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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3 16:20:47 作者: 林紈綰
    永昌親王一直不說話,眼眸深邃,許清風打了勝仗出乎他的意料,若是許清風得勝歸來,那帝一定會把兵權給許清風,如此一來,不就等於李宗渠得了兵權。

    他不能讓許清風活著回來。

    永昌親王抽出帕子,故作哭泣,哽咽道:「皇上……許將軍年輕英勇屢戰屢勝,可……和碩公主的屍骨依舊是下落不明,臣實在是難安,這可是孝儀皇后唯一的女兒啊……」

    帝看向探子又問道:「明月……和碩公主的屍骨可有找到?」

    探子回答:「大漠王甚是陰險,將公主隨意的草草埋葬了,將軍還在找……」

    高大人不由得唏噓道:「這大漠甚是荒涼,一起風便是黃沙漫天,如何找得到……這大漠王真是罪該萬死。」

    探子又支支吾吾道:「將軍審問大漠王無果……已經將大漠王當眾斬首。」

    「荒唐!」李宗義大聲斥責道:「這樣的事情沒有經過父皇的允許他怎能私做主張?大漠王死了,這大漠國其他人還會乖乖歸順嗎?」

    探子低頭不語。

    帝揚起臉,老淚縱橫輕聲道:「罷了,罷了。」

    「父皇……」李宗義將帝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更是氣憤。

    永昌親王見狀打斷李宗義道:「皇上,臣聽聞大漠國有一片鬼鏡沙海,說不準……公主的屍骨就在那裡。」

    李宗渠聽後微微蹙眉,鬼鏡沙海李宗渠是聽說過的,那是個極其危險的地方,進去的人基本上都出不來,而且那裡酷熱不堪毒蟲甚多對於杞國人來說是難以想像的。

    帝立即制止道:「不可,那地方絕對不能去!」

    誰知探子緩緩抬起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將軍……已經進去了……」

    「什麼?」帝拍案而起。

    寧王府,

    許清如替朴氏披上外衣,牽著朴氏的手在院子裡散步。

    許清風連連獲勝讓朴氏心裡漸漸寬慰不少,這幾日用飯也香了。

    朴氏牽著許清如小聲道:「上回你給王爺納妾,王爺似乎很不情願。」

    許清如點了點頭道:「是,女兒也是後來才知道,那若夏已經被趕出王府去了。阿英還打算一直瞞著女兒,那日之後女兒就不敢動這個心思了。」

    「罷了,」朴氏笑著道:「王爺疼你,阿娘看得出來,這樣也好,既然王爺不介意,阿娘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你還是得好好調養著身子才是。」

    許清如中毒之後雖然調養的好,可到了冬日裡依舊是虛得很,夏日裡也總是沒力氣,尤其是這幾日還總是頭暈目眩,甚至有些莫名的噁心難受。

    「女兒吃了不少藥了,身子一直是這樣,女兒也心急,過段日子再請太醫來瞧瞧吧。」許清如扶著朴氏在一旁的亭子中坐下道。

    朴氏微笑著,慈愛的看著許清如:「等你兄長回來了,娘得再給他找門親事。他的大仇已報,也該好好安定下來了。」

    許清如替朴氏倒了一杯清茶,道:「兄長的脾性阿娘不是不知道,怕是也難。」

    「你和你兄長都像極了你們父親,一樣的倔強。早知道如此,當年還不如不讓你兄長入宮,他也不會這樣失了心智。」朴氏端起茶來又嘆了口氣。

    李宗渠剛回府便瞧見亭中坐著的母女倆,看她們二人其樂融融本也不想打擾,可心中有一事不明,便覺得不安。李宗渠上前先同朴氏問安後,便找了個由頭拉著許清如回到屋子裡。

    李宗渠一進屋子便把屋子門緊緊關上,面容嚴肅。

    「出了什麼事情?」許清如隱約覺得李宗渠有些不安,心中也忐忑。

    李宗渠小聲道:「你兄長進了鬼鏡沙海。」

    「那是什麼地方?」許清如蹙眉問道。

    李宗渠解釋道:「死人坑。」

    許清如嚇得心驚:「兄長去那裡做什麼?」

    「為了找明月的屍骨,可本王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對勁。今日朝上永昌親王總是提及明月屍骨,從前他從不在意的,今日如此反常本王覺得有詐。」李宗渠很清楚永昌親王老奸巨猾,從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更別提什麼親情,在他的眼裡根本沒有感情二字。

    許清如心裡發慌,小聲道:「永昌親王難道要害兄長?可他為何要害兄長?」

    「你兄長如今手握杞國大部分兵權,他若是得勝歸來,對於李宗義來說就是如臨大敵。若你是李宗義你會怎麼做?」李宗渠看著許清如問道。

    許清如了解李宗義的脾性,威脅到他的儲君之位的人,那便是要他的命。

    李宗渠握著許清如發抖的小聲,又道:「軍中有不少李宗義的眼線,想來你兄長會去鬼鏡沙海一定也是這群人搞的鬼。他們目的很明確就是要他有去無回。」

    「那現在怎麼辦?」許清如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她了解兄長的脾性,他是無論如何都會去的,這樣一來他若是出了事……

    李宗渠抱住許清如顫抖的身體,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著道:「本王已經派了董樓前去,董樓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只是這路途遙遠能不能趕上……」

    「不……」許清如靠在李宗渠的肩膀上,腦海里湧現的都是一些壞念頭,她的心跳不斷加速,身子有些站立不住,隨即竟然暈了過去。

    許清如昏昏沉沉的仿佛聽見睡夢中李宗渠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好像還聽到了朴氏的聲音,可這些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一點兒也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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