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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0:59:33 作者: 林未已
    工作人員向席洛和齊之慕簡單說明了離婚冷靜期的相關內容後,才讓他們填寫表格。

    整個過程順利得驚人,他們很快就提交好了手續。之後只需要等冷靜期滿,在三十天之內去領離婚證就可以了。

    齊之慕自己偷偷算了一下,助理工作的面試在月底,那時冷靜期還沒屆滿,等她工作面試完後,她有三十天的時間回國領離婚證。時間綽綽有餘,她很快就可以永遠告別席洛,告別這段不平等的畸形關係。

    「我之前辦案子走程序,從來就沒這麼順利過。」

    席洛目不轉睛地盯著齊之慕,仿佛想要將她的模樣鐫刻進眼底。

    「順利還不好?」齊之慕反問,但並不想聽席洛回答,他們只是順路,一起走出民政局大門。出了這扇門,他們分道揚鑣,相忘於江湖。

    「小丫頭。」席洛卻突然叫住了她,「好歹夫妻一場,要不要去吃頓散夥飯?」

    齊之慕搖頭拒絕:「我還有約。」

    席洛卻朝她張開雙臂,將死皮賴臉發揮到極致,「散夥飯沒有,那不如來一個離別的擁抱?」

    齊之慕冷冷瞟他一眼,滿臉嫌棄:「別整事兒。」

    第22章 小哭包/22

    齊之慕人生中第一次坐國際航班,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唯一尷尬的是飛機的安全帶她沒弄明白,一個人在座位上擺弄了半天。

    骨節分明的大手朝她伸過來,接過她那不聽話的安全帶扣,頭頂飄來一句口音純正的「Can I help you?」

    齊之慕朝聲源處望去,聲音的主人金髮碧眼,是個英俊的外國帥哥。

    這種情況當然要回答「Of course」,齊之慕紅著臉點頭,垂眸看向被外港帥哥拿在手裡的安全帶扣,以及……帥哥的手。他的手十分寬大,以至於那安全帶扣在他手掌里都感覺變小了一號。他的手指靈活,簡單擺弄兩下,安全帶扣便發出清脆的「喀噠」聲,安全帶系好了。

    齊之慕向他道了謝,心情愉悅。

    漫長的旅途,身邊坐著一個帥哥,的確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怪不得張桃枝總讓她出去轉轉,多見見世面。

    見過了廣袤的森林,也就不會把家裡那棵歪脖子樹當成寶了。

    像齊之慕這種內向社恐的人自然不會主動跑去跟帥哥搭訕,但帥哥主動跟她講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飛機行駛平穩,帥哥從包包里拿出一本「亡」的作品集,吸引了齊之慕的注意。

    她偷偷往畫冊上瞄了兩眼,驚喜地發現,那上面竟有不少她沒見過的作品!

    估計是她的視線太過熱烈,吸引了小哥的注意,他將畫冊攤開往齊之慕的面前推了推,問,「你也喜歡『亡』?」

    齊之慕點頭如搗蒜:「我是她的鐵桿粉絲。」

    她將目光投向那本畫冊,驚喜地問,「這些作品我之前沒見過,是『亡』的新作嗎?」

    說起這個,帥哥還挺自豪,「這本畫集還沒上市,這是樣書。」

    他側頭看向齊之慕,藍色的眼睛像湖,平靜沒有波瀾,「說起來……我有幸見過『亡』本人,你長得和她很像,都很漂亮。」

    聽到有人夸自己和媽媽長得像,齊之慕簡直比聽到別人夸自己漂亮還開心,儘管她已經不記得媽媽到底長什麼樣了。

    「真的嗎?」齊之慕手掌緊貼自己滾燙的臉頰,興奮地問。

    「當然。」帥哥真誠點頭,「你們都是優雅、大方、有氣質的美麗女士。」

    ……

    齊之慕本以為,她跟那位外國帥哥只是萍水相逢,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直到下飛機時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更沒有留任何聯繫方式,可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她在「亡」的工作室又碰見了他。

    「我們又見面了,優雅、大方、有氣質、美麗的『亡』的鐵桿粉絲。」

    帥哥熱情地朝齊之慕揮手。在跟齊之慕說話時,他總是儘量使用中文,這讓齊之慕感到格外親切,儘管他的中文有夠蹩腳,稱呼她時前面的title有些多。

    「你也是來應聘助理的嗎?」齊之慕問。

    「No,No,No!」帥哥搖頭,「我不是你的競爭對手,我是被抓來做苦力的。」

    做苦力?聽著好像跟「亡」很熟悉的樣子。齊之慕正打算追問,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輪到她面試了。齊之慕只好跟帥哥告別,順帶收到了帥哥一記妖嬈的媚眼,附贈一句「Good Luck!」

    ……

    許是那句「Good Luck!」生了效,齊之慕本來還擔心自己在面試時會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說不出話,發生這樣那樣的尷尬場景。結果面試竟異常順利,她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提及到繪畫相關問題,她的大腦會立刻反應出以前接觸到的知識,並結合自己的想法給出回答。

    這讓齊之慕對自己有了些自信心,看來自己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嘛。

    只要努力,相信自己,她也是能做好一些事的。

    唯一遺憾的是,這次面試「亡」並沒有直接參與,而是交給手下的工作人員全權負責。當然,齊之慕也沒有披露自己跟「亡」之間的關係,且不說對方會不會相信,那對其他面試者並不公平,她也不想被別人指著後脊樑說是靠著母親的關係才進來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近鄉情更怯。

    她從前心心念念想要找到媽媽並與她相認,可真等到這一天來臨時,她卻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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