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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8:20 作者: 五香鹹魚
高奇斌和杜栩互懟已經成習慣了,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呸!你當餡的話,那餅乾估計過期了都賣不出去!」
不呢,每種口味的餅乾總會找到喜歡它的人。郝葭悄悄登錄論壇,看著三角CP樓又飆起來的車速沉默半晌,她又看了一眼傳說中的大三角——不管虞瑜怎麼掙扎杜栩都不放開他,就這麼維持著擁抱的姿勢和高奇斌打嘴仗。
她把手機調成靜音,相機無聲地記錄下這美好的畫面,然後發到論壇上。
【圖片.jpg】
姐妹們,我好像搞到真的了。
杜虞 is RIO!
№.666 ☆☆☆來自九班的前線小記者於xxxx-10-29留言☆☆☆
虞瑜見杜栩不肯鬆手,乾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杜栩抽了口氣,「你屬狗的?」
「放開。」虞瑜皺眉推了推杜栩攬著他腰的手。
杜栩只得乖乖放開他,虞瑜向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側過身把印上鞋印的一側校服向後藏了藏。
看來這兩人都多少帶了點傷,高奇斌嘴角被打裂了,膝蓋上還有一大片灰;虞瑜雖然看起來什麼事沒有,但杜栩估計他腰上那一塊現在不是青就是紫。
高奇斌用袖子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血,轉身就走,沒擦乾淨的血跡配上他滿臉的戾氣,讓門口圍觀的同學都不敢靠近,高奇斌一走近就自動分開給他讓路。
「你跟過去看看。」虞瑜用下巴對高奇斌的背影點了點,「我剛才一腳踹到他膝蓋上,別讓他下樓的時候站不穩,跌下樓梯摔斷脖子。」
杜栩小心肝一顫。話這麼多,嘴這麼毒,肯定是生氣了。
「你也去吧?你的腰……」
「不去。」虞瑜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疼得鼻子都皺了起來。杜栩趕緊拉開虞瑜的手,拽著他把人按到座位上,往他手裡塞了片濕巾,「老實坐著,我去醫務室給你拿紅花油。」
他幾步跑出去,追上高奇斌。
看得出來,高奇斌的膝蓋是真的疼,平時走路帶風的勁兒都沒了。
「你怎麼總和我同桌過不去啊?他沒招你惹你吧?」杜栩無奈地跟上他。
「他沒招我,也沒惹我,但老子就是看他不順眼——你高爺爺什麼時候打架講理了?看誰不爽就干。」高奇斌嘴角的傷口又滲血了,他一抹嘴角的裂口,沒擦掉多少血,反倒是把口子拉得更大,杜栩看著都覺得疼,他自己卻一臉無所謂,像沒有痛覺似的。
「哥們兒,有什麼話好好說,別動手啊……抽菸嗎?」
「不了,沒心情。」
杜栩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只能閉嘴裝啞巴。
兩人沉默地走到醫務室,校醫大概是出去上廁所,忘記鎖門了。
杜栩熟門熟路地翻出碘酒棉棒和創可貼遞給高奇斌,後者默默接過來,對著水池上的鏡子給自己上藥。
「我就是看不慣他。」高奇斌突然開口,聲音有點悶,「要什麼有什麼、被爹媽捧在手心裡的人,還整天拉著一張臭臉,誰也不搭理,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幾百幾千萬似的。」
杜栩想了想,努力挑一個高奇斌也知道的、虞瑜比較合群的事例:「也不是吧,你看上個月,我同桌還親手給我上藥包紮呢。」
「那傷本來就是他砸的。」高奇斌撕開一枚創可貼貼在嘴角,白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說:「也就你這傻逼,愛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杜栩從校醫的柜子里翻出紅花油和雲南白藥噴霧,笑了笑說:「我挺能理解他的……以前有段時間,我也是他那樣,成被人排擠、被罵怕了,想和人接觸也沒那個膽子。」
「他想和人接觸我沒看出來。至於你——」高奇斌用發現新大陸的眼神打量著杜栩,好像第一天認識他,「恕我直言,我更看不出來你這個神經病有那種不為人知的陰暗過去。如果有,那我會懷疑你是不是車禍撞壞了腦子,失憶之後變成了一個快樂的小沙雕。」
杜栩笑罵:「滾蛋,你他娘的才車禍失憶。」他把雲南白藥丟給高奇斌:「噴點吧,後天小組抽籤,大後天開幕式,下午就是比賽了……你膝蓋沒事吧?」
「就姓虞的那點力氣,給爺爺撓癢都不夠,我能有什麼事?」高奇斌不屑地說著,還是接過噴霧研究說明書去了。
高二放學後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晚飯時間,晚自習從六點開始,來不來全憑自願,被同學戲稱為「大齡兒童託管班」,有不少家長下班晚的學生選擇在學校做作業。但年輕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只要給他們一點自由,他們就能把除了寫作業好像也沒什麼事能幹的晚自習時間過得有聲有色。
校隊的訓練結束後,杜栩推了邀請他出去下館子的隊友,回教室老老實實地寫作業。他沒寫幾道題就扔了筆,趴在自己桌子上,側頭看著虞瑜運筆如飛。
他看了一會,伸出手指戳了戳虞瑜的手臂,「同桌?」
虞瑜沒搭理杜栩,他還記恨這個神經病剛才仗著體格差距把他堵在廁所里,強行掀了衣服上藥的事。他決定把消極抗爭進行到底,今天絕不會再和杜栩說一句話。
杜栩又捅了兩下,「虞瑜?」
虞瑜筆尖都沒停一下,堅定信心,明確立場,不和這個神經病說話。
山不就杜栩,杜栩選擇自己去就山。少年人的手臂很長,一伸一勾就把他同桌摟進懷裡,「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