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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9:19 作者: 小醋
這個反應出乎意料,辛阮哭笑不得:「沒有。」
裴釗陽有點遺憾,在她臉頰上輕啄了兩下,認真地解釋道:「我和他哥是很好的朋友,他哥是在執行任務中犧牲的,當時最牽掛的就是這個未成年的妹妹,我對她難免多照顧了些。不過你放心,她一直以來就把我當哥哥的,就算仰慕我,也是感激的成分居多,不會是真的喜歡我,以後我會找機會提醒她一下,再幫她牽線搭橋找個青年才俊,我的任務也就算結束了,可以告慰她哥在天之靈了。」
這番話合情合理,沒有半點曖昧。
同生共死過的戰友感情當然非比尋常,剛才那些話就不要拿出來告狀讓裴釗陽心裡添堵了。
辛阮轉頭就把鄭南琪拋到了腦後。
當晚,兩個人一起住在了裴家別墅。
裴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成年子女平常可以在外面住,但周末和節假日如果工作上沒什麼要事必須要回家,一來可以增進家人之間的感情,二來也是讓子女懂得要孝敬長輩。
自從裴釗陽在辛阮那裡登堂入室後,好幾次都以公司有事搪塞過去了,這下徹底算是真相敗露,不得不留下。
下午兩個人在地下視聽室里看了一場電影,晚上全家人又一起去音樂廳聽了一場裴釗星指揮的交響樂,回到家裡已經快十點了。
臥室里放好了辛阮的家居服和洗漱用品,傭人還端上來了一盅燕窩銀耳湯,說是夫人吩咐的,給辛阮睡前美容補身的。
燕窩銀耳湯又甜又糯,喝在口中,暖在心裡。
裴釗陽的嘴角隱隱帶著笑容,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摩挲著:「這下安心了吧?手腳還冰涼嗎?」
辛阮搖了搖頭,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裡,心情愉悅。
的確,和裴家人的相處正是她喜歡的模式,沒有刻意誇張的討好和炫耀,也沒有居高臨下的矜傲和訓誡,自然、疏淡,卻有著不著痕跡的淡淡關切。
最重要的是,從很多細節上都能看出來,裴國寧和李秀薇的感情很好,出門前李秀薇很自然地就替丈夫圍圍巾,音樂廳大門前擁擠,裴國寧則不忘伸手替妻子擋住人流。
這樣的一對夫妻,教出來的子女自然而然地就很有教養,裴釗陽和雙胞胎兄弟就不用說了,就連看不慣辛阮的裴玥玥,也依然維持著該有的素養,背地裡並沒有對辛阮惡言相向,和鄭南琪完全不同。
「你媽……看上去很有氣質,接人待物都很舒服,」辛阮有些羨慕,「要是我以後老了也能像你媽這樣就好了。」
「我媽以前是樂團的小提琴手。」裴釗陽輕擁著她,兩個人臉貼著臉慢慢搖晃了起來。
「真的啊,」辛阮驚嘆了起來,「怪不得氣質這麼好,怪不得你弟弟這麼有音樂細胞,能指揮這麼龐大的樂團,真是太了不起了。」
這讚賞的語氣讓裴釗陽有點不是滋味了起來:「指揮幾十個人就了不起了嗎?」
這話怎麼聽都帶著一點酸味,辛阮幾乎又要懷疑他吃醋了。
仰臉一看,裴釗陽依然是那張慣常面無表情的模樣,還是不像。
「了不起啊,那台上的一個個都是音樂家,都得乖乖地聽你弟弟的話,你怎麼就沒遺傳你媽的音樂細胞呢?」辛阮頗有些遺憾。
裴釗陽心裡恨得牙痒痒的,一口咬在了她的耳垂上,搖晃著的身體微微使勁,兩個人一起倒在了中間那張kingsize的大床上。
辛阮有點慌了:「別……這是在你家呢……你別亂來……」
裴釗陽挑逗地吸吮著她的脖頸,一下又一下,徐徐而下,在她的胸前流連。
「放心,」他低聲呢喃,「隔音很好,沒人聽得見。」
辛阮想逃,卻被他抓住了手腳固定在了床上,男人仿佛成了一個最急切渴求的探索者,一邊用滾燙的唇親著她,一邊用手掌在她的敏感處點燃著火焰。
無可抑制的嬌吟溢出喉嚨,綿軟的手腳也無法再制止男人的肆虐,不知道過了多久,辛阮在羞恥和戰慄中蜷縮起了腳趾……
第二天醒來,辛阮臉上的紅潮就沒褪下去過。
臥室的隔壁是裴釗星的房間,對面是裴釗辰的,樓上是裴父裴母的,她深深地懷疑,昨晚的動靜都讓別人聽得一清二楚,看誰都心虛不已。
裴釗陽九點上班,原本想把辛阮一起帶走,李秀薇卻淡淡地道:「怎麼,怕我把你媳婦吃了?別這麼匆忙了,到時候我讓老邱送她回去就好了,是住在你那公寓吧?」
「不是。」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那住哪裡?」李秀薇有點詫異。
辛阮硬著頭皮道:「住在東岸花園,我在那裡有套房子。」
李秀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道:「行,等會送你去東岸花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裴釗陽也不好再堅持,替辛阮捋了捋頭髮以示撫慰,便開車走了。
辛阮心裡有點七上八下的,難道說昨天的和善都是偽裝,現在要上演的才是正常的婆媳戲碼?
「不著急走吧?」李秀薇的語聲溫和,「陪我去花園走走,今天天氣還不錯。」
辛阮點了點頭。
裴家別墅外面是一大片草坪,西邊是花園,葡萄架旁挖了一個小池子,池子裡種著睡蓮,旁邊則是奼紫嫣紅的花卉,此刻春意融融,有含苞待放的山茶,也有綻放枝頭的丁香花。
「以後,釗陽就要拜託你多多照顧了,」李秀薇邊走邊慢悠悠地閒話家常,「釗陽他的性格取了我們兩個人的缺點,有事情愛悶在心裡,只愛做,不愛說,看起來很強大堅不可摧,其實對在意的人特別敏感,如果平常他有什麼做的不對,你多多體諒。」
「媽,我會的。」辛阮應了一聲。
「親家那裡,什麼時候需要我們登門見面?還有婚禮的事情,你們考慮過了嗎?」李秀薇問。
辛阮語塞,這兩個問題,她從來沒考慮過,裴釗陽也沒提過。
對於她來說,當初和徐立方的婚禮盛大而隆重,如果再舉辦一次婚禮的話,無疑是對她過往的嘲諷,更糟糕的是,如果這樁婚姻再出個意外,那流言蜚語說不定能把她活埋了。
「這個……到時候問問釗陽,我沒什麼主意。」她只好使了個拖字訣。
李秀薇轉頭凝視著她,良久,略帶無奈地笑了笑:「看來,你並不愛釗陽。」
辛阮的心一凜。
然而她不想撒謊。
她很喜歡和裴釗陽現在這樣的相處,也願意為這樁突如其來的婚姻付出努力和尊重,可如果問她愛不愛裴釗陽,她真的沒法點頭。
愛是什麼?
可能是生死與共的執著,可能是相濡以沫的平淡,可能是刻骨銘心的生死相依,可能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相思。
以前,她以為徐立方愛她,可結果證明,愛情太過虛幻,轉瞬即逝。
現在,她不認為裴釗陽愛她,而她,更要小心謹慎地守住自己的心,以免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