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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8:48 作者: 浮華偷生
    在這場全網黑中,言琛當然有損失。

    最大的損失就是失去了一批恐同粉,他們有些人是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接受不了,也有些人是其他人怎樣都行但你言琛就是不行,既然你言琛現在已經這樣了,那也就只能粉轉黑了。

    微博還是很熱鬧,蹭熱度的,捆綁炒作的人還是層出不窮,可言琛都沒有心思關注了。

    他推掉了將近一個月所有的行程,天天哪兒也不去,就待在家裡。

    額頭上的傷口其實不深,但言琛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恢復的這麼慢。劉亮急得天天打電話諮詢醫生,醫生也只說是體質問題,記得不要沾水,別讓傷口發炎,別吃辛辣的食物巴拉巴拉。總之,就是這是正常的情況。

    可劉亮還是很擔心啊,天天往言琛家裡跑,什麼祛疤的藥,滋補的湯藥,全部往言琛家裡送。言琛被送的煩了,直接威脅人:「不想要工資了還是不想要獎金了?」

    劉亮委屈,整個人都焉了:「琛哥,我……」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你擔心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我和他的事情我也沒衝動,我不工作真的是我累了。」言琛在劉亮準備禮物巴拉巴拉之前打斷他,示意他隨意後自己進了臥室。

    劉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該做的他都做了,可感情的事情他真的插不了手。在接到醫院電話說言琛摔成了輕微腦震盪的時候,劉亮第一個就給逸哥打了電話,可逸哥也只說了句言琛以後的事情都不用和他講了,他們準備離婚了。

    劉亮瞬間就啞聲了,說看見微博還能說是逸哥為了公關做的表面功夫,但當事人都親口承認了,劉亮還能不信嗎?

    事實上在言琛摔破額頭的第二天,呂旭逸就已經發了聲明,單方面宣布和言琛解約,幻月違約賠償這些會和言琛工作室聯繫。呂旭逸的微博認證也從「言琛經紀人」改成了「經紀人呂旭逸」。

    也是同一天,呂旭逸做好了所有的工作交接,他身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工作室,甚至還給了劉亮幾部電影劇本,這些資源也都全部留了下來。

    言琛工作室是呂旭逸在言琛和頂峰五年約滿的時候成立的,工作室不掛名在任何一家經紀公司下,工作室裡面的人也都是呂旭逸一手帶起來的。幾乎所有人都清楚自己老闆和經紀人是一家人,這下,突然兩人要鬧離婚,他們也懵了。

    甚至有些捨不得呂旭逸走的人提出要和他一起走,呂旭逸擺擺手,婉拒了他們。

    自那天起,雖然眾人口裡不說,但劉亮還是能感覺的工作室里消沉的氛圍,整個團隊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樣。

    逸哥知道後,乾脆也給工作室的人放了一個月假,也只有劉亮一個人還天天煩著言琛讓他看劇本接通告。

    言琛很無奈,他推了最近所有工作不過是想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想想自己和呂旭逸之間的婚姻,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劉亮整整半個月不論颳風下雨,每天早上八點準時報導,雖然他的確也不會打擾到自己什麼,但言琛現在看見他就煩。

    他也沒有準備就此一蹶不振退圈什麼的,就是單純想休息一下,以前他也有大半年不接任何通告的時候,也不見劉亮急成這樣。果然,還是怕呂旭逸走了對自己打擊太大吧。

    是啊,劉亮都知道。呂旭逸走了他打擊很大,那麼,為什麼呂旭逸不知道呢?

    言琛已經有大半個月沒看見呂旭逸了。

    這期間,他去了呂家三次,每一次都是被攔在門外。最開始的每一天,言琛都會黑呂旭逸打電話,可那邊不是不接就是切斷,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無法接通。看來自己被拉黑了,言琛想。現在,他所幸放棄了,既然他不想見自己,自己用什麼方式都沒用。

    的確,有句話說的挺在理的,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人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了。言琛是,呂旭逸也是。

    但每次午夜夢回時,言琛總覺得床上空蕩蕩的,翻身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每天過得也是渾渾噩噩,每天睡到自然醒,睡醒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動不動。

    呂旭逸很喜歡看書,所以書柜上幾乎都是塞滿了書。言琛記得,以前休息的時候,自己拿著劇本研讀,呂旭逸就會靜靜地坐在自己旁邊看書。

    中外野史,愛情小說,懸疑科幻,推理驚悚,各種類型的書。小說,散文,歷史,又或者是詩歌。甚至,言琛還偶然看到一本佛經。

    家裡什麼都沒少,就少了半柜子的衣服和客廳掛的那副色彩畫。

    是什麼時候畫的那副畫呢?言琛清楚地記得是在自己第一次被金鳳獎提名的時候。

    言琛沒什麼愛好,拍戲算一個,畫畫就是剩下那個。第一次接觸美術是在大二選修課,言琛就屬於那種有天賦的人。從簡單的素描靜物再到人像,最後是自學了色彩和速寫。

    被提名金鳳獎,說裡面沒有呂旭逸的手筆,言琛是不信的。雖然對自己的演技有信心,但言琛明白,沒有呂旭逸在後面運作,他最多也只是被提一個最佳新人獎罷了。

    說不激動那是假的,言琛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他一向不是一個喜歡情緒外露的人,想感謝呂旭逸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

    那是一個暖冬的午後,暖陽從敞開的窗戶照進來,呂旭逸穿著一身居家服坐在柔軟的地毯上,斜斜地靠在陽台的欄杆上,陽光從他的頭頂打下,灑下一地的光暈。取下眼睛的五官,也在這片暖黃色下變得更加柔軟,沒了平日那副禁慾冰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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