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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8:20 作者: 五香鹹魚
初升個屁!
現在是艷陽高照!
額角的青筋閉上眼睛歡快地跳躍旋轉,虞瑜被他氣得面部扭曲,對著鏡子拼命扒拉自己的頭髮,奢望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劉海在三秒鐘之內恢復原來的長度。
見同桌真生氣了,杜栩趕緊放開他,翻過桌子往後退了幾步:「寶貝兒,你不高興的話就罵我吧,我站這給你罵,罵到你高興為止!」
虞瑜現在剛睡醒,正在氣頭上,懶得和這人廢話,也不管手裡那面鏡子是誰的,揚手丟了出去。
長方形的化妝鏡是金屬包邊,尖角撞在杜栩額頭上,頓時泛出一片青色。
「臥槽——」杜栩哀嚎一聲,捂著腦門彎下腰,俊朗的五官扭成一團。
虞瑜也沒想到杜栩居然躲都不躲、直愣愣地站在那給他砸,他的手僵在半空,張了張嘴,憋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對不起」。
其他三十幾個人集體屏住呼吸。
杜栩在論壇上得到的評價大多是陽光開朗、樂於助人,但他初中時的暴躁脾氣也有人八卦過。
去年五月份的中國初中生足球聯賽總決賽時,杜栩動手打傷了對方主力球員和勸架的裁判,把幾人送進醫院躺了小半個月,這起暴力事件導致他們的隊伍被取消比賽資格,而他本人卻只落了個禁賽一年的處罰,有人說他家是關係戶,要麼就是有礦。
而虞瑜初中時也在外面和人打群架一挑四,據說被他揍的那幾個都進了ICU,還有一個榮升植物人,他本人左腿骨折在醫院呆了三個月,因為這事在檔案里記了過——這個「據說」來自和他一起考上四中的初中同學。
這位學神不搞事、不說話,活像一台大功率制冷機,也就杜栩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這種一看就皮糙肉厚、刀槍不入的混帳,活該讓打擊他的暴風雨來得更猛烈。
走廊上傳來追逐打鬧的聲音,越來越多的學生走出教室準備去操場,九班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出聲,有幾個撐不住的同學悄悄暗示坐在最後一排的人打開後門,收拾收拾時刻準備跑路,以免被大佬們的怒火牽連。
杜栩疼得呲牙咧嘴,剛想罵人,一抬頭卻撞進虞瑜的眼底,那雙眼睛漆黑漂亮,在被自己瞪著的時候還帶了點罕見的無措。
翻湧的火氣莫名消下去大半,杜栩無奈地發現,那些問候全家的髒話他對著虞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也不能這麼算了。
杜栩眼珠一轉,突然捂住腦門蹲下去:「哎喲喲,疼啊——嘶——太疼了!疼死我了!」
……信你才有鬼。
心裡的愧疚馬上被這人不要臉的表演蓋過去了,虞瑜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看著杜栩,禮節性地詢問:「真這麼疼?」
「疼啊!不然你來試試!」杜栩仰起頭,為了演出效果逼真還想擠出兩滴眼淚,可惜失敗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把頭埋在臂彎里,試圖掩蓋嘴角不明顯的笑意,「你給我揉揉,再吹一吹就好了。」
假,真假,太假了。
但人是自己砸的,還能怎麼辦呢?
虞瑜伸手,小心地在他額角揉了揉。
杜栩誇張地抽口氣:「別別別,這樣不行,你得給我吹吹!」
吹你麻痹!
虞瑜站起來:「我帶你去醫務室。」
杜栩打死也不同意,理由是醫務室老師粗暴的手法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虞瑜忍無可忍:「那我去把藥拿來總可以吧?」
杜栩再三確認:「你給我上?你真的給我上?你親自給我上?」
「嗯,給你上。」虞瑜只想快點去醫務室拿藥,壓根沒注意這話有什麼歧義。
他一出門,教室里的空氣重新活躍起來,馮卓林確認他大哥氣消了之後湊過來對杜栩擠眼睛:「行啊大哥,重傷在身都不耽誤你聊騷!簡直是身殘志堅的典範!」
「一邊去,你懂什麼?」杜栩摸著自己腦門上的青紫倒吸口涼氣,劇痛之下仍舊屹立不倒。
「這是愛的毆打!」
作者有話要說: 杜栩:有些站在人生巔峰的學霸和學神,他們真的不是人,玩個微信跳跳都畫函數圖像的,同桌你說對嗎?
正在統計「嘟」聲次數和跳躍距離關係的虞瑜:……
☆、第四章(修文)
「這是愛的毆打!」
「大哥,你清醒一點兒……」
「你看看前兩天他還對我愛答不理,今天就進階成打是親罵是愛了——四捨五入就是我們在好兄弟的道路上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懂不懂?」
「……」
「你不懂?那我給你講一下……算了吧,對你這種單身狗,這題還是太超綱,我和我同桌的社會主義兄弟情不是你能理解得了的。」
「大哥,那個……」
「我懂,我都懂,我們這麼優秀的兩個帥哥天天在教室的最前方相親相愛,你們為自己身旁冷冰冰的空氣感到心酸是很正常的。但是光把自己關在學習的牢籠里是沒有前途的兄弟,我們要放飛自我,樂觀生活!你看我同桌,就是勇於改變自我,勇敢地走出了黑暗的小世界,這才遇到了你大哥我這麼英俊瀟灑、風趣幽默的……」
杜栩的聲音感情豐富,朝氣蓬勃,飽含對美好生活的期望,去參加朗誦比賽說不定能拿塊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