黃羅江,浩渺的江波視野開闊,畫得累了就遠眺江景冥想片刻,偶爾斷層的靈感就好像有了源泉。

    和裴家人的相處也漸入佳境。沒什麼意外的話,她和裴釗陽一周回去住一兩天,雙胞胎兄弟對她很是敬重,婆婆不用說了,兩個人頗有默契,往往一抬手一挑眉都知道對方的心思。

    公公為人嚴肅,性格有些刻板,但對她也客客氣氣的,就是偶爾有一次在飯桌上無意中提了一句,「什麼時候計劃生娃娃?讓你爺爺熱鬧一下。」

    裴家三代同堂、子嗣興旺,就是家裡沒有小孩,看起來還是有點冷清。還沒等辛阮回答,裴釗陽就應了一句:「還早吧,這個不忙。」

    飯桌上有荸薺松子,爺爺喜歡吃這個,剛才吃得不亦樂乎,後來裴國寧怕他吃多了荸薺傷胃,就讓傭人撤走了,爺爺很不高興,記恨上了,這會得了機會瞪大了眼睛訓斥:「對,還早著呢,別聽他的,他以前護著他媳婦就說我老封建,每天就想著抱孫子。」

    裴國寧的臉都綠了:「爸,你怎麼不該記得的都刻在腦子裡了?」

    全家人全樂了,這件事情也就這樣嘻嘻哈哈地過去了。

    其實辛阮對生孩子並不反感,可能是自由缺失母愛,所以,看到可愛的小孩她總是按捺不住自己胸口涌動的渴望。

    她曾經無數次地想過,如果她有自己的孩子,她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愛都傾注到她或者他的身上,給他們這世上最完美的童年。

    可就是因為這樣,她覺得現在還不是兩個人生孩子的時候。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中生活,就像公公婆婆一樣,那舉手投足、眉梢眼角滿溢出來的愛,才能孕育出像裴家兄妹那樣優秀的後代來。

    沒過幾天,裴玥玥的生日到了。

    要說辛阮在裴家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小姑子了。裴玥玥開朗活潑愛笑,可就是和她不對付,裴釗陽也不能偏幫得太明顯,要不然裴玥玥就一臉「有了老婆忘了妹妹」的傷心。

    辛阮琢磨著趁著這個生日的機會,買件裴玥玥喜歡的禮物,也算是為緩和關係做點努力。

    在北洲路逛了一圈,最後在一家奢侈品店裡挑了一件限量版的圍巾,嫩黃色的花紋很配裴玥玥的青春洋溢。剛讓銷售把東西包好,門口進來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辛阮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不就是徐立方在T國拉來的同盟卜莎巴嗎?

    辛阮覺得有點尷尬,倒是卜莎巴饒有興味地向她走了過來,十分熱情地招呼:「你好,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辛阮吧?」

    沒辦法,辛阮只好微微頷首招呼:「是,你好,一個人來逛街?」

    卜莎巴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不,我剛從外面開過,看到有人像你,就特意進來找你聊聊,能否賞臉喝杯咖啡呢?」

    辛阮愕然,她們倆並沒有什麼交情,就在周年趴上見過一面而已,又有什麼事值得她勞師動眾地過來交流?

    卜莎巴卻十分親切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外走去:「這裡隔壁就有家咖啡館不錯,我特別喜歡他們家做的提拉米蘇,味道十分純正,放心吧,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旁邊的咖啡館生意很好,裡面的位置都滿了,卜莎巴索性就在露天的帳篷下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了一杯杯卡布奇諾、一杯藍山和一塊提拉米蘇。

    這一片是際安市的標誌性建築之一,對面是歐式風格的老建築,坐在這個小廣場上看過去,現代和古典交錯,有種時光流逝的錯覺。

    「我可以叫你小阮嗎?」卜莎巴很自來熟,仿佛就這麼一瞬,兩個人好像成了多年的老友,「立方是我的忘年交,我很欽佩他的遠見和為人,所以也一直對他深愛的妻子有著很大的好奇心,上次一見,你果然氣質出眾,怪不得立方對你一直念念不忘。」

    「前妻,」辛阮糾正道,語聲淡然,「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讓人念念不忘的本錢,徐立方大概是看到我有了好結果心裡不甘心吧,他還幻想著他是身披金甲的英雄,把我從他給我的狼狽中救出來。」

    「小阮,」卜莎巴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請相信我,我並沒有說什麼假話,立方在T國的時候,的確一直想著你,我選擇和他合作,其中有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重情。但是你看現在,他因為你和裴總的事情大受打擊,每天都無心工作,這樣下去,他歷盡艱辛想要挽回的事業就要毀了,而我的投資也要血本無歸,你原因看到你曾經愛過的人淪落到這樣都下場嗎?」

    辛阮怔了一下,無意識地拿著勺子攪動著泛著白色泡沫的卡布奇諾。

    的確,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儘快讓徐立方和她兩兩相忘,徐立方這樣泥足深陷,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立方在處理你們倆的事情時的確不夠妥當,你因愛生恨也是能理解的,」卜莎巴說得很是懇切,「但是,你在離婚後一個星期就和別人結婚,連半點挽回的餘地都不留給立方,在他回來後又這麼絕情,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這要是在我們的國度是要被人唾棄的。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裴總,他的行事的確算不上磊落,一早就覬覦別人的妻子,等到別人一落魄就下手,的確和他在商場上的作風一樣,忍狠准。他的行為在法律上的確無懈可擊,可是在道德上就說不過去了……」

    「你胡說,」辛阮生氣了,「我們倆的事情,你不是當事人根本不明白,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至於裴釗陽,他沒做錯事,在我和他……之前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卜莎巴風情萬種地笑了,抬手從包里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煙盒,熟稔地點燃了一支煙,一臉縱容的笑:「好好好,你說沒有就沒有,但是現在事實擺在這裡,你徹底屏蔽了立方,又搬去了他的公寓,立方連偷偷看你一眼都成了奢望,裴總又時時處處和他過不去,他要走火入魔了,你怎麼辦?」

    辛阮就怕這個。

    以她對徐立方的了解,這個男人心眼小,容易鑽牛角尖,骨子裡的占有欲又很強,性格陰沉,很容易就做出過激的事情。她會答應搬到裴釗陽的公寓裡去,其中有一部分也是這個考量。徐立方知道她的這套公寓,萬一他過來糾纏不休,自己躲都沒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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