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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6:34 作者: 月下四時
這是直接要去失物招領鋪啊。
越人楚走的不緊不慢但速度卻很快,「你還想先打個電話?」
吐槽的漂亮。
越白容撓撓腦袋,越人楚既是他大伯父又是門派里同輩第一人,掌門長久不理事,都是大師兄代理,說是大師兄其實基本就是掌門了。地位高,本事大,心思難猜,連掌門都說過,看不出大師兄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對於小叔叔,大伯父從來沒提起過,這麼多年,也不曾聽大伯父問一句話。這次,是大伯父第一次登失物招領鋪的門,也是他第一次見越人歌。越白容想,他們這是去捉妖的,這個妖好像還是小九的朋友,那麼,這樣的情況下,見越人歌,真的好嗎?
先不說越人歌那惡劣的態度,就說大伯父這種冷冷淡淡的樣子,不說話都能激怒人了,這可怎麼辦?
「這個……小九年紀小,不懂事,不過就是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越白容斟酌下,謹慎的開口,「所以說呢,那妖怪就是偽裝自己,欺騙小九。小叔叔靈力低,沒準根本就沒看出來那是個妖怪。長街說是商業街,很繁華,可到底靠著山里,時常會有妖怪出沒,也很正常……」
越白容是想讓越人楚理解,那妖怪和小九關係很好,真的捉走了它,小九必然會難過的。而越人歌沒本事,看不出妖怪,可他嫉妒疼愛女兒,萬一真的惹急了他,他對越氏的態度,會更加惡劣了啊……
越人楚微微扭頭,看著越白容,這孩子也算是門派里靈力數得著的了,連他都覺得,越人歌靈力低弱沒本事嗎?
「你真的看到了越人歌的無能嗎?」越人楚忽然接話。
這時的他們,已經站在了長街的街口,第一家就是聞名遠近的寡婦酒。酒香時濃時淡,忽忽悠悠,香味悠然。
越白容在酒香里呆愣了幾秒,然後趕緊回神,答覆越人楚的問題,「您,看到了別的?」
越人楚也聞著酒香,可他眼中沒有一絲的迷離,反而更加清明,「你靈力不弱,但視覺和感覺,卻都是盲的。你記住,作為除妖師,看任何東西,人類也好,妖怪也罷,都要用靈眼去看。你靈眼半開,對妖物可以區分正邪,對人類,卻雙目失明……」
後面的話,越人楚沒再說下去。而是丟下呆愣住的越白容,抬腳踏入了這條傳說中的長街。
經過酒館的時候,越人楚忽然站住了腳,抬頭向著酒館屋頂望了望,然後整理了衣服之後,行了一禮,才繼續往前走。
在他走過去之後,酒館的屋頂上,花娘子搖著扇子,慢慢的坐了起來。除妖門派,果然只有越派繼承了先輩們的衣缽。這個越人楚,是現在除妖門派的第一人,果然不一般……而且,麻煩大了。
越人歌早早的就關門歇業了,在小九回來之後,讓琉璃流光流螢他們帶著小九,去空間花園裡玩。然後讓玉濃阿若金衣三個帶著紅衣,也進去了。拿出香爐,叫出月娥,「你守著大花園的門口,沒有我的命令,就算是小九哭鬧,你也不許讓他們出來。」
月娥是仙界出身,安全無憂,不用避諱。領了命令之後,月娥就變成了實體,拿著一本書,靠在假山石上,看書。而假山石,就是大花園的入口。(未完待續。)
一百零六章 我懂
老彪是唯三一個留下來的,還有一個,就是玄素提了。他本來想跟著小九一起進去,但想了想,到底留了下來。越人歌看了他一眼,就沒再理會他了。
等門口的迎客鈴響起叮噹的聲音,老彪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這位就是現今最強除妖師,越人楚嘛……風姿,靈力,都堪稱強大。
「您好,本店今天已經歇業了。」雖然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了,但老彪還是要意思意思說一聲。
越人楚面容溫和,卻看起來更加覺得冰冷,仿佛他就是一個假人,完全不開口。越白容在他身後,微微笑著說,「彪叔,這是我大師兄,小叔叔在嗎?」老彪哦了聲,「在的,你們等等啊……」說完把手裡的帳簿交給玄素提,煞有其事的說了幾個帳目問題,然後才不緊不慢的上樓去請越人歌。
蔑視的態度做的十足十。
越白容早就見慣了這幅態度,已經麻木了。而越人楚也是神色絲毫不變,如果越人歌熱情的歡迎他,那才是天方夜譚了。依照越人歌的性子,只是這麼怠慢,也是難為他了……
畢竟,懦弱無能的人,不好裝吧……
越人歌慢悠悠的下來了,不耐煩的掃了眼越人楚,就別開了視線,「找我幹嘛?」他居然真的來了。越人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雙手,不然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出手,看下越人楚的腦袋……
越人楚也不看越人歌,轉而打量鋪子,貨架上各種商品琳琅滿目的。越人楚看的很認真。看到感興趣的,還探身仔細看看。
他不說話,越白容對著越人歌,也不敢說話。越人歌似乎也沒想得到什麼回應,自顧的坐下,給自己沏茶喝,一個小茶壺一個小茶杯。玄素提和老彪坐在他身後的櫃檯里。面前攤著帳簿。眼睛,卻都看著越人楚。
打破沉默的,是越人楚。
「你小時候最不喜歡這種東西……」越人楚看著玻璃櫃裡的各種精緻的古董瓷器。「你打破了門派里那麼多珍貴的瓷器,被罰了無數次,現在,你卻靠著它們盈利了……」
越人歌的手。不可抑制的抖動了一下,捏著茶杯的手指。已經發白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著自己的手,讓它把茶杯安穩的放回桌上,然後收回來,用另外一隻手牢牢的。緊緊的,握住了它----不這樣的話,他真的要擰下越人楚的腦袋了。
「是嘛。我記得了……」越人歌遲疑著,輕輕回應。好像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越人楚依舊看著那些瓷器。「不記得最好。」說完這句話,越人楚轉過身,進門這麼久之後,第一次正式看向越人歌。
歲月沒有騙人。小時候就特別好看的孩子,長大了,依舊很好看。與越人籌有七分相似,同樣的眼睛不同的眼神。無論他在如何隱藏假裝,這雙眼睛,卻無法欺騙任何人----越人歌從來就不是一個懦弱無能的孩子。
越人楚對于越人歌的記憶,就算和他分開了長達二十四年的時間,那短短五年的記憶,也依舊鮮活無比。因為,那是一個給他帶來驚奇和無數個第一次的孩子。他曾經視他如親子。在他還沒有成為父親的二十五歲的年紀里,就把一腔父愛,都給了他。
越人籌是個好哥哥,雖然也努力盡著父母的責任,可他是天之驕子,身上背著沉重的包袱,忙碌的任務,讓他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照顧好越人歌。
而他作為越人籌的弟子,又是血緣上的大哥,就接下了這個照顧幼弟的責任。
越人楚對自己的事,反而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他年少時,似乎是個寡言又溫吞的孩子,默默無聞,靈力不低卻天賦不高,拜入門派的時候很晚,因此沒有剛上成為越派六百七十三代的弟子,而是六百七十四代的大師兄。如果不是看在他祖父越無夢是掌門的份上,他連大師兄都是沒戲的。也正是因為祖父是掌門,因為他能力低,才很晚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