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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0:59:33 作者: 林未已
網友們憑藉這莫須有的猜測,對齊之慕進行「蕩婦羞辱」,還有在底下說自己有資源引流的,為了博人眼球連臉都不要了。
仿佛人人都想睡「婊子」,人人又都有資格往「婊子」臉上啐一口。
齊之慕的手機號也被有心人泄露出去,無數電話簡訊轟炸進來。其中有一條,來自克瑞塔。
他說:「我警告過你,你玩不過我的。」
高中最開始被吳嬌嬌嘲笑、欺負的記憶席捲而來。
齊之慕承認自己沒出息。她又一次躲了起來,此時,手機對於她來說仿佛一個隨時都會引爆的炸彈。每一次,電話鈴聲響起,都會讓她的心跟著發顫。
她將手機關機扔得遠遠地,蹲在角落縮成一團,淚水濕了滿臉。
她只不過是想為自己討回公道,怎麼卻要遭受這些。
天漸漸黑了,房間也陷入黑暗。
齊之慕依舊在牆角縮著、顫抖著、哭泣著。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失去了溫度,周圍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窒息。
她好像回到了十二歲那年,人生中第一次得知自己的身世,既震撼又恐懼,不知該如何面對,恨不得生命就停留在此刻。
如果她死了,那些人會閉嘴嗎?這個世界會還她清白嗎?
是不是只有離去,才能讓這一切畫下句點呢?
「小慕。」
溫柔又熟悉的聲音,打散了齊之慕胡亂的思緒。
黑暗中,一隻溫暖的手撫上她的頭,動作很輕的揉了揉,似乎想要散去她的不安。
「我在想,你是不是像從前一樣,被人欺負了就躲起來偷偷哭。」
席洛將外套披在齊之慕身上,挨著她席地而坐,胳膊半圈住齊之慕,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動作溫柔舒緩,就像母親在哄自己的寶寶睡覺。
他沒有開燈,而是打開手電筒。
一束暖黃色的光照亮屋子的一角,光線柔和,不至於太過刺眼,但也足夠灑進齊之慕的心房,蒸發掉一些消極陰暗的想法。
無論是十二歲那年,她得知自己身世離家出走,還是現在,她落魄的跑到沒人的地方避難,那個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她的人,只有席洛。
「上次沒能接到你的電話,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保護你,我感到萬分懊悔。所以這一次,給我一個機會,將功補過,好嗎?」
席洛站起身,朝齊之慕伸出手,亦如十二歲那年,少年逆光而立,影子拉得很長,長到直通她的心。
他說:「小哭包,跟我回家。」
第27章 小哭包/27
工作室里,齊之慕等人正在緊急商討應對方案。
第一步,自然是要義正言辭地發表一篇律師函。
屋裡就坐了位律師,他們正好省去到外面聘請一位律師的麻煩,由席洛負責寫律師函。
很快,席洛便把律師函寫好,蘇珊娜看過後讚不絕口,誇讚席洛人帥業務能力也強。
齊之慕聽了,在一旁小聲念叨了一句:「他一小時收一千五呢,怎麼可能業務能力不強?」
席洛聽到這話後輕笑一聲,糾正她:「這種法律性文件,根據委託事項的不同,大概1500-20000元不等,像你這種稍微有些社會影響力的案子,一萬多吧,給你打七折。」
齊之慕震驚地長大嘴巴,手中捧著那張律師函,恨不得把它給供起來。
這麼一會兒,一萬多塊就花出去了?
齊之慕下意識捂緊自己的錢包。
席洛挑挑眉,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在她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想什麼呢?我又不會真的收你錢。」
……
律師函只是一個開始。
他們還請人追溯了那篇造謠帖子發帖人的IP位址,連帶著底下那些肆意辱罵的評論,一塊打包打算提起告訴。
接下來,就剩下最重要的以為。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克瑞塔。
齊之慕作為曾經直接和克瑞塔接觸過的人,自然是要拼命回憶對方留下的蛛絲馬跡。
「他給我打過兩次電話,說話時給人感覺都瘋瘋癲癲的。大賽舉辦方主席是他的父親,這是他自己跟我說的,至於其他的……」齊之慕仔細思考著,「對了,他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時,身邊很吵,還有一些……」
說起這個,齊之慕突然不好意思起來,「還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沒過多久,那產生不堪入耳聲音的原因便被找到了。
消息是普蘭德帶來的。他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發揮自己優越的人脈資源,掌握了一些鮮為人知的小道消息。
據說,克瑞塔是名同性戀。
這倒沒什麼稀奇的,時代不同了,當今社會人們對性向這東西很寬容,可偏偏克瑞塔是位私生活十分混亂的同性戀,又多少算是個名人。克瑞塔德名氣讓事情多多少少發生一些改變。
說白了是個人就喜歡看熱鬧,自己身邊認識的人有個什麼八卦,都忍不住要琢磨半天,換成這種出名的,便更毫不避諱地當成飯後的談資。
「這麼說的話,如果我們找一個人去勾引他,也許就能拿到他陷害小慕的證據。」
蘇珊娜說著,用手托住下巴,「那麼問題來了,他到底是哪邊的呢?是1還是0?」
「這……」齊之慕不太了解這些,便問,「這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