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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到也沒別的轍了，都不得罪不如都得罪，反正之後這筆帳也不會記到越人歌頭上。

    糧油店寡言的米大爺喝口茶之後，輕輕開口，「你得了一女的事，兩界都傳開了。你也要想好了對策。」

    兩界都知道了，越人歌有了一個靈力和他一樣強的小閨女。這在仙妖眼裡，都是超大的一件事。而在妖邪仙魔的眼裡，就是一塊散發著誘惑香氣的大餐。用她要挾越人歌也是好的。

    越人歌神色一冷，語氣危險起來，「除了這長街上的街坊們，其他的，哼哼……仙族那些神獸們，虛偽無情，自顧不暇了。妖怪貪婪無義，湧來人界作威作福，看著都是道貌盎然的樣子，其實一肚子的壞水兒。仙魔妖邪就更不必說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算計。我的女兒，我就是豁出去弄一個三界大亂，也會保她平安。我到要看看，哪只畜生敢動我閨女一根汗毛！！」

    鐵爺爺和秦奶奶對視一眼，彼此相視一笑，彼此心思不言而喻。

    「長街是三界獨有的特殊地方。形成的原因，已經沒人知道了。不過威名，絕對是巨大的。此方圓百里，盡歸長街所統治，老夫不敢誇口說得太滿，但保得小傢伙在這裡安安穩穩的長大，還是沒問題的……」鐵爺爺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鬍，神色輕鬆可語氣卻隱隱涵蓋著毫不掩飾的霸氣。

    秦奶奶是位滿頭銀髮，一臉慈祥的老太太，說話慢條斯理的，眼睛總是眯著，看著笑眯眯的，從來沒見她睜開過。她是長街三座大山之一，仙妖兩界的人，都不想看她把眼睜開。

    「現在的那些仙人們，雖然比不得那些真正的神明們，但也擔得起神仙兩個字。他們之中，到底大部分都是神獸靈獸，心地，思維都和普通仙人不同。和妖族更是不同的。其實，他們何嘗不是和人類一樣呢，有七情六慾，有恩情寡義。小越，你要記住，舉頭三尺有神明，任何時候，對待神仙，都是要尊敬的。」

    這話從秦奶奶這位超級大妖怪嘴裡說出來，誰都不覺得這是諷刺和嘲笑。越人歌鄭重的應了。

    秦奶奶接著說，「萬年之前的那樁慘事，傳遍仙妖兩界，仙界聲譽至今都難以恢復。但無論是那些神君，還是那些真君們，一直都謹遵神明教化，在努力修習，以期可以早日尋得仙蹤，都極少離開仙界了。現在，他們應該，也想清楚了。以後，就世事難料了……神明無蹤，妖怪暴亂，你的尊位，也有了繼承人，恐怕非這孩子莫屬了。你不妨更加努力，為孩子留的一些依仗。」秦奶奶的話說的含含糊糊，但是越人歌都聽懂了。

    十一章 小九

    「世事自來都是艱難的。我以前是當每天都會是我的死期來活著的，現在，我只會把每天當成是別人的死期！！」越人歌當然會為了女兒加倍努力了。

    秦奶奶笑道，「剛說你穩重了，你就又毛躁上了，該擔心的不擔心，不該擔心的瞎擔心……我問你，名字你取了沒有？要不是這名字只能你來取，我哪裡會讓你拖到現在……也不用等到滿月酒那天了，現在你就把名字取了，有了名字，孩子也多一份保障……」就算滿月酒大亂，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越人歌點頭，他也是關心則亂了，一想到閨女可能會有危險，他就狂暴的很。現在名字才是重點。他本想好好取一個，可閨女既然生在長街，還是取個隨意的，對閨女也好。至於生辰八字什麼的，越人歌是真的不知道。不過，對小九來說，也不重要。

    「孩子是五月九日誕生的，就叫……越九九吧……九九歸原，就是我越人歌的女兒。也取和久字的同音，只盼她安樂久久，壽元久久……」說完輕輕親了閨女一下，越九九，我的女兒啊……

    眾街坊互相看看，對這個名字都挺滿意，人類的孩子，還是越人歌的孩子，名字隨意一些才是福氣。

    頓時就小九小九的叫開了。而原本睡得呼呼的越九九小盆友，忽然就醒了過來，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動著，看著每一個叫了她名字的長輩們，咯咯笑。小腦袋一晃一晃的，好像特別開心的樣子，逗得街坊們爭相抱她親她，熱鬧的很。

    越人歌就請春嫂花娘子和葛大媽幫他準備滿月酒。只要求兩樣，米酒和紅雞蛋。別的，都無所謂了。他誰都不請，到時誰愛來誰來，人類這邊和他有工作生意上來往的，他隨著帖子送去一些紅雞蛋就可以了。妖仙這邊，來了，他歡迎，想鬧事，一律拉進交易黑名單里。

    春嫂是人，自然知道滿月酒上米酒和紅雞蛋的重要性。再一個，「小九沒有媽媽，也沒個外家，這長命鎖什麼的，就交給紅姑和張嫂準備吧。張嫂一兒一女，也是有福氣的。」

    越人歌心裡翻個白眼，她一個妖怪，根本就不能生孩子，哪裡來的福氣啊。不過張哥張嫂這一家子，總是長街上唯一圓滿家人齊全的人家。雖然是老鼠和猴子……「行，那我就謝謝諸位了。」

    葛大媽擺手笑，「謝什麼，我們還要謝謝你呢，肯把小九帶回來這裡……」

    越人歌笑道，「小九必然要來到這裡啊，這裡可是她的家呢。您可是她大娘娘呢……」

    對妖怪來說，被叫做一聲娘娘，是既有尊敬的意思又有親近的意思，因為娘娘等同媽媽。越人歌這麼說，是發自內心的，也是一種親近的保證。畢竟現在看來，下一代的尊位人選，就是小九了。

    葛大媽一聽，喜得不得了，拉著春嫂趕忙就去準備了。還有給小九的賀禮呢，這可不能隨便了……相比於什麼大人物的尊敬之類的東西，葛大媽更加高興自己多了一個可愛的孩子~~~~所以說妖怪不通人情也是不準的，總是有好像葛大媽和張嫂這種，想做母親做妻子的妖怪的。

    越人歌看著葛大媽歡喜的樣子，也跟著笑了出來。但是心裡，卻因為想到了過去的事而止不住的發冷……人類還不如一個妖怪呢。

    花娘子讓夥計去準備米酒，打斷了越人歌的心思，「我這裡還存了一些仙米做出來的極品米酒，原本想著咱們自己留著喝的，這次就都拿出來給小九做滿月。至於紅雞蛋，普通雞蛋染色的，可就太配不上小九了吧？」

    越人歌也早就有了主意，普通染色紅雞蛋送給人類，招待上門的客人用的紅雞蛋，他就想用紅色的珍貴的蛋。「我自有辦法。」轉身把小九交給屠老頭和穆老頭，就這倆不是那麼忙，「我去店裡準備，中午花娘子幫我餵小九吃奶，下午我再來接她。一會兒我讓琉璃過來。」

    兩個老頭當然巴不得帶著小九了，花娘子也讓越人歌趕緊去吧，她好和小九好好玩。越人歌摸摸吃手吃的起勁的閨女，「爸爸去給小九準備紅蛋嘍，乖乖的，等爸爸，好不好？」回應他的是繼續吃手的小九。不過越人歌還是認真的又說了一遍，才起身回鋪子。

    越人歌走了，張哥才敢出來，拿了一個布偶過來給小九，不無感慨的說，「人君做事認真，對少主更認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