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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9:19 作者: 小醋
辛阮不想理他,用力掙扎了起來:「你撒手,我不想理你。」
平常她的脾氣都很好,但要是受了委屈,骨子裡的嬌小姐脾氣就會發作,她身邊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順毛摸她,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過一陣子她自己就會好的。
顯然,裴釗陽並不知道。他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把辛阮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裡,試圖將她張牙舞爪的小手給圈起來,一不留神,脖子上被抓了一下,留下了一道紅痕。
辛阮更生氣了:「你鬆開,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裴釗陽哄道:「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怎麼打都行。」
辛阮氣得不行,不假思索地低下頭來,在他手腕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股淺淺的血腥氣傳來,裴釗陽卻紋絲不動。
辛阮瞬間清醒了過來,鬆開嘴一看,手腕上清晰的一個咬痕,小小的橢圓形,好幾處都滲出血絲來,看起來很是嚇人。
滿腹的怒氣仿佛隨著這些血絲一起從身體裡滲了出來,神奇地消失了。
她咬著唇盯著那咬痕,心裡有點後悔。
裴釗陽索性伸出另一隻手來,慷慨地放在了她的嘴邊:「還不解氣的話,這裡也咬一口。」
辛阮瞪了他一眼:「咬來咬去,你以為好玩嗎?」
話一出口,落入耳中一股子調情的味道。
辛阮的臉騰地紅了,忍不住朝著前面的司機看了兩眼,幸好,司機的專業素養很高,目不斜視。
「以後我要是再胡說八道,你就咬我,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裴釗陽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那嬌小的身軀單薄,縮在懷裡好像軟得要化掉似的,心底的憐惜無可抑制地泛了上來,簡直要衝破他的理智,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想要親吻的衝動。
慢一點。
再慢一點。
別把她嚇跑了。
裴釗陽在心裡反反覆覆地告誡自己。
「肉那麼硬,咬了還要咯了我的牙。」辛阮小聲嘟囔著。
這可沒辦法了。
裴釗陽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姿勢,想讓辛阮靠得更舒適一點。一不留神,腳上踢到了什麼,他低頭一看,是辛阮買的東西。
一套床上用品和一條被子。
心裡一動,他屏息問:「這是……給我的嗎?」
「才不是呢,」辛阮嘴硬,「我給自己買的,到時候可以兩邊一起睡。」
仿佛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水波浪漾了起來。
裴釗陽努力壓抑著快要揚起來的嘴角,一本正經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對,主要是你兩邊睡,然後我順便睡一下。」
裴釗陽把辛阮送回了公寓,雖然等會兒還有個不得不出席的宴會,可他還是又找了藉口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
辛阮拿了藥箱,替他處理被咬的傷口,傷口有點腫了,泛著紅紫色,看起來比剛才嚇人多了,再一看,脖子上的兩道抓痕也很明顯。
裴釗陽毫不在意,這點傷口對他來說,就好像被人撓了痒痒似的,更何況,這是辛阮咬的抓的,他很高興有她的印記留在身上。
辛阮卻很懊惱,一邊清理一邊埋怨:「你剛才不會躲一躲嗎?被人看到了你怎麼解釋?」
「我就說家裡養了個小野貓,保證不把你供出來。」裴釗陽一本正經地調情。
「你----你才是野貓呢。」辛阮瞪了他一眼,把棉簽一丟,自顧自地去洗新買的床單被套了。
裴釗陽靠在沙發上,只顧著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妙曼的身姿。有辛阮在的空間裡,就算無所事事也溫馨甜蜜。
一直呆到了最後一刻,裴釗陽才戀戀不捨地告辭離開了。
不知道是適應了裴釗陽的存在,還是這個男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等他走了,辛阮還真覺得房間裡冷清了起來。
隨便叫了點外賣填飽了肚子,她打開了電腦。
一看自己的微博,她嚇了一跳,昨晚發的微博居然破了紀錄,有了三四百條的評論,點讚破了千,再一看,微博粉絲增加了將近一倍!
她揉了揉眼睛,確認不是自己眼花了,再仔細翻了翻,發現有一個筆名叫「肥鳥」的漫畫博主轉發了她的微博,順便還提了一句:歡迎糖渣渣和大毛到非格漫畫來安家落戶。
她有點吃驚,這個漫畫網站她知道,國內一流的幾家網站之一,旗下簽了好幾個知名漫畫家進行全版權的運作,經營得很紅火,而「肥鳥」正是非格漫畫的三大流量擔當之一,會注意到她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博主,實在讓人意外。
底下評論的粉絲有新的,也有老的,好幾個眼熟的老粉絲都很興奮地表示,這個獵戶大毛是不是和小狐狸精糖渣渣配對的,好有反差萌啊!
昨晚畫的時候也就是看到裴釗陽隨手塗的鴉,被網友這麼一說,辛阮倒是來了興趣,把兩張頭像放在一起比較了一下,還真挺有趣的。
靈感猛地涌了上來,她隨手改了一個四格漫畫:愛臭美的糖渣渣在河邊照鏡子一頭栽進了水裡,被大毛拎著狐狸尾巴救了起來,糖渣渣頭上那朵標誌性的小花蔫了,小屁股走光被大毛看了,糖渣渣惱羞成怒,抓了一把大毛的胸膛逃走了,決定和大毛不共戴天。
剛把四格漫畫發上微博,沒過兩分鐘,底下就有評論跳了出來。
我是風兒:大大你真是太太太好了,繼續不要停。
寧靜的港灣:@沉迷實驗無法自拔 @甜妞兒快看,我最愛的糖渣渣。
甜妞兒:為糖渣渣瘋狂打call,耳元大大,出表情包出周邊吧,出書也行,想收藏糖渣渣和大毛!
過了一個小時再去看,甜妞兒的這條回復已經被點了一百多個贊,跳到了她這條四格漫畫微博的熱門第一。
辛阮盯著那回復看了好一會兒,一股澀意泛了上來。
青春熱血的少年時期,她也曾做過各種夢,偷偷去學畫畫,幻想有一天她也成了像媽媽一樣的畫家,讓外公外婆和爸爸都以她為榮。
然而,可能真的是和畫畫沒有緣分吧,大一那年她一時衝動,和幾個一起學畫的朋友偷偷去T國採風寫生,結果遇到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政變和騷亂。當時她和朋友一起租住在一個景區附近的民居里,屋外不時傳來槍擊聲和打砸聲,魂都快要嚇散了,最後又是聯繫又是求助,決定冒險逃往大使館避難。
然而逃亡的過程卻不是一帆風順,快到市區時他們碰到了一群騷亂的人,叫囂著要搶他們的財物,她和朋友跑散了,慌亂中她踩空落河,腦袋撞在了河道的礁石上,差點把命都丟了,眼睛旁邊的那道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當時徐立方正在T國開拓食品市場,冒著生命危險把她救起來送了醫院,兩個人為此結緣。
事情傳到國內,辛振山大發雷霆,一通航就冒著危險連夜坐飛機趕了過來,劈頭蓋臉把躺在醫院的她罵了一頓;而外婆受驚過度病倒,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才漸漸好了起來,她傷好了過去探望,外婆也不說她,只是默默拉著她的手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