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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1:44 作者: 盞茶
「別!讓碰讓碰讓碰!」許尉連連開口,腳下的步子卻依舊是迅捷而利落。
「這還差不多……」安禾抿嘴一笑,清澈的眸子裡流轉著動人的光華。「許尉……你還別說,這仔細一看吧……黑,你可真夠黑的!」
「這叫健康色!多少人花錢都整不成這樣呢!多爺們兒啊!偷著樂吧你!」
「切……不要臉。」安禾嗤了一聲。「你說你這人……又黑又貧又流氓的……我怎麼就看上你了我?」
「瞧吧,承認你看上我了不是?」許尉頓時美得不行:「不過話說回來……不是你怎麼看上我的,應該說是除了我誰還看得上你吧?!」
「你懂什麼!」安禾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道:「我那是湊合你,救濟你,可憐你!全當我扶貧救濟困難戶了!」
「得,您還挺高尚。」許尉笑道:「誰也甭說誰了。全當咱倆團結友愛互幫互助將就著黨內合作自產自銷了!」
「哎呦喂……」安禾話音長長地一轉:「怎麼叫『將就』著啊……我聽著怎麼這麼刺耳吶?『將就』你還喜歡我喜歡得要死要活的,嘖嘖,我正愁沒處脫手呢,可愁死我了都!」
「脫不了手是不?脫不了手就對了!」許尉一咋舌道:「哪個不要命的敢跟我搶女人,回頭爺收拾得他連渣渣兒都不剩!」
「無賴……你就不怕砸手裡了?!」安禾淺笑。
「爺我樂意!」許尉正色道:「軍演過後我就打結婚報告,你就等著爺我正式『接手』你吧!」
☆、插pter 32.
為了避開藍軍的大範圍搜索,許尉與安禾選擇了較為艱難的山路。
山高水遠,道路崎嶇,儘管背上的人體型早已苗條得不像話,但在這時候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成為了不小的障礙。饒是他許尉早已習慣了野外行軍,此刻也架不住多了幾分氣喘吁吁。
「許尉……」感受到那人的腳步已有些蹣跚,安禾緩緩靠上去,有些過意不去道:「讓我下來吧,我能走。」
「給我老實兒待著。」意料之中的堅決果斷。「都這會兒了還不老實。」
「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嗎我?!」安禾癟了癟嘴道。
「誰說我累了!」某人死鴨子嘴硬。
「是,你不累……那你喘什麼呀你?」安禾好整以暇地望向許尉。
「我這不呼吸新鮮空氣呢嗎?!」許尉作勢使勁兒吸了口氣。
「還呼吸新鮮空氣呢……我看你呼吸都困難了快……要不你先停下休息一會兒,緩一會兒再……」
「不成。」許尉斷然拒絕道:「我敢說咱們後頭不遠處至少還能有一個小分隊的人跟著,指不定就是帶著狗爺那隊!就算那群哥們兒找不著咱,你當內狗爺會放過我們嗎?!就你身上那脂粉味兒,隔著大老遠都能聞著!」
安禾垂眸,視線猝不及防地落到許尉短髮中那晶瑩的汗珠之上,眼波輕轉,那分明深刻的輪廓上也依稀看得見早已淌流的汗水,心下深知許尉倔強的脾性,安禾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終究是沒有再多言。
或許是那人的後背過於寬闊溫暖,又或許是那教人心安的感覺太過深入安禾的內心,那自從進入軍演以後便高度緊張的神經緩緩鬆弛下來,早已睏倦不堪的安禾終於伏在許尉的背後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耳邊傳來安禾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許尉微微一怔,嘴角輕揚,腳下的步子在片刻間更平穩了幾分。
極兇險的情境之下,她將整個人的身心都交予他。
這一刻,許尉忽然就希望這場軍演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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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風習習吹過,安禾下意識地蜷縮皺眉,卻仍是被那過低的溫度凍得睜開雙眸。
萬籟俱寂,一片漆黑。
早已是繁星滿天的時辰。
感受到身上蓋著的舒適的衣料,安禾斂眉低頭,果然看見了此刻正披在自己身上的許尉的西服外套。
條件反she一樣地輕輕轉過頭,一汪清眸便撞進了那人比天空中的繁星還要璀璨的深瞳之中。
「醒了?」許尉輕聲開口,那模樣似是仍舊怕驚擾了她依舊未散的睡意一般。「冷不冷?」
安禾下意識地輕輕一點頭,隨之而來的卻是許尉動手解扣子的動作。
「你,你幹什麼?!」一雙美眸驟然睜大,安禾的音量也不自覺地提高。
「噓----別吵吵!」許尉輕聲道:「你說你這女同志怎麼時刻就忘不了為反動派創造機會呢你?別不是混進我黨內部的女特務吧……」許尉一邊說著,一邊脫著自己上身僅剩的一件襯衫。「你別瞎尋思,雖然說現在是月黑風高夜,四下無人時……但總的來講,我還沒有那麼禽*獸,也沒饑渴到那種地步。」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瞎貧!」安禾咬著牙惡狠狠地一擰許尉的大腿。
「嘶----」許尉悶哼一聲,心想小妞兒手勁兒還真不小……然而他嘴下卻仍舊是不肯饒人:「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我可警告你,不該碰的地兒別碰,不該碰的地方周圍的區域也是危險地帶!聽明白沒?!」
安禾面色一紅,急忙收回了自己還擱在許尉大腿邊兒的手。
「你這人就不能不臭貧……誰說你……那個了……我是說這麼冷你還脫襯衫幹嘛?!」害了羞的某隻結結巴巴道。
「喲……這麼說敢情還是我自作多情了……」許尉挑著眉毛不無遺憾地說:「我脫襯衫不是因為看你冷嗎……」
「你撒棱兒、麻溜兒把衣服扣子給我扣好!」安禾面色一冷,不由分說地抬手開始幫許尉扣衣扣。
迅速的、嫻熟的,更是無比利落的動作。
纖長密實的睫毛輕顫,挺俏流暢的鼻樑之下是一片艷若櫻花卻微微抿緊的粉唇。
望著近在咫尺的嬌顏,許尉有片刻的失神。
這樣的情景多少次於夢境之中翩然浮現。
之於安禾或許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動作,然而對於許尉而言,意義卻是完全不同。
因為眼前的畫面,就好像是一位妻子與丈夫日常生活中的一次互動。
平實的,簡單的,卻又瀰漫著無邊的溫情的一個動作。
察覺到許尉的異樣,最後一個衣扣繫緊,安禾的臉也在一瞬間燒了起來。
忽然就手足無措起來。
見到此景的許尉微微一揚嘴角,輕輕揮走橫亘在眉宇間的那抹愣怔。
「喲」略帶調侃的聲音再度揚起:「這小臉兒紅的……都趕上炊事班後院兒種得內大番薯了!」
「番薯……」被許尉剛剛那過於認真的眼神瞅得有點兒愣,一時半會兒間,安禾還沒有反應過來。
「掃盲工作都開展那麼多年了,怎麼也沒把你給掃了呀?」許尉咋舌道:「合著城裡的孩子連番薯都不知道?得,哥哥今兒給你普及普及----番薯,就是紅薯,就是甘薯,就是山芋,往通俗了說吧----內就是傳說中的地瓜!!!」
智商被侮辱,安禾頓時很是激動。
「你才番薯!你才山芋!你才地瓜!你、你連地瓜都趕不上!你……你個大土豆兒!」
「嘿!」許尉一牽嘴角道:「瞧不起土豆兒是怎麼的!我要是土豆兒我可不愛聽你說這話!話說回來,地瓜和土豆多登對兒啊!你要真是地瓜,我委屈委屈當土豆兒也成啊----啊----嚏!!!」
「這傢伙還說我是反動派特務……瞧你這大噴嚏打得地動山搖的,如果我是特務啊----那你也跑不了是個jian細!」安禾嘴上這麼說著,身子卻還是往許尉那邊兒靠了一靠。
「喏----」安禾拉開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對著許尉一努嘴道:「進來。」
「恩?」不解的眼神。
「還說我是文盲……你這智商也沒高哪去啊……」安禾翻了個白眼把一半西服蓋到許尉身上。
「資源共享。」
「哈……」許尉一樂:「原來說的是我的『資源』,咱倆兒共享唄?」
「少廢話。」安禾咬牙切齒道。
「雖然性別特徵不算很明顯……但念在你到底還是個女人的份兒上……我就吃點兒虧,受點兒委屈吧。」許尉一邊說著一邊挑著眉將身上搭著的那半兒西裝理了理。
安禾強忍著想要捶人的衝動深深呼了口氣沒有作聲。
倆人這樣互相緊挨著待了一會兒後,許尉感覺到身邊的安禾在輕輕哆嗦。
「怎麼著這是……抖得跟摸電門似的。」嘴中這樣說著,許尉卻是長臂一舒,將安禾那嬌軟的身軀摟到自己懷中。「冷了就說,甭跟爺這兒冒充大尾巴狼。」
安禾扭著身子掙了掙,最終以掙脫失敗告終。
感受到許尉那堅實的胸膛中灼灼散發出的熱量,安禾索性心安理得地享受起那和煦的體溫來。
人工太陽能熱源,不用白不用!
看著安禾難得安分地窩在自己懷裡,許尉的嘴角勾了抹弧度,心下驟然生出想要調侃她的欲*望來。
「這下我可算是看明白了……原來有人一早兒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啊……合著你一直都等著到了這荒郊野外小山溝兒好對我實行『染指計劃』啊?!」許尉的嘴邊漾著笑意,環著安禾的雙臂卻是暗暗地收緊了幾分。
「瞅現在這情形……到底是誰染指誰啊……」說著安禾伸手在許尉腰間掐了一把。
「嗬----敢情你還真是考驗我來了是吧?」許尉眸光微定,漆黑的眼底有危險的氣息瀰漫開來:「妞兒,爺可告訴你,你要是真把爺撩出火來,滅火的事兒也得你負責。到時候……嘿嘿」許尉作勢很流氓地摸了把自己的下巴道:「你喊破喉嚨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這台詞兒……這表情……某人還能再惡俗一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