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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踩著巨蟒的腦袋上了轎子，沖越人歌招手，「爸爸~~~」

    「……」還沉浸在思考中的越人歌滿頭黑線的看著閨女，你到是不見外……小九一貫是沒什麼安全意識的，越人歌無奈的嘆口氣，也只能躍上了蛇頭，居高臨下的掃了四隻狐狸一眼，哼了一聲，就探身進了轎子。如果這一路上還耍什麼花招，就剝了你們的皮做皮襖穿！！

    四隻小狐狸同時抖了抖，果然還是小九最可愛了……不，最美麗……

    路上基本還挺太平的。有不太平的，也被狐狸們給解決了。小九看著打鬥中。仿佛都化作一陣風，只剩一個狐狸頭的那四隻小狐狸，很是驚訝。他們看起來妖力不算高啊，沒想到戰鬥實力這麼強……小九扭頭問阿若，「你多久可以打敗他們啊？」阿若很想吹噓一番，可面對小九，到底還是說了實話。「最少五分鐘。」

    「……」並沒有謙虛啊。

    小九點點頭。阿若盡全力，五分鐘之內，是可以把和四隻狐狸斬落的。可是。由此可見，沉墨染的手下，必然還有很多，比這四隻小狐狸只強不弱的妖怪。看來他能拿下天賜古城，還是靠的真本事的……

    越人歌心中也在驚訝。沉墨染居然短短時間之內，就能聚集這幫這麼強大的手下，看來他應該是很久之前，就有了威名了。現在的部下。大概就是他被封印之前的部下了……

    一點顛簸都沒有的，越人歌一行就來到了天賜古城。白天的天賜古城熙熙攘攘的，都是遊客。深夜下的天賜古城。卻也是另一番熱鬧非凡的。點點亮光連成一片，有的地方昏暗幽幽。有的地方亮如白晝。

    在古城的最中央，亮的好像白天一樣的地方，坐著一圈大妖怪，為首的，低著頭，一身黑色錦袍，下擺上繡著藍色螢光的花紋，好像活動的螢火一般，幽明點點。儘管依舊是看不到臉，但越人歌還是認出了他。當年他出現的時候，也是沒露臉的，甚至連聲音都沒露……

    小九依稀還記得一點給她烏珠的妖怪的樣子，不過她只記得黑色衣服和藍色的繡紋，別的還沒越人歌記得清楚呢。琉璃和阿若站在越人歌身後，且一左一右護住小九，在他們落地的一瞬間，轎子和蟒蛇還有那四隻小狐狸就都消失了。他們都是沒資格出現在中央座位地區的。

    越人歌掃了周圍一眼，看到了幾個認識的大妖王，最後，就看向了主位上那個，已經站起來的高大身影……

    「小九……」是一個清朗中帶著冷意的聲音，可在他叫著小九名字的時候，隱隱約約的，透著一絲縱容，「終於又見面了……」作為人類的好處，就是可以隨著時間而成長吧……

    在看到黑衣大妖的面容之後，越人歌臉上瞬間就是一冷，靈劍閃出，握在手中，嚴嚴實實的護住小九的同時，劍指黑衣大妖，「你到底是誰？」

    小九從越人歌抬起的手臂下，歪頭看向黑衣大妖，也吃驚的眨眨眼，他和當年那個臉上有紋身的大妖怪，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半張左臉上也有從下到上的藤蔓紋印，同樣的異色雙瞳，不同的是，當年那個大妖的左眼，是紅色的。而他的左眼，是藍色的，紋印也會藍色的。

    小九知道，爸爸和那個妖怪針對自己，有個十年之約。小九覺得，相比於報仇的事，這件事其實根本就不是問題。難道她是那種會被一個陌生的妖怪隨便就能帶走的傻子嗎？她是絕對不會離開爸爸的啊……可爸爸卻特別重視，比報仇的事還重視……小九想著，到時她就幫爸爸出手，打跑那個妖怪。誰知，這冒出來一個，山寨的？

    沉墨染笑了笑，抬手撫上了自己的左臉，「看來，你已經見過他了，是不是？小九？」

    越人歌手中的靈劍威力暴漲，周圍幾個妖王都退開了，他們可不想死在人君手裡。人君就算殺了妖怪墮入邪道，也是有可能會免於天罰的。而一個大開殺戒的人君，可不是什麼好事……歷史上，多一半的人君，殺氣妖怪來，都是不眨眼的，剩下的還會扯上遮羞布，給自己找一個開殺戒的理由……也就越人歌這位人君，說的熱鬧，卻手上特別乾淨。

    可他不殺不代表不能殺不會殺啊……他們就算都是妖力強大的妖怪，可也不敢對人君出手的。先不說勝負，就說天罰，他們也是承受不住的。更別說，越人歌身後。還有一個看著美麗無害卻出奇強大的小九了……簡直就是越人歌養的超級召喚獸……

    額，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

    沉墨染笑意淺淺的看著越人歌，「你放心，我可沒有和你動手的心思。我和他不同……哦，對了，你知道他叫什麼嗎？」沉墨染頓了頓，吐出了一個名字。

    「紅竹。」

    小九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就愣住了。紅竹。紅竹……

    越人歌無法回頭看小九，自然就沒注意到小九的失神，他默念著這個名字。很陌生，紅竹……

    「我和他是妖界唯一一對雙生妖怪。並蒂而生之後，投到了尊上座下，原本我以為。我會一直繼續那種日子，可是。有一天，一個小東西，忽然就降臨到了我的生命之中……可惜的是，她並不是只屬於我一個的。尊上他們，都很喜歡她……我不甘心啊……憑什麼？是我把她帶回來的！！是我！！只要吃了這個小東西，我就可以成為妖界真正的王者了啊……」

    越人歌眼睛都瞪圓了。

    沉墨染擺擺手。「後來我發現，相比於吃掉小東西。我更想和她在一起，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只有我們兩個……在我被這份心思日日夜夜啃噬內心的時候，朱典來了……我就想利用朱典，搶到小東西，再次可惜的是，我也是被朱典利用的那個……朱典利用除妖師封印了我，但好在，我先一步打破了尊上的本命原石，讓他受到了重傷……」

    說到這，沉墨染抬手，輕輕順了順自己的頭髮，漫不經心之下，殺意盈盈，「朱典那個沒用的東西，被尊上和紅竹聯手擊退，都沒有搶走小東西……但尊上和紅竹也都重傷了……我本以為，在我衝破封印之後，迎接我的，會是紅竹的追殺，卻沒想到……」捂嘴呵呵一笑，「朱典不愧是明南神君，本事很大，打的尊上至今無法甦醒，打的紅竹至今都傷重難愈……啊哈哈哈……」

    發出了一串肆意的笑聲之後，沉墨染殺意褪去，笑容溫和的看著，因為自己的殺意而回神，站到了越人歌身邊的小九，「小九，終於，終於，五千多年的心愿，我的心愿，終於要實現了……小九，你還記得嗎？小九，你記得嗎？」

    小九眼中泛起迷霧，記得嗎？小九，你記得嗎？

    越人歌攬住小九，手中靈劍向著沉墨染擲出，「閉嘴！！！」可在他心中，有些事，已經清晰無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