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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8:20 作者: 五香鹹魚
杜栩抹了把冷汗。
真不愧是打遊戲必當主T的男人,動手不但不打招呼,還能一擊拉穩Boss仇恨。
流氓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失了面子,舌頭都沒擼直就破口大罵:「姓高的我草尼瑪!你卡(他)娘的一個補(不)知道哪個垃級(圾)堆爬出來的野棕(種),說不定該(還)是老子射出來的!」
高奇斌也不生氣,用鞋底碾了碾那流氓頭頭的臉:「寶貝兒,『尼瑪』在藏文里是太陽的意思,你知道嗎?六千攝氏度的高溫——還想草尼瑪?下面那玩意不要了?」他俯下身注視著眼淚都被踩出來的流氓頭頭,用慈愛的口吻說,「人丑就要多讀書,孫子,你爸小時候都不敢跟爺爺這麼橫。」
老大被打,小弟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只是這群人的組織性和紀律性實在是差到不忍直視,除了身上代表流氓團伙的T恤和破洞牛仔褲,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是一個團隊,坑隊友的「業務」比街頭鬥毆還要熟練。
虞瑜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扶著牆慢慢站起來。
有兩個人注意到他,繞過前面不好惹的直擊後方。虞瑜一看,老熟人啊,這對狗屁兄弟一個背著腳印、一個扶著腰,就跑來參加團戰,真是身殘志堅的典範。
他一矮身撈起書包,借著轉身的慣性狠狠掄出去,砸在紅毛的臉上,紅毛連叫都沒叫一聲。兩眼一翻,栽倒在綠毛身上不動彈了,兩道鮮紅的鼻血橫亘在他青紫交加的尊容上,豐富了世間的色彩。
虞瑜沒死拽著書包不放,一擊KO掉紅毛後馬上把負擔丟下,換了塊輕便趁手的板磚,顛了兩下直接拍在一個從右路衝過來的流氓腦門上,把人拍得眼冒金星。
綠毛把紅毛死沉的身子推開,又被回身支援的杜栩一腳踹在肚子上,拳頭緊隨其後砸在他畫了黑色眼線的眼睛上。
杜栩後退兩步,微笑著看向高奇斌:「剛才誰說我同桌菜?」
高奇斌默默後退一步:「我收回前言。這波爆發真他祖宗的牛逼。」
剩下那兩三個不占據人數優勢,又沒了領頭的,徹底成了無頭蒼蠅,亂鬨鬨地一擁而上,又亂鬨鬨地被揍趴下,一個個多少掛了點彩,而他們的攻擊對象全須全尾,最嚴重的傷也就是高奇斌手臂上一道被豁口鋼管劃出來的血道子。
「喂,你不是打架挺厲害嗎?聽說你一個能打四個。」高奇斌皺眉看著靠在牆上喘氣的虞瑜,不然他看不慣就算了,才懶得找茬動手,「這才三個就不行了?」
「那是初中……咳,後來就不太愛運動了。」虞瑜從書包側面抽出水瓶,喝掉最後一點水,把瓶子扔進電線桿旁邊的垃圾桶里。
小流氓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杜栩和高奇斌不僅挨個解了他們的腰帶把人捆好,還別出心裁地扒下他們滿是破洞和污漬的牛仔褲,強迫人家當了一回在瑟瑟秋風中裸奔的變態。
虞瑜把那塊光榮收穫兩顆人頭的板磚丟回牆角,拍了拍手上的土,重新背好書包,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這倆人會成兄弟了。
——一個扯人腰帶,一個扒人褲子,真是既熟練又默契,最後還不忘把這些人抬起來摞到一起,估計他們以前也沒少幹這事。
「行了,給人家留點尊嚴吧。」虞瑜制止了杜栩把這些流氓的內褲也一起扒下的企圖,「這些人怎麼辦?不報警?」
「一會我們去學校保安室,把報警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使命交給保安叔叔吧,省的還得去做筆錄……話說回來,真的不能扒光他們嗎?」杜栩的神情還有些遺憾。他認為這種半吊子裝扮簡直侮辱了『裸奔』這個詞。
「我勸你放棄。」高奇斌涼涼地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放屁!大哥我就是日也不會日這種辣眼睛的垃圾。」 杜栩嗤笑,「這種玩意到底是怎麼到現在都沒被抓住的?」
虞瑜掃了殺馬特小分隊一眼,心說,可能是因為人多。
畢竟這麼一群花花綠綠平均身高一米八的草包,青龍白虎身上紋,頭髮一染社會人,左手鋼管右手菜刀,兩三個往那一戳,嚇唬幾個小學生或是落單的初高中生也足夠了。
三人在半裸的羅漢堆前靜立片刻,似乎在為這群可憐的流氓默哀。
「走吧,杵這幹嘛?當電線桿嗎?」杜栩一拳頭砸上高奇斌的肩膀,「老高,你這是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啊,趕緊的,醫務室一日遊走起!」
高奇斌身上還沾著不少煙味,天知道他抽了多少。他隨便用紙巾按住傷口,看了校門一眼:「走你麻痹,老子這樣進去,絕對會被保安當成和那幫殺馬特一夥的。」
虞瑜從包里翻出一盒創可貼,遞了過去:「先用這個吧。」
看高奇斌的表情,他疼的可能不是胳膊,而是牙。
他不伸手接,虞瑜就一直舉著。
杜栩不會安慰人,但不代表他不會讀空氣。他眼睛一轉,拿過虞瑜遞來的小盒塞到高奇斌手裡,「老高你怎麼回事?磨磨唧唧的太不男人了!沒看到我同桌手都累酸了嗎?」
……媽的。高奇斌現在就想送這貨去西天拜見如來佛祖然後給他封個淨壇使者,讓他回福臨山雲棧洞自己占山為王別回來了!
「之前沒注意你是校隊的。」虞瑜猶豫一下,說,「下午踢到你膝蓋了,對不起。」
「你能注意到就有鬼了。」高奇斌沒好氣地說,「你怎麼不說我因為你破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