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作為人君，你可以指使妖怪，求助神君，可說句大實話，如果大亂真的來臨了，仙妖兩界絕對會最先把你和小九消滅的。」雷迎說到這，精緻的面容都帶了一絲扭曲，「而作為人類，你真的覺得一旦你和小九的實力暴露，那些靈力門派會放過你們父女嗎？好的是利用完之後給你們一條命苟延殘喘的活著，最壞的結果，就是宰了你和小九，祭旗……」

    「別說了！！」

    雷迎不聽，「小越，咱倆是朋友，我知道你以前受過的那些苦難，你真的覺得人類是你的同類嗎？如果你真的那麼想的話，你為什麼不公開你的實力呢？為什麼不去報仇呢？」

    越人歌手裡的鞭子冒了出來，在雷迎身邊抽了一下，瞬間地面炸裂，「我說，閉嘴！！」

    雷迎沒有躲，他知道越人歌不會真的打他。真正走近越人歌的心裡，才會知道他有多心軟有多善良……所以，「小越，小九還小，無論是妖怪還是仙人，或者是人類，對她來說，儘管都是危險的。但是只要你是人君，妖怪和仙人就絕對不會動小九一根毫毛，只會像至寶一般供奉她。所以這萬默鐲，她必須帶著。」

    「你覺得我有私心，不想小九被靈力門派們發現，這點我不否認。」雷迎嘆口氣，「可我問心無愧。因為我是為了你和小九著想。難道你想嗎？你想她被靈力門派搶走嗎？就像當年你……」

    「啊啊啊啊！！！」幾聲尖叫打斷了雷迎的話。包括越人歌在內都是一驚，同時扭頭看了過去，只見原本被琉璃抱在懷裡的小九，站在琉璃手上，瞪圓了大眼睛，對著雷迎做拍打的手勢，嘴裡的大叫依舊喊著。

    這明顯是知道雷迎惹到了自家的親爹，生氣了。緊張的氣氛頓時變了，大家都鬆口氣，笑了出來，心裡羨慕嫉妒恨的厲害。雷迎做求饒狀，越人歌瞬間怒氣就消散了，收掉鞭子，伸手要抱閨女。

    可就在這時，突然從小九的手中，就出現了一道閃著白光的飛刃，流光一般飛向了雷迎。

    眼看飛刃驟然變大的瞬間，就要把雷迎一分為二了。此時，雷迎身上的領帶夾劃為一隻雷獸，迎向了這道飛刃。一聲慘叫之後，雷獸劃為一道閃光，死掉了。飛刃也隨之消失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了。不到一個眨眼的時間。如果不是焦黑的地面，還有雷獸慘叫之後耳朵里的轟鳴聲，誰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見的一切。

    二十七章 小景

    越人歌最先回神，一手抱過小九，把她的小手合攏握在手心裡，連連親了好幾下，「小九乖，爸爸在，爸爸沒事，爸爸沒事，乖，乖，小九乖啊……」小九被安撫住了，不喊叫了，手也不動了，依偎在越人歌的肩窩裡，逐漸安靜了下來，不過圓滾滾的大眼睛還是盯著雷迎看個不停。越人歌后背都濕了。鬆口氣的同時，緊緊抱著小九不敢鬆手，看向雷迎，「你沒事嗎？雷獸我賠給你。」

    雷迎也是驚魂難定，心裡駭然無比，自己的雷獸可是很強大的啊……一招就給滅掉了，而且，剛才那是靈刀吧？不用畫咒念咒就能瞬發的靈刀……還那麼巨大……「越人歌，你老實跟我說，這孩子，你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她真的是人類嗎？」

    越人歌很鎮定，「不是人類是什麼？剛才的靈刀難道妖怪和仙人會啊？」

    也對。雷迎難以置信的看著小九，人類似乎是有什麼進化論的，如果人類都將進化成小九這種程度，那還要仙界和妖界幹嘛？大家都仰面躺好等著挨刀吧……好在，只有小九一個……

    「萬默鐲，必須給小九戴上。」雷迎不容拒絕的說完，就拿著鐲子要靠近。被孟霄和紅姑齊齊攔住，「小九還小，對自己的力量不理解更不會控制。萬一再攻擊了神君就不美了。」這倆也是傻眼的。這件事有點大啊……

    越人歌其實並不反對給小九戴上隱息的東西，能把小九的靈力掩蓋住，在小九還沒長大之前，肯定是好事。不被靈力門派騷擾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更何況，他自己當然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什麼來路，萬一長大了又變回了妖力，也是能被掩蓋住的，到時，他好有時間幫小九想辦法……

    「琉璃拿過來給我吧。」

    琉璃心裡只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了，小九強到了這個地步，他以後可怎麼辦啊……不過啊，幸虧他是疼愛小九的。不然早就被小九給飛上一刀了。雷獸都灰飛煙滅了，他不吐血才怪呢……

    越人歌把萬默鐲給小九戴上了，就一直抱著小九不撒手了。他實在是不放心。可紅姑覺得，今天來的客人真的太多了，其中比雷迎更能惹怒越人歌的，有的是。這麼一來，越人歌帶著小九，那才是最危險的呢。跟帶著一個隨時可以爆炸的炸藥包是一樣的啊……

    最後商量之下，越人歌把小九託付給了鐵爺爺。秦奶奶那裡總有去拜見的妖怪，鐵爺爺這裡，妖怪不敢靠近，仙人們也不敢……最是安靜安全的了。鐵爺爺也早就知道了小九剛才一擊滅了雷獸的事，抱過小九之後，就讓越人歌拿著自己的一個印章送給雷迎去，當做賠禮。

    「到底是神君，不可無禮。仙界都靠他們才能維持至今的。雷迎雖然不乏小心思，但卻是個有英雄氣概顧全大局的仙君，對你也是真心相交，你要好好對他道歉。」

    越人歌雙手接過，謝過了鐵爺爺，「讓您費心了。小九……」

    鐵爺爺擺擺手，止住越人歌，「小九就是小九。世間萬法都講究一個自然，自然之本，就是緣。緣起緣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不用在意……」

    越人歌心裡嘆息，果然瞞不過鐵爺爺和秦奶奶，「越人歌叩謝真仙……」一個頭就恭敬的磕了下去。

    鐵爺爺沒在說話，讓越人歌走了。獨自帶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九，一邊吃菜喝酒，一邊眯著眼睛，思緒萬千……

    越人歌自罰三杯酒，給雷迎賠禮道歉，送出了鐵爺爺的印章，他自己的賠禮另算。雷迎很驚喜的捧著印章，賺大發了。看著越人歌也是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哭笑不得之餘，到也替越人歌感到高興，「你還真的不知道啊？小九這麼厲害……不過，小九這麼強，你也能稍微放心一下了。」不過，「越是這樣，那鐲子就越是不能摘下來……」鐲子雖然變了腳環，但小九帶著應該會很好看吧。玉色的鐲子，晶瑩剔透，光暈自生。

    「恭喜你了……」終於不再是孤家寡人了……雷迎舉杯。

    越人歌和雷迎一碰酒杯，一口飲下，他知道雷迎未盡的話，是什麼。

    滿月宴進行的比較順利。如果不算打架的，吵架的，互相扔酒杯盤子的，互相下毒的……等等吧……

    終於，宴會進入到了尾聲，賓客們紛紛告辭，有些賓客這時候才把禮物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