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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5:10 作者: 這碗粥
陳烏夏問:「你訂了幾間?」
李深:「一間。」
「孤男寡女不要住一間房。」
「五星級客房有套間。」李深戴上了帽子,也給她蓋了一頂,「太陽大。」
她壓壓帽檐,「我自己另外訂房間。」
「沒有了。」李深拖著行李箱,在高鐵站外攔車。「這裡有秋交會,酒店爆滿。」
陳烏夏不信,立刻上網查酒店。空房只有下周才有。而且,最近確實是秋交會。
酒店的房間有兩套洗漱配置,卻只有一張床。
還沒等陳烏夏開口,李深說:「外面的沙發歸我。」
他手長腳長,大概只能縮起睡。陳烏夏看一眼大床:「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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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馬不停蹄。午飯完畢,去了診所。
醫生見到李深,開口第一句話問的是:「你左耳如何了?傷口好了嗎?有沒有耳鳴現象?」
陳烏夏驚訝地看了李深一眼。
李深淡淡的:「沒事了。」
她低問:「你怎麼了?」
李深:「沒什麼。」
她看著他的左耳,不至於到診所打的耳洞吧……
李深不說,醫生也不多問。
醫生給陳烏夏做檢查,「沒有外傷,估計是神經的問題。這樣吧,給你做做針灸。有些人做一次就有改變。」
陳烏夏看了一眼李深。
他說:「別怕,沒事的。我在。」
這一句話忽然和堂哥的話重疊了。
長針刺進了穴位。耳朵裡面有東西跳了跳,瞬間感覺周圍聲音變大了。針在耳部。她不敢動,不敢說。眼珠子溜溜的。靜靜坐了半個小時,直至醫生取針。
醫生問:「有感覺嗎?」
陳烏夏點了點頭:「針扎進去的時候有,拔掉就沒有了。」
醫生笑了下:「有變化是好事。明天還在這邊嗎?」
李深:「在。」
醫生:「那就再過來吧,最好能連續紮上三天。」
陳烏夏輕快了,和李深之間古怪的低氣壓散去。她笑了笑:「這次真是太高興了,我以前也試過針灸,但是感覺那枚針只扎在表皮。」
李深:「還想去哪兒逛嗎?」
橫在她心裡的不甘就是自己的病,一旦有了轉機,她就不彆扭了。「我喜歡這樣隨便走走。可能因為我做了兼職導遊,不喜歡有目的的旅遊。」
「你實習安排得如何?」
「下周面試。」
「是當導遊?」
「我不喜歡當導遊。」陳烏夏說:「有一次,我帶的旅行團到了購物點,什麼也沒買。地陪臉色不好看,數落我的旅行團窮酸命。購物點結算不了,夥同當地大巴司機攔我,不讓我走。我只好自己掏錢買了條項鍊。八百塊。我哥知道氣死了,只讓我在本市當導遊。」
「過去的三年,我逃掉了。以後就有我了。」
「哦。」已閱。陳烏夏問:「酒店住一晚多少錢?」
「錢的事你別管。我花得慢,賺得快。又不嫖又不賭,就給你當ATM機吧。」
「……」小學渣總是在不經意間被碾壓。「你可攬上大麻煩了。」
「高中已經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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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奔波了一天,回到酒店已是黃昏了。
也許是針灸的緣故,陳烏夏腦袋有些漲,扶了扶額,「我先洗洗睡了。」
「去吧。」李深直接躺在沙發上,「裡面的浴室給你用。」
沙發明顯塞不下他的身長。她問:「為什麼不訂兩間房?」
「我要能訂就訂了。」他縮著腿,半靠在沙發。
陳烏夏:「你自己要睡沙發的啊。」
李深點頭:「是。」
她進去房間,拉上門。不曾想,和李深走到了這一步。似友非友,似敵非敵。
這時,陳烏夏接了一個電話:「鄭良驥?」
「夏姐姐,周末有空嗎?」鄭良驥一個多月沒有和她聯繫,這晚因為一個因緣際會的事件想起她。
「我不在學校。」
「回家了?」
「有事外出。」
「你國慶回家嗎?」
「嗯。」
「到時候約出來見見面。上次說請你吃飯,我都還沒請。」同宿舍的男生正在打遊戲。鄭良驥看過去一眼,話到嘴邊咽了下去,「沒什麼事,軍訓完了,和你說說話。」
掛了電話,陳烏夏走了一圈。更衣室、化妝間、浴室、衛生間,乾濕洗手台。浴室和衛生間全是玻璃,帘子也沒有。三面牆上都是鏡子,照得她發怵。
客房大得可以在裡面互毆了。
床上躺了會,陳烏夏拿起衣服想洗澡了。不大放心,她檢查一下房門。
房門和外廳之間沒有鎖,而且是推拉門,堆椅子也擋不住。二十歲,血氣方剛。孤男寡女太危險了。陳烏夏猛然拉開了門。
李深正在沙發上抽菸,轉過頭來,「你還沒休息?」
她緊握門板,禮貌詢問:「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熄了煙:「嗯?」
「我要洗澡,洗完你再回來。」
李深看著她:「我要有心,上次你醉酒不省人事,我有大把的機會。」
「此一時彼一時。」陳烏夏說:「你不是迷戀我三年嗎?而且,你老跟著我,變態一樣。誰知道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