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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9:19 作者: 小醋
辛阮本能有點擔心:「你快去問問她怎麼回事。」
俞俏俏在微信上給唐梓恬發了消息,不過,等了半天沒有回覆。她安慰辛阮:「這麼大一個人了,能有什麼事,明天我下班了去找她,你別操這份心了。」
這個突然的消息,讓辛阮沒了剛才閒適的心情,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兒台上的熱鬧。沒過多久,周年趴就近了尾聲,一個十多層的蛋糕推了上來,開了香檳切了蛋糕,明星名流們一起上台合影,眼看著就要邀請到他們倆這裡來了。
徐立方和那個卜莎巴也在邀約之列,裴釗陽的神情有點古怪,轉頭問她:「想去嗎?」
辛阮也不想和他們一起合照,遲疑著問:「不去行嗎?會不會被人說閒話?」
「不會。」裴釗陽簡短地應了一句,握住了她的手,兩人趁亂悄然從側門出了宴會廳。
外面的空氣有點清冷,辛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裹緊了身上的披肩,而裴釗陽卻好像什麼都沒感覺到,依舊目視前方,大步地往外走去。
到了家裡,辛阮進門換了鞋,回頭一看,裴釗陽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目光落在走廊的電梯上,出神地看著上面跳動的紅色數字。
「你怎麼不進來?」辛阮納悶地問。
裴釗陽的脖子僵硬地扭轉了過來,盯著她看了片刻,旋即低聲道:「我……有點事情出去一下,你先睡,別等我了。」
「這麼晚了,有事就不能明天處理嗎?」辛阮不解地問。
「鮑子他們找我。」裴釗陽簡潔地道。
辛阮應了一聲,看著他後退了幾步,忍不住叮囑了一句:「那你早點回來,還有,別抽菸了。」
裴釗陽按在電梯上的手滯了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地應了一聲。
電梯門關上了,裴釗陽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辛阮卸了妝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小說,原本想早點睡的,可看到精彩的地方一時忘了時間,看完的時候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十一點了。
裴釗陽還沒回來,不知怎麼,她的心裡有些沒著沒落的,右眼皮也莫名跳了起來。
閉上眼睛冥想了片刻,兩人第一次□□時,裴釗陽半夜在陽台抽菸的模樣忽然跳入腦海。
相處那麼久,裴釗陽抽菸的次數屈指可數,最讓她印象深刻的就是兩人的第一次之後,隔著一整個客廳,她都能感受到裴釗陽心頭的抑鬱,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裴釗陽那晚在抑鬱什麼。
今天他又抽菸了,是什麼讓他不開心了?
兩個人一開始參加周年趴的時候還很甜蜜,後來裴釗陽就不怎麼說話了。她和俞俏俏一直在討論唐梓恬的事情,也沒怎麼關心,現在仔細回想,好像從他回到座位上來之後,氣氛就變了。
裴釗陽對徐立方的事情特別敏感,腦子裡彎彎繞繞的,也不肯說個明白,難道,在周年趴上她和徐立方說了幾句話被他瞧見了?難道,他今晚出去,並不是什麼有事,而是因為積鬱難解出去消愁了?
她思索了片刻,索性拿出手機給裴釗陽打了電話。
手機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心裡著急,隔五分鐘又打了兩個,最後一個終於接通了,卻不是裴釗陽接的,一個陌生的聲音低沉地響了起來:「你好,我是費鮑。」
「釗陽呢?」辛阮納悶地問。
「他……在我身邊,」費鮑遲疑著道,「不太方便接電話。」
辛阮的小性子上來了,語氣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是他不想接我電話嗎?梅雨季一如果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正要掛電話,費鮑急急地道:「別,小阮,他喝醉了,今天他心情很不好,你別怪他。」
果然。
辛阮長舒了一口氣,無奈地問:「你們在哪裡?我過來。」
北洲路商業街不愧是奢侈品中心,十一點多了店鋪都已經關門,可是各種景觀燈依然閃爍著,整條街燈火通明。
商業街往左拐,旁邊有一條不起眼的小路,旁邊的行道樹十分粗壯,樹冠把路面的天空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不是熟悉這裡的本地人一般都不會走到這裡來。
雲天會所就隱秘地掩映在一片綠色之中,從門面看,和一家普通的俱樂部沒什麼區別。
辛阮打的車停在了門口,有人提前迎候著,一問是辛小姐,便一路引著她進了門,坐了專用電梯到了一間VIP包廂。
投影大屏幕上放著一部老片子,音樂聲婉轉輕揚,小吧檯上,費鮑正無聊地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而裴釗陽卻依然筆挺板正地坐在高腳凳上一動不動,手裡拿著一杯酒,唯一和平常有所區別的是,他的眼神渙散,表情呆滯,連辛阮推門進來都沒讓他的眼神凝聚片刻。
費鮑一見辛阮,如釋重負,連忙起身迎了上來。
「他……這是喝醉了?」辛阮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裴釗陽,在她的印象中,喝醉了應該是和她一樣,怎麼瘋狂怎麼來,再鬧騰、再離經叛道可能也不會讓她這麼吃驚。
費鮑也無語了:「他喝醉了就這幅德行,已經吐過一回了,我想扛他去睡一覺,打不過他,又不敢下重手。他輕易不會喝醉,這麼多年了,我就見他醉過一次。」
辛阮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心臟別別亂跳了兩下,喉嚨有點發乾,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那是什麼時候?」
「一年前還是兩年前?」費鮑有點記不太清,「總之是個很悶熱的梅雨天,七月出頭吧。」
辛阮的第一次婚禮就是在兩年前的梅雨季舉行的,她原本想在金秋十月,可徐家算了黃道吉日,定在了那個時候。
難道裴釗陽就是因為那一天喝醉?
這個男人,究竟心裡藏了多少事情沒有告訴她?
她幾步走到了裴釗陽跟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認得出我嗎?」
裴釗陽的腦袋隨著她的手晃了晃,努力聚焦著自己的視線,好一會兒,他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朝口中倒去。
手口因為酒醉不太協調,眼看著灑了小半就要到嘴邊了,辛阮趕緊握住了他的手,哄道:「好了,別喝了,要不然我真不理你了。」
裴釗陽不干,兩個人爭搶了一下,辛阮那裡抵得過他的力氣,差點被甩開了,費鮑慌忙上前扶她:「算了小阮,他這人喝醉了特別犟,你就索性讓他喝個痛快,一頭栽倒了,明天醒過來也就好了。」
長發甩在了裴釗陽的臉上,裴釗陽的手頓了頓,鼻翼吸了吸,仿佛聞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喃喃地道:「辛辛……我的……小辛辛……」
辛阮和費鮑愣住了。
辛阮有點不太確定:「這是在……叫我嗎?」
費鮑掩面不忍直視,天,這位好友真的是悶騷得夠可以的,居然在心裡這樣臆想老婆的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