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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6:34 作者: 月下四時
    看了看樓梯,越人歌還不下來,越白容看了眼櫃檯裡面,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的老彪,小聲對越人祁說,「小叔叔不會不下來了吧?」

    越人祁瞪了越白容一眼,「怎麼可能。」話是這麼說,可其實越人祁心裡也是惴惴的。

    小九的樣子,明顯有點被嚇壞了。越人祁只當是小九被妖物嚇著了,怎麼都想不到,其實是他把小九嚇著了。

    越白容偷看了越人祁一眼,他到是想著,祁叔按說是不該在小九面前斬妖。可誰又能想到,小九居然看得見呢?但就算是小九看得見,她也不是除妖門派的弟子,他們也不該當著小九的面斬妖。

    現在越人歌和小九都不露面了。跟著小九一起回來的那個男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越白容再次站起來,被越人祁瞪了一眼,還是走出了門。他第一次來長街啊,這裡真的是古香古色又時髦繁榮,街上有咖啡的香味也有糕點的甜味,還有飯菜香和酒香。越白容深吸一口氣,只覺得五臟六腑里都是香噴噴的。

    扭頭看了看咖啡店,想買杯咖啡喝,然後就看見咖啡店裡走出來一個美麗的不像凡人的男子,長發束在腦後,笑容淺淺,眼神如絲,渾身上下都是魅力。越白容不自覺的咽口吐沫,第一次覺得秀色可餐這四個字,也可以用在男人身上。按說他們越氏在樣貌上,已經很不錯了,他自己也是陽光帥氣的,可比越人歌還是不少,比這男子,更是差了一大截……

    越人歌樣貌也很美,可氣質就輸給這男子了……小九身邊那個男孩子,也是美得很的。長街這裡,出美人啊……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酒館那個老闆娘。就美的讓人移不開眼了。

    越白容想著這些,就眼看著美男子笑眯眯的向他走來了。越白容忽然有點緊張,微微偏過了頭。

    「你是小越的什麼人啊?」孟霄看著越白容,心想,這就是越派的人?果然靈力不弱,還異常乾淨,手上沒有一條不該死的妖命。

    「我是……越白容。我管越人歌叫叔叔。」

    孟霄哦了聲。模樣有幾分越人歌的影子,也和越人歌有血脈關係,看來是個很近的血親。「我是咖啡店的老闆,孟霄。和小越關係很好,不過……」孟霄上下看看越白容,「到從來沒聽說。小越有什麼親戚啊?我們都以為小越是孤兒呢……」

    越白容臉上發紅,乾笑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孟霄卻沒打算放過越白容,「我雖然也不是那愛打聽的,但這事關小越,我說不得就想多知道一些了。你們和小越。關係不好吧?那為什麼這麼突然的,就來找小越了呢?我和小越認識挺久的了,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小越這麼些年,一個人。很不容易。為了生活,天南地北的,灰頭土臉挖墳掘墓,賺不了多少錢,還被人說什麼歪門邪道的……」

    「我是留學回來的,這文物古蹟歷史什麼的,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小越覺得是個實打實的大好人啊。甭說國家不允許的事,就是來歷不好的錢,他寧可賠本也是不拿一分的。」孟霄一副替越人歌委屈的樣子,「結果被傳什麼懂邪術,見利忘義,我真是替我們小越不值啊……」說的好胃疼……

    「好不容易小越有了小九,雖然死了媳婦,但好歹有了孩子有了家人了。我們都特別替小越高興。小九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聰明又乖巧,再也沒有比小九更可愛的孩子了……這眼看著小越的日子越過越好了,怎么小九沒上學兩天,就被嚇的傻愣愣的,給送回來了呢?昨天小傢伙還興高采烈的說,今天去餵小動物呢……」

    孟霄說到這,使勁擠出了幾滴眼淚,用手絹擦了擦,「我就想知道知道,小九今天被嚇著了,和你們有關係嗎?要是有關係,我就再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們以前就沒管過小越,這以後啊,也還是別管了,讓小越和小九,好好過日子,好不好啊?」

    不等越白容說話,越人祁在屋裡高聲喊了一句,「回來。」口氣很差。隔著玻璃,看不清神情。

    越白容臉上都被孟霄說的紅透了,胡亂對孟霄點點頭,就逃似的竄回了失物招領鋪里。

    孟霄嘴角撇了撇,無聲的冷笑了一下,扭頭也回去店裡了。紅姑這時看完了熱鬧,從鋪子裡走出來,直接走進了失物招領鋪里。難為孟霄能為越人歌說這麼多好話……

    老彪抬眼看了她一下,就繼續假裝算帳了。長街這些老傢伙們,除了那些仙人,都是成名了千年萬年的大妖王。依照越派這兩個小子的本事,在多活幾百年的話,估計有那麼一點希望,可以看穿。現在,整個長街在這兩個小子眼裡,都是普通人,沒有靈力的凡胎而已。

    紅姑連眼皮都不帶撩老彪一下的。直接自己從柜子里拿了自己的蓋碗,找到自己喜歡喝的茶葉,用自己喜歡用的淨水,沖了一杯茶,又從冰箱裡拿了昨天和小九吃剩的小蛋糕,坐在越人祁兩人對面,一邊對他們微笑,一邊慢悠悠的喝茶吃點心。

    越人祁眉頭皺的死緊,越白容再次被紅姑的美貌閃瞎眼之後,就臉紅紅的坐立不安起來。

    「你是哪位?」越人祁問。

    紅姑挖了一口蛋糕吃,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我是隔壁胭脂鋪的老闆娘。你們是誰啊?今天這裡不營業,有需要的話,可以留言留電話。」這是送客的意思。

    越白容低下了頭。越人祁眼睛眯了眯,這裡的人都是向著越人歌的,對他們這突然冒出來的親戚,自然很不歡迎。更別說還趕上了小九受驚的不好機會。越人祁想了想,耐心解釋,「我是越人歌的哥哥,我叫越人祁。越人歌不是孤兒,他有我們這些家人的,我們家族很龐大的。這麼多年,他不和家裡聯繫,我們一直都在找他……您知不知道,他為何不和我們聯繫,甚至都不提起我們嗎?」

    這才是人類真正的本事。

    紅姑和老彪心中同時響起這句話。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反咬一口……無恥。

    「我不知道。小越就是孤兒啊……」紅姑面上很吃驚,「他是考古學家,是國家級別的大學者,他的資料上顯示的就是孤兒啊。」

    越人祁面色不變,「小歌年幼時比較孤僻,性子執拗,但很懂事。後來家族變故,不得已把他送到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只為了保護他。誰知,他消失了……就算是離家出走,也該留一張字條吧,可他當初一走,就杳無音信。我們費盡心力,找了十多年,才終於找到了他。要不是家裡孩子和小九成了同學,我們還不知道小歌已經成家有孩子了……」

    說著,神色有點哀傷,「我們都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天大的誤會,居然讓他甘願做孤兒都不聯繫我們,生了孩子都不通知一聲。家裡人牽腸掛肚這麼多年,只希望能再見他一面啊……而小九到底是越家的骨血,是要上族譜的啊……小歌的父母都以為他死了……十分難過。長輩們都老了,離家的孩子,也該回家了,您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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