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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5:10 作者: 這碗粥
    她在想話題,沒了聲音。

    兩人在路口等交通燈。

    春運走了大量的外來人員。路上車少人少,空曠得很。

    陳烏夏站在李深的左邊。他左手拎著袋子。

    她用的右手。

    兩隻袋子橫在中間,掩蓋了她的慌亂。見到李深才有的,與眾不同的慌亂。

    ----

    肖興飛上了朋友的車,仰靠在靠背,小眼睛抬起,看到了路口的陳烏夏。他開了一罐啤酒,指指前面:「那個西瓜蓋臉的學生長了一張上鏡臉。」

    他的朋友穿一件藍花馬甲,「喝醉眼花了吧?」

    肖興飛:「溜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肖奕媛的高中同學,我忘記叫什麼名了。」

    藍花男旋了方向盤:「哥們,別吐我車上。」

    「行了。」肖興飛灌了啤酒。

    路口停了車。肖興飛向陳烏夏招手:「妹妹。」

    酒還沒醒,肖興飛完全看不見黑外套的男生。他拿起手機,向陳烏夏舉起,按下快門。

    鏡頭前面的卻是一個眉目出眾的少年。

    李深擋在了陳烏夏面前。

    肖興飛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我他媽的,你小子別礙事。」

    李深微抬下巴,冷冷地俯視車裡的男人。

    「看什麼看?挖你眼珠子出來。」肖興飛向藍花男說:「沒拍到,自己過來仔細瞧瞧。」

    藍花男低身探過來,看著陳烏夏:「真行啊。」

    藍花男沒留意李深,掃過肖興飛手機的時候,嘀咕了一句,「這男的……在哪裡見過啊?」

    行人道的綠燈亮了。陳烏夏害怕肖興飛失了理智,她扯住李深的衣角:「走吧,他是醉鬼,講不通道理的。」

    李深看了一眼車牌號。

    肖興飛的眼珠子映著前面的紅燈,說:「壓他!」

    藍花男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把剎車踩得更狠,勸說:「是美女你就見色起意,也不分場合啊。」

    「干他!」肖興飛忽然捶了下藍花男的右大腿。

    藍花男吃痛,腳縮起,剎車鬆開了,他又立即踩下,吼起來了,「我草!這要出人命的。你想害死我啊!」

    因為兩人的動作,車身晃了晃。

    陳烏夏急著過馬路。

    李深迅速地把她拽回來。

    幸好李深拉住了陳烏夏,幸好藍花男踩剎車很及時,陳烏夏沒有被撞到,但她被嚇了一跳,後退時顛了兩步。

    交通燈變了。藍花男怕肖興飛繼續發酒瘋,趕緊駛走了車子。

    肖興飛的罵聲從車窗傳了出來。

    陳烏夏呆了好幾秒,大喘口氣:「這人是個瘋子!」

    她受驚的臉蛋在黑髮下更加蒼白。李深手上扣得更緊,「沒事了。」

    這時,又一輛計程車停在面前。

    條件反射,陳烏夏退到了李深的背後。

    車窗搖下,露出陳立洲帥氣的臉。他上大學後曬黑了些,褪了少年的青澀,添了幾許男人味。他眼神很詭異,直盯著少年和少女。

    陳烏夏喊了聲:「哥!」

    「嗯。」陳立洲目光向下。

    李深立即鬆開了拽住陳烏夏的手。接著,又放進了外套口袋。

    陳烏夏這才發現,自己和李深,四捨五入的話……算是牽了手。

    第26章

    兄妹倆坐上了計程車。

    陳立洲一路無話。

    陳烏夏輕聲喊:「哥……」

    他揮揮手,食指抵在唇上。沉默是李深的習慣, 卻不是陳立洲的。陳立洲的無聲更像是某種抗議。

    她把零食給他看, 「哥, 你最喜歡吃的。」要是平時, 堂哥早就饞嘴吃上了。

    可現在他還是不說話。愛笑的臉一旦沉寂下來,也有些冷淡。

    陳烏夏像做錯事的孩子,低下了頭, 手裡攥著袋子, 把袋子擰得皺起來。

    本就離家不遠,計程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小區門口。

    陳立洲走下車, 把背包丟給陳烏夏。

    陳烏夏接過來,正要背起。

    他卻又停下了, 上前搶過了背包。直到這時,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話:「車子一拐彎, 我見到親愛的妹妹和樓下的鄰居牽了手。烏夏, 哥是不是眼花了?」

    果然為這事。陳烏夏解釋說:「哥, 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立洲抬頭看了一眼李家的方向,從鼻腔里冒出一句:「願聞其詳。」

    「好啊。」堂哥願意說話,就是不生氣了。陳烏夏笑起來, 想去拿他的背包,「哥, 我幫你背。」

    「算了, 哪有讓妹妹替哥哥受累的。」氣歸氣, 好哥哥的人設沒有崩。陳立洲一手拖行李箱, 一手提大背包。和妹妹向前走。

    陳烏夏拿鑰匙開了門,說:「哥,你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拍馬屁也沒用,一會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解釋清楚。如果李深占你便宜,別怕,哥去殺了他。」陳立洲森然一笑:「我是學生物的,最擅長殺人於無形。」

    「哥,你誤會了。」陳烏夏一邊上樓,一邊把今天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陳立洲的臉更冷了,「哪來的混混?」

    「醉酒的。」肖興飛說話時噴出的臭味,她想起還覺得噁心。

    「車牌號多少?」

    「沒注意。」陳烏夏缺乏社會經驗,當時慌了神,也沒想起要多注意這些。

    「這些人是沒挨過法律的鐵拳,以後直接報警。」陳立洲緩緩吐出濁氣,「呸,沒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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